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消息后,许小莫、县令以及方子平等人,马不停蹄地朝着案发地点而去。
有尸体的两家门前围拢着一群又一群民众,朝着屋内不停地张望着。许小莫等人废了好大的功夫,才算是从外面挤了进去。
这人刚到屋内,就见有个老妇人老泪纵横,跪在地上就嚎啕大哭了起来:“知府大人你可要为老生做主啊!想我七十高龄就这么一个儿子,突然好端端地就去了,可真是让我心如刀割,你可千万要为我儿找出真凶啊!”
老妇人的哭声惹得外面的群众议论纷纷,其中有不少人窃窃私语,有人说:“我看此事就如同上次那样,龙王显灵,这么下去日子可要怎么过才好!”
“可不是么,城中接二连三的私人,如此下去,谁还敢待在琼洲,我看还是早日逃离此处,免得触怒了龙王。”又有一人说着,惹得旁边的人群也都纷纷赞同。
许小莫并没有理睬那些流言蜚语,她同方子平二人蹲下身子,走到干尸的身旁查探。目前看来,同之前在衙门的干尸一样,应该是被某种东西吸干所有的鲜血导致的,死状惨烈。
许小莫将白布盖在死者的脸上,起身打算让知府带他们去看看另一家,是否也是这样的情况。哪知那知府就像是发了疯,指着许小莫就怒吼道:“都是你,若不是你一开始要将封上的井口给打开,惹怒了龙王爷。如今又打扰了龙王爷的清修,使得龙王爷再次勃然大怒,害死了两条无辜的性命。”
随着知府的指责,百姓异样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许小莫看了过来,先是议论纷纷,并没有明着说。到底是朝廷派下来的郡主,各个心中也是有所畏惧。
可那失去独子的老妇人得知是许小莫得罪了龙王爷,才导致了自己儿子无辜惨死,当即就不顾侍卫的阻拦,毫不犹豫地冲了上来,手拼了命地在许小莫的身上敲打着,口中还怒喊道:“要不是因为你,我的儿子也不会死,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随着老妇人的怒骂,许小莫并没有做出反抗,那些民众也随之怒骂了起来,将许小莫等人死死地包围在屋内。
“什么朝廷派来的郡主,我看分明就是朝中派来的灾星,分明是来祸害我们的!”百姓中为首地指责了起来。
因知府而闹起的民变,可算是让许小莫等人进退两难,想要出去也出不去,想要进来更是进不去。
“知府,你不要将事情做得太过分了!”许小莫怒视着知府。
可知府却在百姓的面前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来,再次斥责起许小莫:“郡主,下官已经劝阻千万不可惹了龙王,郡主说什么也听,这下已经死了四个人,你想要整个琼州的百姓都死了你才安心么?”
知府此话将民愤激起到了高潮,原本在外面围堵的民众纷纷涌入屋内,全部都要将许小莫拿下。
面对百姓许小莫纵然是一身武艺,也不能够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出手,一旦出手的话,就算是自己没有过错,到时候也根本没有机会解释清楚。
许小莫陷入万难的境界,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将身后的血舞推出人群,混乱中将身上的锦囊塞入她的手中。
血舞本想将许小莫从人群中救出来,奈何涌入屋中的百姓太多,而那个老妇人也死死地拽着许小莫,根本就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想要将许小莫从人群中谈何容易,最终血舞还是被拥挤的人群给挤了出去。她借着外面的火光,将方才许小莫塞入自己手中的锦囊给打开,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若我有危险,找南宫来救我。
这南宫顾名思义自然便是南宫萧安,血舞没有停留在打乱的地方。她将纸条揉捏成团攥在手心里,趁着百姓还没有发现自己,潜伏在绿丛中。
不一会,许小莫和方子平二人就被百姓给压了出来,在知府的怂恿下,将他们押送入牢房内。
那个锦囊是许小莫事先准备,防止有突发状况。百姓人多势众,知府靠鼓舞着百姓们激动的情绪,好让他们将自己给控制住。
为此她只能够乘乱让血舞将消息带给南宫萧安,更何况许小莫甘愿被抓还有另外的目的。
血舞看着许小莫被民众带的渐行渐远,她才从草丛中走了出来,紧随在百姓的身后来到了总府门前。
不过血舞并没有上前,而是从后方绕道,从后墙翻过去,来打了之前自己所居住的屋子,换了身行头,将自己的佩剑拿好,还有事先就安排好的银两。
她用银两在城外买了一匹马,沿着官道朝着南洲的方向快马假扮的赶快去,自己务必要在一日内赶到南洲。
连续整日整夜,血舞不吃不喝,甚至都没有休息赶到了南洲总府的府门前。她纵身就从马背上翻下,急急忙忙朝着府内而去,恰好就碰见了从里面出来的何江。
何江见血舞回来,料到定然是许郡主出事了。也没有多想,就带着血舞来到了南宫萧安平日办公的书房。
血舞进入屋内,单膝跪在南宫萧安的面前,并说道:“回禀主子,怪属下保护不周,许郡主出手了。”
南宫萧安正伏在桌案前,打算将南洲的情况写成奏折启奏给皇上,可血舞的话却让他笔尖一顿,手中毛笔也停顿在之上。
他抬起眼,神色凝重地注视着血舞,声色透着几分寒意,道:“你给本将军说清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之后血舞也是愧疚地将在琼洲发生所发生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对南宫萧安说了一遍。
而南宫萧安听闻后,深邃地眼眸在血舞的身上打量片刻。他冷声道:“许郡主不将琼洲二的事情告诉我,难不成你还不会说?“
面对南宫萧安的质问,血舞紧张地低垂下首,阵阵寒意从背后袭来,她竭力去逃避南宫萧安的目光,可那冰冷的眼眸就如同蛇影般,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主子,属下知错了,还望主子能够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血舞见惯了生死,可是并不代表她不怕死。
她身子直立地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半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南宫萧安直接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附在血舞的二胖冷言道:“本将军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就看许郡主会不会出事。要是许郡主出事了,那么后果你也应该清楚。”
血舞本事在南宫萧安身边的暗卫,暗中密切保护他的行踪,却会被安排在许小莫的身边,那么就说明许郡主对他们主子很上心。
能够让主子那么紧张的人,血舞也不傻,自然领会了南宫萧安的意思。
她稍微舒了口气,道:“主子放心,若是许郡主当真出事,那么属下自然以命偿还。只是在临行前,许郡主曾让我将一件事情转告给将军。”
“何事?”南宫萧安让血舞起来,将事情快快告知给自己。
原来许小莫和方子平二人早早就对知府起了疑心,暗中同血舞说好,若是他们出事的话,血舞立即动身去南洲找南宫萧安。
根据许小莫事先安排好的计划,血舞让南宫萧安暂且按兵不动,可南宫萧安心急如焚,在赵青和孙云二人的劝慰下,才算是同意在等候几日。
许小莫和方子平二人被关押在牢房中也有几日了,可二人神色平静,也不心浮气躁。
许小莫席地而坐,不一会就听到阵阵枷锁碰撞的声响,她睁开双眸的时候,就见知府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
“知府大人可是好性子,居然还有心情到牢房中来探望本郡主。”许小莫风轻云淡的笑着,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而平日畏首畏尾的知府也露出了自己真实的本性,他狡诈地冷笑着:“郡主不必惊讶,很快琼洲的事情就轮不到郡主来发愁了。”
“哦?”许小莫故作疑惑的抬起首,“是不是因为知府成了苗疆的走狗,打算携款潜逃了?”
知府见许小莫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忍不住大笑起来,“人人都说这京中的许郡主乃是女中豪杰,聪慧过人,下官今日看了,也不过如此。就算下官已经成了苗疆的走狗,那么郡主不还是中了下官的计谋。”
在旁边牢房内熟睡的方子平听到二人的谈话,他坐起身来,愤怒地瞪着知府,怒骂道:“没想到你还真背叛了大梁,甘愿同苗疆人沦为一谈。你将我二人关押再次,用不了多久等朝廷闻起来,看你要如何交代。”
知府为方子平的满腔怒火鼓起了掌,诺达的牢房中传来知府的赞扬声:“方大人说的好,可是方大人肯定想不到,用不了多久在琼洲就会爆发一场空前绝后的瘟疫。而方大人和许郡主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不幸染上了瘟疫,暴病而亡。到时候京城内还有几个官员赶来琼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