他南宫萧安也是冤枉的不行,方才自己将许小莫给拦了下来,那些拳头没有打在白靖燕的身上,倒是全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许小莫看了眼南宫萧安,这么一折腾,的确是累了,稍稍喘着气吁。见南宫萧安就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正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许小莫也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好了,此事是我做的不对,我这就给你说。”许小莫也不想为了这事牵连南宫萧安,毕竟他是无辜的。
许小莫命家丁过来将那些瓶瓶罐罐收拾了,将四周给收拾妥当后,方才坐下来,喝了口茶水,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对南宫萧安说了一遍。
南宫萧安听闻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许小莫白了眼南宫萧安,自己在这里说了那么多,他倒是就给自己这么个反应。
“你也别哦,等白靖燕醒了,你替我去给他说说。武嫣儿为了此事,终日魂不守舍,也没有几日就到婚期了。到时候真拜堂成亲,可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许小莫叹了口气,其实她也只是不想武嫣儿和白靖燕二人后悔。
当年方子平离开,她谨遵父亲的话,并没有前去挽留。她时常会想,当初若是自己恳求父亲让方子平留下来,坚决二人的婚事,或许司徒家就能够逃得过那场灭顶之灾。
似乎是注意到许小莫眼神中的惋惜之色,南宫萧安也是有些为难,此事自己实在是不知晓该如何同方子平说说。
可也不好辜负许小莫的意思,只好他为难地说道:“那……等白靖燕酒醒了之后,我想想法子应该怎么说服他。”
许小莫点了点头,不放心地加了一句:“你可一定要帮我好好说服白靖燕。”她这些日子也是没有功夫,嫣儿那边还要想办法稳定下来,否则就嫣儿那样的情绪,只怕迟早要出事。
南宫萧安为难不已,可面对许小莫真挚的目光,也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得了答案,许小莫望着南宫萧安莞尔一笑。不过当年的一切早已经过去,方子平早已经成为过去,她现在只想同南宫萧安在一起。
等摆平了所有的一切,自己到时候自然会同南宫萧安好好在一起。
想到这里,许小莫的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天意,眉眼中的笑意越发浓郁。
本来将这事交到南宫萧安的身上,以为他真的会劝服白靖燕。哪知等白靖燕酒醒之后,他走入屋内,坐在那儿听白靖燕哭诉了整整半响,等出来的时候,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
赵青和孙云二人询问情况,南宫萧安愁容地回望下身后,觉得应该让白靖燕好好冷静几日,自己在前去说说此事。
二人也是无奈,而许小莫满怀期待地来问白靖燕的情况,南宫萧安支支吾吾了半响,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赵青和孙云相互一事,就将今日来所发生的事情给许小莫说了一遍。
许小莫也是气得不行:“他有那喝酒的本事,你怎么不让他去同嫣儿将此事给说清楚。我不是让你帮我好好说服小郎中,你反而让他每日就在屋子里睡着。”
这么下去,就算不同嫣儿将事情给说明,白靖燕整个人也是费了呀。
南宫萧安委屈的瘪了瘪嘴,也不知晓该怎么同许小莫回应此事。只得坐在原地,低垂着首,像个认错的孩子。
眼看着婚期将至,许小莫也头痛不已,本来以为南宫萧安会将此事给轻松解决,哪知没有丝毫进展。
无奈之下,只能够自己亲自过去瞧瞧。
在赵青的带领下,来到了白靖燕所居住的房屋内,此刻他正倒在床榻上,仰头大睡着,连赵青过去轻唤了几声,白靖燕也丝毫没有反应。
赵青为难地看着许小莫,许小莫白了一眼床榻上的白靖燕,整日不修边幅,同之前的白靖燕相比,如今他衣衫不整,脏乱不抗,一看便知是好些日子没有搭理。
若非现在就扔出将军府,说是外边的乞丐,恐怕都会有人相信。
当真是恨铁不成钢,许小莫轻叹了一声,走到旁边就拿来一壶水,对着白靖燕的脸直接就浇了下去。
如今天气严寒,屋子内还没有点上炭火,有点寒冷。在赵青将棉被给掀开,那么一大壶的冷水直接就交在了白靖燕的脸上,顿时整个人的神经都随之清醒了过来。
他慌忙不迭地醒过来,差点就从床榻上给摔了下去,好在赵青从旁边将他给搀扶着,方才没有使得整个人都毫无征兆地摔在了地上。
“现在可曾清醒了?”许小莫俯视着白靖燕,眼眸中尽是严寒。
白靖燕睁开自己睡眼朦胧的眼眸,他莫名冷笑了一声,道:“公主不是在陪同武小姐挑选嫁妆,怎么有闲情逸致来到此处?”
亏他也说的出口,这些日子武嫣儿为了她整日郁郁寡欢,就是连饭菜都不愿意进食,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前两****还从丫鬟的口中得知,武嫣儿夜夜以泪洗面,可到了翌日,丫鬟们问及时,她又却只字不提。
就是武嫣儿不说明原由,许小莫的心中也能够猜的出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许小莫紧蹙着眉,冷声道:“亏你能够在这里睡着,你可知晓嫣儿这些日子为了你日日寡欢,终日茶不思饭不想,这么下去,整个人都要跨了。”
白靖燕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也不知晓有没有将许小莫的话给听了进去。
若是放在之前,许小莫气急了,定然又是一个拳头打上去,非要将白靖燕给打醒了。
可这次她并没有,许小莫深吸一口气,想到嫣儿她苦命的孩子,不由鼻尖一酸,竭力止住自己的哭泣,道:“我大可告诉你,后日就是嫣儿的婚期。她早早就喜欢上你,你要是想让她嫁给中侍郎我也不说什么,但是我能够确定的是,嫣儿的心中一直都是你。”
话点到为止,有时候说再多也是徒劳无功。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如今只能够看二人的造化了。
白靖燕仍然浑浑噩噩地坐在远处,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反应,黯淡无神的眼眸中也没有看到任何波澜,也不知将自己地有没有听进去。
迟迟没有任何反应,许小莫也懒得再等待下去,嫣儿那边自己还要去看看。她长袖一甩,夺门而出,临走前让赵青和孙云将白靖燕带下去好好洗漱一番,他还有两日的时间好好思考,若是想通了,随时都可以去找嫣儿。
嫣儿整日坐在窗扉前,望着外面发呆,或许旁人不知晓她在看什么,可许小莫却明白,她所看的方向正是白靖燕医馆所在的地方。
可见在嫣儿的心里,她始终都在等待着白靖燕能够来找自己。
得了安宁公主的命令,赵青和孙云二人也不能够闲着,连忙就紧随其后的忙碌了起来,抬着人就走出了屋子。
白靖燕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任人摆布,没有任何挣扎的行动。恰好让赵青和孙云二人,在最快的时间将其给收拾好了。
随后二人又从新将白靖燕带回屋子,让他独自坐在那里发呆。随后他们就去了南宫萧安那儿,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南宫萧安回禀了一遍。
在得知后,南宫萧安也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连续两日,白靖燕在将军府没有折腾出任何动静。可他什么都没有吃,滴水未进,甚至眼睛都没有合上好好休息过,仿若木头人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眼看着明日就是武嫣儿的大婚之日,许小莫在那边尽可能的安抚着武嫣儿,也就没有来过将军府,甚至连带句话都没有,或许她已经彻底对白靖燕失望透顶了。
借着月色,南宫萧安过来了,他轻轻地将窗扉打开,借着屋中忽明忽暗的火光,他居然看见黑夜中,白靖燕一人在那里抱头痛哭。
此时,南宫萧安的眉眼中现出了担忧,白靖燕察觉来人后,仓皇地将自己的眼泪给擦干。
南宫萧安得知自己是唐突打扰,索性将窗扉给合上,自己转身就打算悄然离去。
也是对苦命鸳鸯,明明互相惦念着,却还要这么互相折磨对方。如此又是何苦呢?
等南宫萧安走出一段距离后,身后的屋门忽然打开,白靖燕从屋内走了出来。
“南宫将军,可否能够请你留步。”白靖燕哽咽的声色从身后传来。
月色静寂,淡淡的月光恍若轻纱,笼罩在小院之中。
南宫萧安悄悄地将自己珍藏的好酒给拿了出来,他这段日子过得也不好。上次白靖燕在自己这里喝的烂醉如泥,许小莫一气之下命赵青和孙云二人将将军府内的酒水全部给搬到公主府。
其中那些酒水有不少是南宫萧安私自珍藏,可也不好在未来媳妇的面前反驳,只能够忍痛答应下来。
至于赵青和孙云那两个没良心,一心向着许小莫,竟然将自己不少珍藏的好酒全部给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