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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喜得贵子

结婚的日期,不能定得太紧,就是双方都一见钟情,也要有一点时间再了解了解啊,过去知道的是大约的情况,现在是细节的考察,这样的人,大事小事,大局和细节全都考虑得这么全面,田家人是越来越喜欢这个青年了。

组外婆呢,她心里已经装着祖外公了,思念一个人的味道,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无端端的就会担心起来,下雨了,他会不会淋湿身,天冷了,会不会着凉,哎呦,发生战争了,菩萨保佑,千万不要出现意外,不然我……,怎么才好。身体就这样开始消瘦了,父母赶紧安慰她:“一切都好好的,别担心,他明天就回来了。”

媒人当然是精明又精明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如是,跟我祖外公商量:“金昌成,我看田家对你那是十二分的满意了,过年的时候,先订婚吧。”

“好的,她们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一切照办。”

订婚酒席设在县城最大,最有名的酒店,“红舞曲”大酒店,祖外公把整个酒店包了下来,那场面,至今还有老人在传说,几乎整个县城的人都去吃饭了,个个都夸田家女儿好福气,只可惜自己家的女儿金昌成没看中。

结婚那天就更不用说了,场面惊人,婚期在第二年的五月初五,一听,大家都知道,特意选的,去年五月初五,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吗。

祖外公骑着高头大马,胸带红花,一帮人马,热热闹闹的,一大早就去县城接亲,八人抬大花轿,几十个鼓乐手,加上送亲的队伍,一路走来,足有两里路长。路两边的观众啊,人山人海,只可惜,把个看龙舟的节日,变成看“娶亲节”了,划龙舟的人,无论如何,怎样卖力的吆喝,都吸引不来几个人观看,反倒是好像在给岸上的娶亲队伍喝彩。

金家湾没有大酒店,祖外公就把县城里有名的酒店的厨师全部请了过来,在金家湾西山镇大摆酒席,这一天,东山镇,西山镇,河两岸的人家,全都不用烧火做饭,坐上席位,吃就是了。

洞房花烛夜,新娘关心地问:“这么大场面,累了吧。”

“不累,不累,开心就不累,你看,我不是劲头十足吗。”

话还没有说完,伸出双手,一把将新娘抱上了床,羞得新娘子满脸通红,眼睛盯着他的脸,之后又不好意思的闭上,轻声说:“金郎,轻一点,我,我怕。”

新郎动作温柔的为她宽衣解带,问:“这样可以吗?我轻一点,不行的话你就说。”

新娘睁开眼感激的看一下伏在身上的新郎,点点头。

真的累了,新郎躺在旁边,新娘侧身,头枕着新郎的左手臂,甜甜的睡了。

那一夜,新娘在亟待,惊惶,幸福,美妙中度过,这美好的时光,永远铭刻在新娘的心中,一生不忘。

中秋节,女儿,女婿一起,双双回娘家看望父母,尽管父母家做的都是女儿之前在家时特别爱吃的菜,可是,今天女儿却没有胃口,两位老人家还以为是金家的生活太好了,回娘家后,吃的不习惯了。难道生病了,金昌成关心地问:“哪儿不舒服了,要不要请医生来。”

祖外婆摇摇头:“说不出什么味道,又不像是生病,就是心里慌,不想吃饭,突然想吃酸梅,以前特讨厌酸的。”

大事小事都懂的祖外公心里明白了,暗喜,笑着偷偷的告诉岳父岳母:“不用担心,恐怕您两老人家又要高升了。”岳父岳母恍然大悟,高兴得不行,把个女儿弄得晕乎乎的,怎么他们刚才还那么着急,一下子却这么开心了。

为了确认具体情况,祖外公还是请来了县城有名的老郎中,老郎中仔细号了脉之后,笑着说:“恭喜恭喜,确实有了,好好保养,注意身体。”同时,开了两付安胎药,告诉祖外公如何煎熬,安排祖外婆何时吃药,吃多少,之后,拿着赏钱出门了。

祖外婆刚一听说有了,一愣,什么有了?明白过来后,偷笑一下,还是害羞的低下头。

“说得口干了,喝点水先,再说一段,睡觉去吧,明天再来,真的有些累了。”

请了女佣人,专门照顾祖外婆的生活起居,祖外公坚决不让怀孕的祖外婆做一点家务,也不让她出门,在家听医生的,吃好,住好就行。请了管家,料理金家的事务,祖外公抽出时间来,陪祖外婆说话,谈心,做做孕妇操,那时不叫孕妇操,是现在人取的这样的名字,其实就是按老郎中的经验,十分有限的让孕妇活动一下,对生育有好处的。

祖外婆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祖外公却是比祖外婆还着急,经常摸着祖外婆的肚子说:“我的儿子呢,怎么还不出来叫爸爸,是不是吃的太好了,住的太舒服了,不想出来了,你出来,外面很好玩的,爸爸带你去看龙舟。”

祖外婆笑着问:“你咋知道是儿子的?”

“呵呵,你看我,什么事不知道?”

奇人,还没出生就有奇特的经历,哪吒他妈不是怀孕三年六个月吗,我祖外婆怀孕足足比预产期多了两个月。况且,祖外婆还老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被狗咬,而后一个男孩子,十一二岁的样子,挥舞刀枪剑棍,一顿乱打,硬是把恶狗打得头破血流,倒地身亡。

祖外婆常常为此梦心惊,祖外公安慰她:“没事的,放心吧,准是你小时候被邻居家的那只四眼狗吓着了,一直在心里害怕。现在有孕在身,不舒服,所以有这样的梦。”

外公出生的那一天,也是十分的特别,大雨,狂风,闪电,惊雷,天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道无比闪亮的闪电划破天空,好多人都说,亲眼看见了,一条巨龙正低头吸着院子里荷塘中的水。接着一声巨响,巨龙腾空而去。

一屋子的人,祖外公,祖外婆的父亲,母亲,她姑姑,姑父,还有好多邻居,都在焦急的等着,隔壁房里,祖外婆躺在床上,痛得浑身冒汗,从早上到中午,又从中午到晚上,接生婆都累得不行了,还没生。到了下半夜,突然,祖外婆下身流血不止,好在,早就安排了最有经验的老郎中在等着了。

老郎中一看情形,头皮发麻,出来,拉着祖外公到另外一间屋子里,神情凝重地说:“这个情况,比我所见过的最严重的还要严重,有一句话要问你才行,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祖外公一直稳重的,此时也稳重不了了,凶巴巴的盯着老郎中:“什么,这样我花那么多钱请你来干什么?大人小孩,都得平安,不然,我砸了你的招牌,砍了你的头。”

没有办法,老郎中只好再次进门去,和接生婆一起,使出了他使用过的,没用过的,还有临时应变创造出来的办法,和祖外婆一样,接生婆,郎中,一生湿透,孩子终于出生了,菩萨保佑,上帝保佑,观音保佑,祖先保佑……,母子平安,老郎中,接生婆松了一口气。

接生婆松了一口气之后,职业习惯,没听到哭啊,再看看抱在手里的婴儿,奇怪,不哭,瞪着眼看着她,伸手在他屁股上掐一下,不哭,再重重的掐一下,还是不哭,接生婆心慌了,难道是哑巴,她可不敢说出口。把婴儿放在他母亲身边,赶紧走出门去。

从巨大的惊惶中醒过来的人们,听接生婆说,生了男孩,母子平安,大喜,只顾着庆贺了,也没人留意孩子哭了没有。后来有人回想起来,也怀疑自己紧张了,没听到吧。

早上,风平,雨静,雷息,天大亮。管家听到,祖外公从洋货店买来的挂钟从接生婆出门到现在清楚的响了九下。

祖外公重重的赏了老郎中五十两黄金,老郎中走了,祖外公不知道,老郎中的这些办法使用过之后,祖外婆是再也不会怀孕了。

要取名了,祖外公只记得外公出生的时候天是黑的,一晃,儿子出来了,天亮了,灵感来了,天生天给名,金日亮。

民国九年九月九日九时生,男,一听就不凡,加上算命的早就知道是金昌成的儿子,命里本来富贵,就算中间有点曲折,那结果还是贵人啊,所以,尽管算命先生添油加醋,说的天花乱坠,真的是天上“天狼星”下凡。那真的没人不信啊,因为他是金昌成的儿子,老子已经名震一方了,儿子在此基础上发展,谁说不能更上一层楼。你说呢,不会吗?打赌给你一千块钱,你也不会说不可能。因为那样,你会得罪金昌成。

外公后来,那个反应的快速,行动的敏捷,还真的比得过“狼”。这可是天生具有的,不是锻炼出来的那种。锻炼出来的反应速度,是要经过大脑的,而我外公的反应快速,完全不经过大脑,是无意识下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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