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宁洁儿的疑问,欧凌枫怔愣了一下,然后如实的点头。
刘佳突然的出现,对他来说确实很意外,可是他并不觉得有隐瞒洁儿的必要。
宁洁儿瞪圆眼睛,一脸的讶异,随之抬手戳戳欧凌枫的胸口,嗔怒道:“我就说嘛,我和她又不认识,她怎么会平白无故的针对我。原来是冲着你来的,老实交待,是不是你之前的桃花烂帐?”
欧凌枫没想到她会往这方面想,看她佯怒的模样,他忽然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如实告诉她真相?
“怎么?不敢说?”宁洁儿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瞧,皱了皱眉,轻哼道。
闻言,欧凌枫凉薄的唇瓣微微勾起抹弧度,他抬头握住宁洁儿的指尖,放到唇边轻吻了几下,灼灼目光,说不出的柔情,一脸平静的说:“我和她的关系,比林雅容、艾雪佳都来得远久,你现在才打翻醋覃子是不是太晚了。”
“谁说我打翻醋覃子了,我只是觉得不值得罢了。”宁洁儿自他手中抽回手,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
欧凌枫眉头轻挑,一脸狐疑,“是吗?这么说你一点都不介意?”
宁洁儿知道他的意思,顿时眨了眨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果我总是死拽着你的过去不放,估计我会英年早逝的。”
被她这么一说,欧凌枫当下面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你的过去太风流了。若是我要一一计较的话,我怕不是被人整死,而是给自己气死的。所以为能健康长寿,我只能调整好自己心态,努力的让自己不为你的过去所影响。”宁洁儿微微一笑,似真亦假的说道。
欧凌枫瞪着她,眉头紧拧,一时无语。
因为宁洁儿的话简直就是一针见血,让他无从反驳。
片刻后,欧凌枫按了按太阳穴,无奈叹息,“老婆,你这么说,你觉得我是该为你的大度感到开心呢,还是难过?”
正常的女人哪个不是因为丈夫的花心成天吵闹不休,而他的老婆却恰好相反,不但不吵不闹,还这般风清云淡。他该高兴呢?还是悲哀?
“自然是开心,难不成你想成天让我黑着脸对你吗?再说,你也都说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计较也没什么意义。若是你现在还敢给我到外头拈花惹草的,你看我生不生气。”话说到最后,宁洁儿温柔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听着她的警告,欧凌枫不由一笑,伸手将她拥入怀中,饱含磁性的声音承诺般的说道:“这辈子我欧凌枫就只有一个女人,就是你宁洁儿。”
听这话,宁洁儿精致的娃娃脸上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她反手就抱住欧凌枫的腰身,柔声道:“只要你不离,我绝不弃。”
旭日余辉下,他们紧紧的相拥着,彼此脑海里都深刻着对彼此的诺言,心里溢满幸福。
然而,在不久的将来,当宁洁儿再回想起今日的诺言时,她有的只是无尽的嘲讽与悲痛。
百乐门—
深夜的百乐门,霓虹闪烁,热闹非凡,动感的音乐不断的刺激着每个人身体里躁动不安的细胞,让人忍不住随着节奏扭动躯体。
自打宫菲娜死后,欧凌枫就没有再来过这个地方,若不是今天无奈,他也断然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
穿梭过喧嚣的大厅,欧凌枫大步流星的走在装潢别致的长廊上,很快就来到了总统包厢。
他毫不迟疑的推门而入,刹那间,就看到打扮得性感的刘佳斜靠在套房内的沙发上,举止优雅的端着高脚杯,手腕轻轻的晃动,如水般的眸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杯中的红色液体,有种说不出的孤寂与伤感。
听到脚步声,她慢慢的抬起头,见是欧凌枫来到,她瞬间坐直身子,绝美的唇瓣洋溢起一抹欢喜的笑容,“枫,你来了。”
相比她的开心,欧凌枫却显得十分的冷情,他站在沙发一米的地方,动也没有动,似乎没有要久留的意思。
他目光冷淡的盯着刘佳,语气平淡至极,让人完全听不出有丝毫的起伏,“你不是说有急事和我相商吗?我来了,你可以说了吧。”
刘佳站起身,听着他如此疏离而淡漠的话语,心中不由感到悲切,“如果我不这么说的话,你会来见我吗?”
“不会。”欧凌枫扬唇,一脸决绝的说。
其实对于这个答案刘佳早就料到了,只是亲耳听到他说出来,心里仍有种无遏制的痛。
“你还在怪我当年的不辞而别是吗?”刘佳咬了咬唇,泪眼盈眶的问。
欧凌枫目光冷厉的看着她满脸苦涩,悔恨交加的神情,不由冷声嘲讽道:“这么多年,众人皆知我欧凌枫换女人如换衣服,你不过是我曾经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对于任何一个女人,要走要留,我从不强求。既然没强求,哪来怪字可言?”
被他这般无情的讥诮,倒显得刘佳自抬身价。
刘佳瞬间面色青白交错,难堪至极,可就算如此,她还是咬唇说道:“凌枫,我知道你心里在恨我,在怨我,我也知道你心还是有我的。你又何苦这般奚落我呢?”
“奚落?”欧凌枫冷然嗤笑,冷然的眼神里充满无尽的嘲弄,“你不配。”
“是吗?不配吗?还是你不敢承认?”刘佳目光痴痴的看着他,心里充满期待。
她知道当年的不告而别狠狠的伤害到了他,本来她也没有勇气再出现在他面前,直到给宁洁儿做专访的时候,看到欧园花园满园代表思念的爱情,思念的花。她才知道,原来他心里还一直记挂着她的。
听着她自信满满的话语,欧凌枫瞬间就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这世上只有我欧凌枫不想做的事,还没有我不敢承认的事。”
闻言,刘佳只觉满腹苦涩,她举杯将手中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俯身放下杯后,冷艳的脸上扬起了悲怆的笑容,“好,那我问你,既然你觉得我不配了。那你为什么要留着当年我们一起种下的花?”
看她那既期待又悲痛的神情,欧凌枫冷峻的脸上丝毫的动容,“留那些花无非是觉得铲掉重新栽种过于麻烦,你还是不要有过多无谓的妄想,那只会让你更加失望而已。”
刘佳满脸凄然的看着他,心里的悲痛难以言喻,她以为他对她还残存着些许温情,不想他如此的决绝,完全不给她有丝毫的念想。
难道他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如果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说完,欧凌枫转身就要离开,看也不看刘佳一眼。
“等等!”眼见他就要离开,刘佳忙擦干眼角的泪痕,急唤道:“我是真的有事找你协商的。”
欧凌枫脚步微顿,却没有转过头的意思,“说。”
“一时三言两语也说不清,要不你先坐下来,我再跟你好好说,行吗?”刘佳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声音里带着恳求。
欧凌枫站着没有动,似乎有些犹豫。
见此,刘佳出声说道:“事情关于宁总监,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她身名败裂的,是不是?”
一听到事关宁洁儿,欧凌枫顿时眉头紧挑,霍然转身,“和洁儿有关?”
刘佳看着他,重重的点头。
欧凌枫没有再说话,迈步就向和他距离最近的单人沙发走过去,往上头一坐,然后抬眼,面无表情的看着站着不动的刘佳,有些不耐的催促,“我已经坐下来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刘佳苦涩叹了口气,抬步就走向欧凌枫对面的沙发坐下,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竟需要借着别的女人的名义才能挽留他片刻,想想曾经他对她的百般讨好,再想想今日局面,这是何其的讽刺。
刘佳努力的抑制住心里的痛楚,低声问道:“关于专访的事,不知道宁总监是否已经跟你说了?”
对于宁洁儿的称呼,她始终喊不出欧太太三个字,因为那原本是属于她的称呼。
“嗯。”
欧凌枫淡淡的应了个鼻音,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凌枫,其实我没有要针对她,我当时只是单纯的想着换着一种方式做采访,好让宁总监给观众们留下更好的印象。”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我只是怕你误会我。”纵然欧凌枫言语间十分的冷漠,可是刘佳仍然一派温和,此时的她与采访宁洁儿时那冷厉的形象,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你我并无关系,我的看法怎么样,并不重要。”
“对你来说是不重要,可对我来至关重要。”刘佳低喃道。
欧凌枫不语,目光淡漠的看着刘佳,片刻后,见她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他悠悠的站起身,作势要离开:“说完了吧?”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就连让我把话说完的机会都不愿给吗?凌枫,好歹我们曾经相爱我,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无情。”刘佳随之站起身,难过道。
“无情?”欧凌枫勾唇冷笑,“刘佳,当年是谁闷不吭声的收了我妈一百万毫不留情的把我丢下,不告而别的?现在来跟我谈情分,你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