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现在到底怎么办啊!”冯佳期已经快急哭了,除了跑去把事情的原委给冯写意说一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找谁求助。
看着地上那些散乱的照片,冯写意心如刀割。
“是我的错。是我把她陷入这么为难的境遇。”冯写意的自责泛滥不已,名不正言不顺的守护,分明就等同于自私的炸弹,“我去找白太太,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阿笙继续留在那!”
“哥!你怎么去啊!你以什么身份以什么立场去呢?”冯佳期急道,“人家婆婆在教训媳妇,本来就是莫须有的事,你一去不就坐实了!”
“你们先别乱阵脚。”文惜看着两个孩子焦心,也跟着忧虑不已,“阿笙这孩子看着柔弱,其实骨子里倔强得很。如果真的跟她婆婆杠上了,确实免不了要吃点苦头的。你们现在应该想想,整个白家,还有谁能镇得住白太太,搬救兵也要搬到点子上啊!”
“妈说的对,”冯写意略略思索了一下,“我想整个白家能让赵宜楠还算忌惮的两个人,就只有老太爷白瑞方和大小姐白叶溪了。
白大姐在中心医院当医生。佳佳,你去找她。上回你说阿笙的手术是在白叶溪的医院做的,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讲清楚。
我去找——”
“写意!”文惜略有担心地看着冯写意,两手指关节轻轻摩挲出苍白色。
“妈,别担心。何况我早晚要跟白老太爷碰个面不是?这次为了阿笙,没有别的选择了。”冯写意拍拍文惜的肩,安抚她先不要太紧张。
冯佳期找到白叶溪的时候,她刚到诊室换好白大褂。
也顾不上那些排队的病患一个个使白眼了,冯大小姐直接插进诊室,开口就差点哽咽。
“白医生!您快去救救阿笙吧!”
冯佳期把事情顺了一遍,白叶溪当场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白卓寒呢!你们找到他没有?”
冯佳期摇摇头,说自己在来的路上已经给白卓寒打过一个电话了,但却是一个女人接的。她猜想应该是汤蓝。只是此时冯佳期光顾着担心唐笙,根本连撕逼的心情都没有了。
“白医生,恕我直言,这件事我们根本就指望不上您弟弟能帮上忙。白太太是带着保镖把阿笙拖走的,来势汹汹怕是要凶多吉少。您是白家大小姐,不管怎么说她对您也是有几分忌惮的,我——”
白叶溪脱了衣服扔给实习大夫,随口丢下一句‘跟主任打声招呼,我出去一趟’。
“这个小畜生!他帮不上忙就不找他么?谁造的孽谁收拾!”白叶溪带着冯佳期一边往停车场去,一边急急匆匆接通了高斌的电话。
“大小姐您好,白先生他——”
“别跟我扯没用的!白卓寒死哪去了?”白叶溪吼道。
“……先生昨晚喝得很醉,后来被汤小姐带回酒店了。”等高斌刚刚说完地址,白叶溪直接就打了个夸张的大转弯。
“他*的不要脸的小畜生,老婆都快没命了还窝在狐狸洞里!冯小姐,你帮我查一下佳友维景大酒店怎么导航。”
白叶溪眉头皱得很紧,捏着方向盘的手都快要爆出青筋了。
“白医生,您是打算亲自上门?”冯佳期仿佛已经能预见到接下来的一场腥风血雨。
“是,丫就算两个人用502胶黏在一起,我剥皮也得给他们剥开。
现在即便我们直接闯白家老宅也没用。你们不了解赵宜楠,这蠢女人脑子不大胆子不小,装腔作势的也未必就肯承认并放人。
这事必须卓寒亲自出面,他自己的妈不着调他只能自己去撕。
总之我受不了阿笙再这么委屈下去!”
*
汤蓝接到冯佳期的电话已经是半小时前了。
当时她正用自己纤长的手指慢慢剥离着白卓寒胸前的衬衫扣子。
再一次将他白皙健硕的胸肌暴露在眼前,汤蓝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滋味。
她认识白卓寒有些年了,一路打败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成为他左右比肩出镜率最高的绯闻女友。
但唯有最后的那一层禁区,他从来没有让自己逾越过。
汤蓝是烦躁的。尤其是上回影棚的事后,白卓寒对自己的态度明显有所疏离。就好像两个突然玩不到一块去的同学,其中一个再也不会在放学的门口等待另一个似的。
而在这之前,汤蓝以为白卓寒只有在清醒的时候是属于自己的,迷醉的时候就只会回家交粮。
但这一次,好不容易挨到了他醉的不省人事,却听他叫了一晚上的‘阿笙’。
换了一身性感的蕾丝睡裙,汤蓝在一杯醒酒的柠檬茶里放了些粉末。
她觉得你唐笙能做的,我又何必扳着清高不敢做?
“卓寒,起来喝点水。”汤蓝扶起白卓寒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柔软的身体上。
“阿笙……”白卓寒突然翻了个身,将汤蓝牢牢按压在大床上。迷离的视线里带着柔弱到令人不忍直视的情愫,“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卓寒,我爱你啊。”汤蓝的双手沿着男人拘谨的手腕一点点攀升上去,抓着他的肩,搂住他的脖颈,喃语终于贴合上了耳畔,“卓寒,唐笙只会骗你,利用你,只有我……才是真的爱你。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好么?”
汤蓝的手慢慢下移,终于——
就在这时,房间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汤蓝半裸着身子,惊惶地从白卓寒的身上跳下来。
就看到白叶溪和冯佳期像天边腾云下来的西王母一样,柳眉倒竖,气场天夺!
“好你个贱人!简直是不知廉耻!”白叶溪上前一步,直接抡了一巴掌。把汤蓝整个打得像个紫罗兰色的大陀螺,“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赶紧穿衣服滚!”
汤蓝本来就底气不足,没想到白家大姐竟然会亲自找上门。顿时懵逼着一脸的鸡血红,完全不知所措!
“还有你个不要脸的!”白叶溪看了一眼貌似刚刚清醒的白卓寒,上半身跟被人强暴过似的衣冠不整,下半身也眼看就要阵地不保。
尴尬地与冯佳期对视了一下,两个姑娘同时别开眼睛。
“还装什么傻!快点把衣服穿上!”
白卓寒揉了下宿醉的头,很快就弄明白了这混乱的场面到底源于为何。
冷笑一声跳下地,他拉紧裤带和衬衫,一手环住汤蓝的腰。
“干什么?我跟我的女友在这儿春宵一刻。大姐,我妈还没管我呢,轮得到你来管?”
“你放什么屁!”白叶溪气得脸颊通红:“你妈把阿笙抓走了,赶快跟我去救人!”
“救什么人?”白卓寒坐回大床,从散乱的西装里摸出一支烟,慢悠悠点上,“她自己不守妇道,活该被婆婆教训。这种事,我一个男人瞎掺合什么?”
“你说什么废话!你妈什么德行不知道么?非要闹出人命你才满意?”
“姐,你闹出人命的时候,也这么振振有词么?当初唐笙跑到你的医院里去堕胎,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真要把我当一家人,你早干什么了?
劝你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多想想怎么才能嫁出去。
别总过来我这里看香艳,弄得自己荷尔蒙失调。”
说着,白卓寒喷了一口烟圈。大手在汤蓝的臀部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要不是白叶溪刚才那一巴掌把手打麻了,这会儿绝对是又一个大耳刮子擂上去——
“白卓寒你******还是不是人!阿笙的孩子怎么没的,你自己难道一点不知道么!”
从小到大,不管这个弟弟有多不着调,白叶溪就算拿着大扫帚追他一整个院子也从没被他气出过一滴眼泪。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