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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逃离家乡

母亲见到金日亮他们四个人跑进院子里,叫他们赶紧去屋里躲一下,管家连忙说:“这不行,土匪没见到人,一定会到家里来搜的。”

大哥说:“我们和他们拼了。”

管家赶紧拉住他:“不能拼,你们四个人,功夫再好,也斗不过一百多个土匪啊。你们带些钱在身上,赶快逃出去,跑得越远越好。”

金日亮担心家里人:“我们跑了,你们怎么办?”

管家说:“不用担心,还有政府呢,他们找不到你们,时间长了,就不会闹了,最多是花点钱赔偿。”

母亲拿来了包裹,里面有金条,银元和一些衣服。

金日亮跪在母亲的面前:“孩儿不孝,对不起母亲了。”

母亲扶起他,流着泪说:“快走吧,土匪都快追到家里来了。”

金日亮他们朝院子门口跑去,管家叫住他们:“快回来,从后门走,前面走,会被他们发现的。”

四个人立即转身,从后门跑了。

土匪围住了金家大院,高喊:“金日亮,你出来,再不出来,我们放火烧掉这房子。”

土匪们一时也不敢冲进来,他们知道金日亮的功夫不错,去年的三月三,县城的擂台上,差点拿了冠军,他们这些土匪里面,功夫最好的几个人,都和金日亮在擂台上交过手,全输了。

家里的几个佣人,吓得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才好。管家走过去打开大门:“金日亮没有回家。”

土匪恶狠狠的:“不可能,我们亲眼看到他跑回来的。”

一些土匪在喊:“不交出人来,我们进去搜。”

管家让开身,土匪当然不客气了,冲进屋里就是一阵乱搬,乱拿,乱踢,乱掏,搞得满屋子鸡飞狗跳。

折腾完了,不见人,天也亮了。

土匪骚扰民宅,报官了的话,他们总是无理,你们的人被杀了又怎么样,土匪杀人少吗?土匪本来就该杀。更何况,此时,大家都把金日亮当英雄了,一般的人,就算为父报仇,和一帮土匪斗,有心的,不一定有胆,有胆的不一定有能耐,斗得过土匪的,当然是人中之龙了。

“灰狼”能做土匪的头,有一点功夫,那也不一定其他的土匪都服你,当然还要有点头脑才行。他让其他的人回山里去,这么多人下山来了,明显的向政府示威,怕政府不来抓你是不?就是政府没来人,山寨空虚,那个“老鹰”,还有申二娘,正在愁找不到机会了吧。

“灰狼”只留下两个亲信,在金家谈判。祖外婆把其他人都打发出去,只留下管家陪着她。

“灰狼”告诉管家和祖外婆,金昌成真的不是他们的人害的,他仔细查问过了,他们确实被“冤枉”了,死了六个人,这也肯定报不了官,也是的,土匪报官,那不成了天下奇闻,让政府来抓自己啊。那也不能就这样吃个哑巴亏算了吧,就算他自己认倒霉的话,这一大帮手下也不可能同意。怎么办,人都死了,金日亮也跑了,金家还在,他们做的事,要你们赔命,也说不过去,况且,我们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只能赔钱了。

管家问:“你们要多少钱?”

“灰狼”想了一下:“人命关天,不可太少吧,少了的话,在弟兄们面前也说不过去,一人两根金条,金家还是拿得出来吧。”

祖外婆皱了一下眉头,考虑了好一阵子,为了金家的平安,她还是答应了。

“灰狼”将十二根金条收好,和他的两个亲信走了出去。

金日亮和他的三个哥哥,已经跑出了县城的范围,他们不知道土匪拿了金条走了,还在担心被土匪暗地里尾追。这人啊,一担心什么就怀疑什么,总觉得后面有人追来了,他们跑得更远。不敢再回家了。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四个人又累又渴,前面有一个小镇,走过去,找到一家小餐馆,坐下来,要了一壶茶水,随便点了几个菜,此时也没有心情大吃大喝的,有好菜,没心情,那也没有味道,能饱肚子就行。

金日亮对三个哥哥说:“都是我害了你们,家都回不去了。”

大哥放下茶杯:“我们是兄弟,为父报仇,天经地义,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二哥三哥都说:“大哥说得对,兄弟之间,怎么说谁害了谁呢,患难与共才对。”

菜上来了,先吃饭吧,其他的事,吃过饭再考虑,大家不再说话,埋头吃饭。

今后去哪里呢,在外躲一段时间,还是就此远走他乡,去干自己的事业。金日亮计划,不回家了,回去的话,就是“灰狼”不找麻烦,那几个死了的土匪,有要好的朋友,或者亲戚,明的不会来找你报复,暗地里恐怕也不会罢休的。这人,最担心的,最难防的就是暗地里下黑手的人。

金日亮在想,土匪应该不会为难母亲的,现在不管怎么样,还有政府,土匪明目张胆的为非作歹,还是有人管他们吧。远的地方没有别的亲戚,我暂时只能去苏州老家了,虽然还是小时候跟父亲去过一次,那里的叔叔,伯伯应该还是认识我的。

饭吃完了,金日亮问大家:“我打算去苏州老家,你们要不跟我一起去那里吧。”

三哥看看大家:“现在国家有难,我们这些学了武功的人,别的都不会,只能参军了,就是没有这一次的事情,也要出门的,我有一个姨妈在常德,我准备去她那里。”

二哥接着三哥的话:“是啊,日本人看来是想要占领全中国了,抗日救国,是我们这一代的责任,我的一个舅舅在衡阳,我去衡阳。”

大哥看看门外:“你们看,这里都有学生在发抗日传单了,我去河南,到那里报名参军去,我的一个姑姑嫁到郑州,我到她那里住一段时间。”

金日亮把包裹放到桌子上,对三个哥哥说:“这里有些钱,不是很多,我们一起分了吧。”

三个哥哥都说:“那是你的钱,我们不能要。”

金日亮把包裹打开:“你们刚才都说了,大家是兄弟,家里的钱,都有份,什么你的我的,都是为了父亲的事出来的,大家去亲戚家,路都很远,总得要些路费,还有,这么老远的到了亲戚家里,还得送点礼物吧,又不是去要饭。哪能不要钱。”

三个哥哥还在推迟,金日亮有些生气了:“你们再这样的话,我真的生气了,我们家又不是没钱,你们都不要,我能安心吗。”

三个哥哥只好答应了。金条,银元,全部平均分了,一人两根金条,五十块银元。

大家把分得的金条,银元包好,就要分别了,十多年在一起,现在就要各奔一方,真的舍不得啊,特别是三哥,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四个人抱在一起,一起说:“保重,再见。”一起走出门去。

在路口分别时,再回首,再挥手:“再见,再见了。”

钟玲儿听说金日亮杀了土匪,为父亲报仇了,她在心里说;“金日亮,好样的,你是真的男子汉。”当她得到金家被土匪包围了的消息时,她又非常担心金日亮的安全,可不要被土匪抓住了才好,杀了六个土匪,恐怕土匪会杀了他的。她一定要去看看,结果怎样了。

来到金家,大门关着,里面安静得很,估计不会有什么大事,不然,大家总会有事忙个不停。

她敲了敲门,管家在里面问:“谁啊。”

钟玲儿回答:“我,钟玲儿。”

管家打开门,钟玲儿看到金家一切都平安,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管家把钟玲儿请到家里来,金日亮的母亲走了过来,一边叫佣人去倒茶,一边对钟玲儿说:“钟玲儿来了,请坐,喝茶,来看金日亮的吧,金日亮去很远的地方了。”

钟玲儿明白,此时,金日亮是走得越远越好,不过,一想到,将有好长时间见不到金日亮了,心里又非常想他的。

母亲也想儿子啊,她和钟玲儿一样,心情沉重起来,丈夫刚离去不久,儿子又出了远门,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钟玲儿见了,她安慰老人:“妈,您别伤心了,今后我常来看您,我决定做您的儿媳妇。”说完,她也流泪了。

祖外婆对她说:“好孩子,你的心,我理解,只是,你和金日亮的事,还没办酒席,连订婚都没办,等以后金日亮回来了,我好好的给你们办一场酒席。这样没名没分的,大家会说闲话,你一个姑娘家,不能没有面子。还是不要来得太多为好。我答应你,不再伤心了。”

钟玲儿抹去脸上的泪说:“我等他。”

祖外婆告诉钟玲儿,土匪的事基本解决了,金家现在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钟玲儿的父亲,身体越来越不好,要钟玲儿多多照顾她父亲,要是缺钱的话,就过来拿,还问了钟玲儿,她的亲娘,“妙音”师太,身体好不好。

钟玲儿告诉祖外婆:“您放心,母亲的身体还好,父亲的病请医生看过了,好了一点。”

两人几乎说了一个上午的话,吃过中饭后,钟玲儿才在祖外婆和管家的陪同下,走出院门,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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