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亲王闭起双目道:“淑贵妃这次怕是脱不了干系,三皇子那边,我看也挤不到太多油水,要是没有他在眼前挡着,我们好做事,我还真是不想留着这个祸害!”
李超然轻然道:“爹,田丞相和王吏郎不是现在正急候候等着巴着咱们吗,我看,皇后的事,如果败露,就让他们两个两家陪着咱们,到时候,他们不帮也得帮!”闵亲王道:“你那两个怎么办?”
李超然撇了撇嘴道:“好办,让他们落发修行就是了!”
闵亲王沉声道:“那可是我专门为你找的两大助力,你这样做,会寒了所有跟着你的人的心,你要好好想想,驭下之术还是要好好跟着为父学一学!”皇后的病体有所好转,莫长文成亲的日子也到了。
这一日大红花骄抬着新人入了莫府的大门,一直通向了芙蓉院,这是莫长文原来单独住的院子,里面有两个丫环,这时候,拜过堂,送入洞房的李婉儿,一直坐在床边上,心里忐忑不安,看着近前一双黑色卷云纹的朝靴在自己跟前,停了片刻,便悄然离去,中间一句话也没有说,至到又看到一个软底粉红的绣花鞋,才将身子动了动。
莫小双乘着莫长文出去的时候,悄悄进了新房,看到一顶经色的盖头,还盖在李婉儿的头上,便悄悄上前,对着李婉儿道:“我是莫小双!”李婉儿一听是莫小双自报家门,道:“是你啊!好久没看到你了,再见到你,却是在这样的场合!”
李婉儿有些不好意思,必竟两人先前有过惺惺相惜的意味在里面,是以两人还换了手帕,这样的关系,如今却要变成上下辈之分,李婉儿着实有些不舒服。
莫小双笑着握住李婉儿的手道:“你不要这样说,以后你就是我的新母亲了,我可是很看好你哦!”李婉儿盖头下的脸忽地一下烧了起来,道:“双儿,这是命!”
莫小双道:“别这样说,咱们以后是一家人了,双儿以后还要请你多多照料,怎么能说出这些话来!”
李婉儿听了莫小双这样亲切的说话,心里稍稍安宁了些,莫小双从香珑手里端过盘子,道:“这是一碗面条,乘着没有外人,快快吃了!”李婉儿又是心头一热,从正红喜服里的袖子里伸出两只玉手,接过婉,就要避过盖头。
李婉儿身边的一个嬷嬷一下上前,将碗从李婉儿手里接过道:“还是我来吧,哪能让小姐亲自做这些事!”
莫小双想想也是,便将碗放到了嬷嬷的手中,嬷嬷小心端下放到一边对李婉儿道:“姑娘,你忘了,今天你可不能吃这么多!”
莫小双听到嬷嬷的话,特特地看了看这位嬷嬷,道:“那就依着这位嬷嬷意思好了!”李婉儿中是庶出,可是却对人际关系看得非常重,当下便道:“嬷嬷你造次了,这是双儿,不是别人,我连双儿都不信,我在这府里还能信哪个,你还不退下!”嬷嬷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李婉儿,悄悄地退到一边,再不说话。
李婉儿端起那碗面条,当着莫小双的面,吃了个底朝天,道:“这面条做得真是好吃!”
莫小双正要说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叫了一声老爷,莫小双急忙对李婉儿道:“我走了!”
李婉儿拉过莫小双的手道:“多谢你!”莫小双道:“谢什么,我谢你还来不及!”
李婉儿了愣,不知道莫小双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但莫长文就要进院子,再问什么也来不及了,只得放了莫小双离开。
莫小双离开芙蓉院,看到莫长文正好走进了院子,便回头让香珑和秋梅一起陪着回到了思菊院!
次日,李婉儿到和顺院里,给老太太请安,顺便见见莫长文的几位姨娘,孙姨娘看到李婉儿,虽是庶出,却是长得眉清目秀,一张小脸吹弹可破,伸手一掐,估计都能掐出水来。
心里憋屈的紧,敬给李婉儿的茶,竟然在李婉儿要接的时候,突然洒了李婉儿一身,莫长文一夜柔情,蜜里调油,越看越感觉李婉儿不同眼前这几个姨娘,心里对李婉儿动了一丝情,看到茶水洒在新娘子李婉儿的身上,莫长文瞪着眼对孙姨娘道:“下去,一点规矩不知道!”
孙姨娘有话说不出,看着莫长文,眼里沁着泪水,重新从盘里端起一杯水,跪在李婉儿面前,举起了手中的茶。
李婉儿浅然一笑,接过孙姨娘手里的茶道:“你是孙姨娘?真是好相貌!”
孙姨娘脸上挤出一线笑意。
李婉儿让随嫁嬷嬷取了一对银镶玉的钗子,递到了孙姨娘的手里,孙姨娘眼里现出一丝不屑,拿着钗子,起身站在一边。
刘姨娘自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等到孙姨娘站到一边,这才走上去,看着孙姨娘道:“姐姐,不是我说你,如今可是夫人认咱们几个做姨娘,你这样可不行,怎么着,也是对夫人的不敬,说不得累得我们也让夫人生气!”
孙姨娘看着刘姨娘,眼里喷出一丝火来,这个以前见着自己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巴不得逃得远远的,现在可好,竟是可劲儿地数落她,孙姨娘如今的日子不比从前,从前有着莫长文护着她,现在,她却是只是一个姨娘而已,这种落差,让孙姨娘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现在,刘姨娘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说,真是想要走上前去,一个巴掌将她扫发出门。
刘姨娘好笑不笑地挤出一丝笑容,也不看孙姨娘的脸色,避过孙姨娘,走上前去,从丫环手里端起一杯茶,恭敬地跪倒在李婉儿的面前,:“请夫人喝茶!”李婉儿看着刘姨娘道:“你是刘姨娘吧,我记性不好,喝了这杯茶,以后便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过自己的日子,什么日子,难道你还想巴着老爷,不让她上咱们的院里,这可不行,如果你这小人儿真要这么做,老娘也不妨伸伸手,帮你一把,让你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心里想着,面上刘姨娘却道:“夫人的话,刘梅记在心上,请夫人喝了这杯茶!”
李婉儿听出来了,刘姨娘咬着牙说这句话,真是难为她了,当下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