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抹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时,尹夏侬便睁开了双眼。这里不是自己的家,这是哪儿?警铃大响,一低头,便看到自己未着寸缕的身体,吻痕斑驳。床边,是散落在地的婚纱,已经被撕裂了大片,凌乱地宣告死亡。
耀眼的白色让她终于记起昨天发生过什么。
她结婚了,和一个相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季泽洛。此刻正躺在她的身边,均匀地呼吸着。她转过头仔细地打量着他,剑眉星目,微蹙的眉头像是在梦中挣扎纠结,唇微微抿着,性感得一塌糊涂。
一看到他的唇,尹夏侬忍不住记起昨晚点点滴滴。
她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卸着妆,微微颤抖的睫毛彰显着她内心的慌乱与无助。一时意气,不错,就是一时意气,一时冲动,她嫁给了一个她不认识不了解的男人。她曾经幻想过她的婚礼,如今实现了,豪华壮观,周围一阵阵的羡慕与祝福声,新郎,却是季泽洛。
“季泽洛先生,你愿意娶尹夏侬小姐为妻吗?”
礼堂安静下来,只听得到他一个人的声音。“我愿意。”
她用余光打量着他,严肃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喜悦,像是在谈一件公事,又像是买一件衣服。这样的人,是她要嫁的吗?是她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吗?
“尹夏侬小姐,你愿意嫁给季泽洛先生吗?”
愿意吗?之前的决心和勇气在此刻显得卑微起来,所有的信念也开始动摇,她真的能忘了他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生,一世,一双人。
美好一点一点的消逝幻灭,什么也没有剩下。他不愿意骗她,不愿意伤害她,可是他顾铭倾就是伤害了,伤害得体无完肤。
我会幸福,幸福给你看。
“我愿意。”
尹夏侬感受他的注视,露骨直接,没有半点掩饰。也许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商界的传奇,霸道邪魅。不管怎样,她都没有后悔的余地。
取下耳环,尹夏侬从镜子中看到从浴室出来的季泽洛,正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把衣服脱了。”他对她,没有感情,没有怜惜,没有温柔。本来就只是他报复的工具,如果她乖,也许他还会考虑放过她。
可是婚礼上她那几秒钟的犹豫,让他等了太久。
赤裸裸的****在他的眼眸中闪耀,让她本来就慌乱的心更增添了几分不愿。她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直直地盯着,深入眼底。
她想知道,他为什么娶她。绝对不可能是商业联姻那么简单。他是房地产大亨,她是珠宝商之女,从来没有半点交集。
他的眼底,浓得什么也看不清,像是深潭一般,却又吸附人心的本事。
“你还真是不乖。”邪佞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吞噬一般,下一秒,他直接撕开她的婚纱,露出姣好曼妙的酮体。霸道而狂野的吻一点一点落下,吻在她的身上,每一处都像是被灼伤般难耐。
他没有吻她唇。
事实上,她也不想。
她没有挣扎,而是放任自己的身体与他纠缠,彻夜缠绵。这就是今后的生活,不能后悔,没有退路,便只好接受。
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春梦一般。
“在看什么?”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忽然睁开眼,看向身边的女人。还算是美女,长得很有古典特质,一双大大的双眼迷蒙着,仿佛水雾般朦胧,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没什么。”尹夏侬不想和他多做纠缠,刚要起身,却发现婚纱已经撕烂,而其他的衣服都在衣柜里,自己只能光着身子过去取。“你是不是该起床了?”她好心提醒着,他离开了自己也好换衣服。
他挑了挑眉,像是看穿她的心事,冷冷一笑,“我昨晚耗了太多体力,再躺一会儿,你先起床吧,不用管我。”
她努力,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怒火。这个男人天生就是要和她作对似的,总也不让她好过。赖床?赖就赖,谁怕谁?“我也感觉好累,我接着睡了。”伸了个懒腰,不小心露出胸前那一缕春光,让某人的神色转暗,****又起。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勾引我。”
“谁勾引你了,你走开,不要!”她手脚并用努力的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控制得死死的,紧接着,一次又一次的侵略铺天盖地而来。
完蛋,迟到了!
尹夏侬急急地赶到公司,身为一个总裁秘书该做的,就是随时伺候左右。刚刚结婚,没有蜜月,老公一句“我要出国半个月”,便把她一个人扔在一边。
好在,她还有工作。
“苏总,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她小心翼翼地道歉,连头不敢抬。她的大老板苏晨风是个超级风流男,交往过的女明星,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一打,好在对她这小秘书不感兴趣,甚至连她的家世背景是否结婚也毫不知情。
昨天婚礼,本来是惊动了商界的大事,苏晨风刚好在国外没有参加。
“我的咖啡。”
连脸都懒得抬,直接下达命令是他的习惯,也许是讨厌女下属花痴般的盯着他的脸,对她也不例外。
还好,老板没发火。尹夏侬终于松了口气,摆脱了胆战心惊,本本分分地去冲咖啡。手机铃响,“夏侬,我路过你们公司,中午一起吃饭吧。”
李曼宁昨天刚参加完她的豪华婚礼,感慨一大车,忍不住想看看结了婚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好啊,我一会儿给你电话。”
上大学时,她有两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即使现在毕业两年了,她们依旧每周聚会聊天,无话不谈。一个就是李曼宁,另一个是何璇瑄。
女人之间,似乎永远也聊不完的话题就是男人。结了婚也一样。
“霸道,没有礼貌,没有修养,无情,冷漠,心眼不好,脾气也不好的臭男人,烂男人,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坏男人。”
尹夏侬就是这样评价她的现任老公季泽洛的,不知道他听到以后有什么感受,可是她却觉得这些所有词语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无耻,不足以平息她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