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方岩忌看绯儿一眼,点了点头。
黑紫玲的话点醒了他,黑子爵在场他们是聊不出什么话题的,何不改天等他不在时再来,而且他现在也有话要跟黑紫玲说。
“绯儿,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一定要好好养伤知道吗?”临走前,方岩忌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颅,目光柔柔的。
“嗯,岩哥哥你也是。”宁绯儿虽然不愿意他那么快走,但为了还有下次见面,她不能太过得寸进尺。
白萧枫见方岩忌和黑紫玲都走了,他担心地看着宁绯儿,眼里泛着一丝不明的闪动。
“绯儿,看来我也留不下来了,你赶紧好起来,我改天再来看吧。”白萧枫也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颅,转身看一眼黑子爵,便走出了病房。
室内只剩下他们俩,宁绯儿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不安地瞄了眼黑子爵,而他则愤怒地瞪着她。
这个该死的到处勾人的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也敢勾引男人。
黑子爵走过去,用力地在她头颅上拍打,这是他们碰过的地方,他要拍走他们的味道,她只有他才能碰,只能有他的味道。
“啊痛,黑子爵你干什么,再拍会变笨的。”宁绯儿拍开他粗鲁的手,尖叫。
“哼,你不勾引男人会死吗?当着我的面,就算受了伤也不懂得安分?”黑子爵阴阳怪气地说。
“我哪有,他们只是我的哥哥,拍拍我的头安慰我而已。”又是该死的勾引,难道在他眼里她就只能是这么的不堪吗?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说明她是个****的女人?
“安慰?安慰需要肢体接触,安慰需要眉来眼去?”黑子爵咬着牙,别把他当瞎子,他们刚刚互看的眼神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她竟然还敢否认。
“你哪只眼看到我们眉来眼去了?”他们之间才刚刚缓和一点,他又要跟她吵么?
“我两只眼都看到了,该死,我怎么忘记了你跟他是有一腿的。”一想到她跟方岩忌曾经睡在一起,心里就闷得透不过气来。该死的,他竟然连这事都忘记了,他就不应该让他们见面。
说不定他们俩都在背后笑话他,说他是只笨鹅。想到这种可能黑子爵觉得一种被羞耻的感觉浮上心头。
黑子爵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傻了才会答应给他们见面,但当时她就在自己怀里,渴望的眼神看着他,竟然让他的心软了下来。
“我没有,黑子爵你是得了臆想症吗,我说过很多次我没有。”宁绯儿倚着枕头坐起来否认。
“没有?”黑子爵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么?这都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现在又想抵赖?”
她亲口说的,她说她的初夜就是给了方岩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说,跟我在一起后你有没有背着我做苟且的事。”黑子爵捏住她的下巴,寒着声问。
“黑子爵,你真想听么?”宁绯儿在心里冷笑,笑黑子爵的可悲,她说实话他不相信,她说的假话他又承受不了。
黑子爵咬了咬牙关,眯着眼看着脸色还是很苍白的宁绯儿,想着她话中的意思。
“宁绯儿,你什么意思?”黑子爵伏下身,凑到她唇边忍着内心翻滚的怒火,沉声问。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出来吗?”宁绯儿觉得自己实在可笑极了,眼前这个男人根本算不上人类,他是恶魔,以折磨自己为乐的撒旦,她已经被他折磨得体无完肤了,她竟然为了他刚刚的告白而乱了心神。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了,他演技一流,先是将她捧得高高的,再狠狠地将她从高处推下来,他将她关进精神病院,命人给她不间断地输入镇定剂,他害得她这么惨,她竟然还对他抱着希望,还会相信他讲的情话。
“你……”宁绯儿的话让黑子爵血红了双眼,她话里的意思是指他们背着他在做那档事?“宁绯儿,你该死!”
啪!
宁绯儿被他狠狠的一巴掌打得侧过头,眼前冒出一片星光。
“你竟然背着我做这种事,你讨打。”黑子爵抓着她的衣领,将她拉起面对自己。
“那又怎样?这不都是你想听到的吗?你不也背着我跟黑紫玲,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
绯儿冷静地看着他,被打的地方暗示她这个男人的暴戾。
“哼,宁绯儿,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我的女朋友吗?我跟谁发生关系要向你汇报,要请示你的批准?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黑子爵不屑地轻笑,连带看她的眼神也是鄙夷。
“既然如此,那你也没权管我跟谁在一起,我们彼此也只是存在肉体的关系。”宁绯儿眨了眨眼睛,硬要将眼里的雾气逼回去。
她竟然觉得心抽痛起来,在听到他的不屑后,心像被锥子拧扭般痛了起来。
“放肆,别拿我跟你比,你是我养在身边低贱的母狗,你拿什么跟我比。”黑子爵用力地推开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方岩忌是么?你会后悔的。”
语毕,转身走出房间。
宁绯儿咬着唇看着他的背影,他刚刚的话在耳朵回荡。
他又要去找岩哥哥的麻烦么?宁绯儿懊恼极了,她就是为了逞一时口头之快,又要连累岩哥哥?
黑紫玲推着方岩忌进入病房,贴心地为他倒一杯水。
“渴了吧,先喝口水。”黑紫玲的声音不像平时那般生冷,面对方岩忌,她露出温柔的一面。
“谢谢。”方岩忌接过水杯,道了声话。
“嘁,我们都什么关系了,还这么生分。”黑紫玲嘻笑一声。
方岩忌看着眼前有着美艳容颜的女人,他们相识快一年了,很多时候他都看不懂她,她曾是黑子爵的人,替他做过很多不见得光的事,即使她与黑子爵有染,这些他都可以接受可以不追究,但唯独一件事。
“在想些什么,这么入神?”黑紫玲推推他的手臂,嘟着嘴不满。“喊你那么多声都不理人,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以往他有什么事都会跟她说,但他今天实在有些怪异,是不是他已经知道那件事了?黑紫玲的心在颤抖。
“紫玲。”方岩忌轻唤,执起她的手。“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什么?”黑紫玲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方岩忌。
“你……你说什么?”她能感觉到自己颤抖的嘴唇,还有自己发抖的声音。是她出现幻听了?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会把这婚退了,过几天我会跟我爸爸说明原因的。”方岩忌放开她的手,淡淡地说,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不,不会的,岩忌,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黑紫玲重新拉回他的手,蹲在地上与他平视。
方岩忌狠下心拉下她的手。
“是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黑紫玲抿着唇眯了眯眼睛。“是因为宁绯儿。”
除了她,没有其他人会让他一再的放弃她,又是该死的宁绯儿,黑紫玲在心里咒骂着。
“紫玲,我天天与你同床共枕,却看不清你在想些什么,你明知道绯儿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也跟你说过,跟我在一起你可以不接受她,但请你不要伤害她,你当时应允过我的,你……”方岩忌咬咬牙,努力抑制住满腔的怒火。“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是的,他知道了,是白萧枫告诉他的。
他真的不敢相信,看似天真善良的黑紫玲是这么的恶毒狠辣,她竟然想置绯儿于死地。
“对不起,岩忌,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你别不要我。”那么硬朗的黑紫玲,领导黑氏势力几千名顶尖成员的黑紫玲,在方岩忌面前只能卑微得像只蝼蚁。
她不能失去他,她不能过没有他的日子。
“迟了,晚了。”方岩忌抽回自己的手,无视黑紫玲的恳求。
“不会的,我知道错了,岩忌你原谅我这一次可以吗?不会有下次了。”黑紫玲哀求着,泪水顺着两颊滑了下来。
“紫玲,你还不明白吗?你做错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原谅你,唯独这一次,你……你的心是黑色的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歹毒。”方岩忌看一眼黑紫玲布满泪水的脸,不舍划过心头。“绯儿哪里得罪了你,你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方岩忌痛心地问道,纵使宁绯儿得罪了她,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那是一条人命,是他在乎的女孩的命,她明知道那是黑子爵的死敌,还故意将消息卖给对方,想到绯儿被那个男人轻薄,愤怒又蔓上了心头。
“哈哈,我置她于死地?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黑紫玲大笑两声,泪水却是不停地流下来。“除了你还有谁会让我做这种决定?”
方岩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在你眼里什么都是绯儿为先,那我呢,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有哪一个女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男人整天想着另一个女人?”
“你就因为这个理由要杀死绯儿?”方岩忌的心抽痛着,他摇摇头,没想到她是个心胸如此狭窄的女人。“我跟你说过她是我的妹妹,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对她早已没了男女之情了。”
“是吗?”黑紫玲轻问,尔后又惨淡地一笑。“那她对你呢?她一直都爱着你,尽管她在黑子爵身边,但她的心里装着的人一直是你,我是女人,我尽量也会觉得不安稳,你口口声声说你对她只是兄妹之情,但你看她的眼神里看来并不如你嘴里说的那样,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的。”
最后一句,黑紫玲几乎是吼出来的。每回看他们两个在一起,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那不仅仅是兄妹的眼神,他不知道,这些都深深地刺痛着她。
“我爱的是你。”方岩忌咬着牙,重重地说。他曾经爱过绯儿,但那也是以前的事了,自从遇上她,他的心就只属于她的了,对于绯儿,剩下的只是兄妹之情,但他内心总觉得对绯儿有一份歉疚,自然也会更照顾她。
但黑紫玲的话还是带给方岩忌一点点冲击,他知道绯儿对他依然有情,然而,从旁人口中说出来,内心还是轻轻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