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事能瞒过谁去,只是,老太太为什么不直接言明了说?”
香菊想了想道:“恐怕是老太太另有安排!”
莫小双点头道:“香珑还是去打听打听!”
香珑道:“二小姐只是庶出,这样的衣料就算给她做了衣服,她也不敢穿出去,她这样缠着孙姨娘,孙姨娘必会想法子坏了那件嫁衣,姑娘要早做打算!”
莫小双掸了掸身上的灰,道:“不急!这事先看看莫小霜想干什么再说!”
香珑闻言,悄声出去了。
快到院门上锁的时候,香珑才从外面回来,撩了门帘进来,莫小双望过去,就看到香珑阴沉着脸问她:“打听到什么了吗?”
香珑摇头:“这一次有些奇怪,虽然二姑娘去缠着孙姨娘要缂丝料子,谁都知道,可是她为什么非要不可,却是无人知道,姑娘,明儿到了老太太屋子里,可要想个法子问问才是,不然,姑娘会吃暗亏的!”
莫小双沉思,即而问道:“那针线婆子,小霜可曾见过?”
香珑拍了拍脑门道:“姑娘问的正是,那婆子确是被小草叫到凤娇院过!谈了些什么,倒是没人知道,想必二姑娘就是在那时候,知道这缂丝料子的事!”
莫小双点头:“这就对了!香文,明天,你去针线房看看,顺便打探一下婆子的话,且告诉铺子掌柜,那缂丝嫁衣让她们做好后,放好了,到时让思菊院的人亲自去接人,直接拿来思菊院,中间,不得移手任何人!”
香文道:“姑娘,我记下了,那个婆子定是收了二姑娘的好处!”
莫小双笑笑,香文几个月过来,当真是比前一段时间开窍了,能够往深里去想,她身边就得有几个这样灵动的人才行,眼见得香琴也在屋里做事,四个一等丫环算是全了,可是香琴……
她还得再细细观察观察,总觉得这丫头心事很重,眼里透着那么一些不安份。
次日,香文去了针线铺子,中午回来,进了屋门就对着莫小双道:“姑娘,可让我套出些话来了,二姑娘昨日里也让人送去一匹料子,跟缂丝差不多的纱罗,也是正红,说是也要做嫁衣!”
莫小双放下手里的账本道:“你确定?”
香文急得点头:“是的!姑娘!”
莫小霜也要做嫁衣?
过了几天,香珑去了庄子回来道:“刘管事让我给姑娘带个话,说庄子里的麦子已收进库了,在麦地里又洒了罗卜籽,花房里又进了几大盆牡丹,都是名贵的品种,分别是魏紫,姚黄,二乔,夏菊倒是卖得很好,只等九月,秋菊开花之时,又可以接着送到各大府里,还说,咱们的花培育的不错,有几家连着明年的牡丹花也交了定钱!于府最近有喜事,连着要了几盆牡丹,因为都是和盆一起从乡下买回来,因此,也便转卖了!刘管事问要不要将麦子卖了,如果要卖,让姑娘回个话!”
莫小双听了道:“麦子先放一放,不要急着卖,等我们选个时间,去了一趟庄子里再做计较,只是这花房里的花,我怎么觉得刘管事卖得太过顺利,难道咱庄子里的东西都是透着稀奇,京城各大府里都这么给脸子?”还是说刘管事本身就是个不简单的人,这样不简单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帮她一个名不见经状的小人物?
莫小双将刘管事的事放在心上,这次去庄子,她要好好问一问刘桦。
莫小双去和顺院谢过老太太赏赐缂丝做嫁衣的事后,就做了马车出府去了香料铺子伊人坊,坐在车上还没下车,就看到铺子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生意依旧红火紧,莫小双从车上下来,香珑要上前报与刘老先生,莫小双道:“不要打搅刘老先生,我们就在里面随便看看!”
香珑道:“是!”
香珑跟着莫小双进了铺子,就有人上前招呼着,香珑道:“最近铺子有什么新鲜香料吗?”
那小二道:“香文姐姐说得巧,香料是有的,刘老先生新进了一批豆蔻,甘草,丁香,刚好新配出一种,还没取名,掌柜地要等东家来取名,所以还不曾出售!”
香珑笑道:“你倒会来事,单等着东家来了,说好听的,拿着,去买双鞋穿!”说着拿出一个荷包递到小二面前,小二欢喜接过,对着莫小双弯了弯腰,行了一礼:“谢东家赏!小的这就去叫刘老先生出来!”
“慢!东屋里是不是在会客?”莫小双指了指铺子里面,问小二,小二点头:“正是!”
莫小双道:“那就去西屋等一等,这么多客,你去忙吧!”
小二哈腰道:“是!”正说着,有客人进门,小二即刻将荷包装入怀里,去迎客。
莫小双进了西屋,香珑倒了一杯水给莫小双,莫小双取下头上帷帽,接过茶水道:“你去看看,东屋里是什么客人?”
莫小双将香料铺子的进货权交给了刘老先生,先时所进的货,自然早都想法子报给了她,只是这新配成的香,却是有些好奇,不知道刘老先生用了什么秘方,且是用在熏衣服上,还是用在寺庙里,都让莫小双有了期待!
香珑应声走了出去,正在此时,刚刚关上的门又开了,踏进一只男子的脚来,莫小双愣了下,看过去。
那双脚毫不避讳地走近了她的身边,脚的主人站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盯着莫小双微垂着脸,莫小双端着茶水,慢慢抬起头来:“世子也来买香料?”
李超成上前一步,却一手将莫小双的茶碗从她手里端过,放在桌上,另一手扣住了她的手腕道:“你要嫁给于若扬么?”
莫小双吃疼地抽了抽手,没有抽出道:“嗯!怎么了?”
李超成道:“他不适合你!”
莫小双望着他的眸子,道:“我不觉得!于公子高门望族,我不会有事的!”
李超成看到她吃疼的样子,陡然放开了捉她的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惺惺然道:“于尚书心向着三皇子,三皇子是淑贵妃所出一直和皇后太子不合,皇上心思不明,现下,你若嫁与于若扬,就跟他绑在一棵树上,到时,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脱不了干系,你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