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子烨看着她的眼神,却带着两分怜惜:“菡儿,你真是个善良单纯的姑娘。”
池玉菡黑了脸:“你说什么?”
“这事交给我吧!”凤子烨忽然站起来,豪气万分地拍了拍胸脯:“保证比黑狗血的点子好!要知道,本……本公子可是京城一霸!”
他蹲得久了,腿不知何时麻了,猛地站起身,一下子便往前栽去。池玉菡连忙起身,伸手扶他:“哎,你站稳。”
若是摔着了,闹出动静,她可是解释不清了。
软玉温香,近在咫尺,凤子烨微微低头,便嗅到她秀发上传来的幽幽香气,不禁有些心猿意马。手臂似有了自己的意识,慢腾腾伸出去。
“啪!”池玉菡猛地拍掉往自己腰间搂过来的手,脸上冷冷的:“公子自重!”
凤子烨顿时讪讪,把手缩回背后:“那,我走了。明日,我便差人过来,教训那个二小姐给你出气。”
池玉菡扭过脸,只不理他。
凤子烨不舍地收回目光,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屋子。身形一闪,也不知怎么做的,便消失在屋子门口。
池玉菡后退几步,坐在床上。一手托腮,出神起来。
到了下午,池丽华开始折磨娇杏和铃儿,想从两人口中撬出来,如何洗去脸上的乌龟。然而娇杏和铃儿被打得半死,也说不出花样。
到最后,铃儿被打得狠了,口里乱七八糟说些什么,用草汁洗脸,用花瓣搓脸。池丽华听了,然而丁点儿都没有,更加气狠了,当下叫人拔了铃儿的舌头。
娇杏吓得眼白一翻,晕了过去。池丽华叫人用盐水把她泼醒,接着大刑伺候。一直到天黑,两个丫鬟皆是进气多出气少。
“今天先饶了你们!”池丽华叫人把她们拖下去,关了起来:“看好了,胆敢死一个,明儿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下人如拖死狗一般,拖走娇杏和铃儿。
就在当晚,云容姨娘做了个“梦”,梦见一条破旧的巷子里,一个容貌依稀看得出清秀的妇人,穿着脏乱的衣裳,怀抱着一根裹着红布,缠着稻草的木头桩子,口里喊着“兴哥儿”。连梦见三回,她再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熬到天亮。
醒来后,池中杰看见她眼底下一片乌青,好不担心:“怎么没睡觉?莫不是哪里不舒服?”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云容的肚子。
“回老爷,云容昨晚做了一个梦。”云容犹豫了一下,将昨晚的“梦”说了出来。
池中杰本来不以为意,但见云容如此憔悴,往日白嫩的肌肤都仿佛失去三分水分,便问道:“既如此,老爷便叫侍墨去查探几趟,哪里有这么条巷子,好不好?”
云容羞涩地点点头,一手抚着肚子,偎在池中杰的怀里。
太阳升至三竿,池府外来了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子。胡子拉碴,发髻脏乱,手里握着的拂尘,布满油渍。便是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道人,却被门房恭恭敬敬地请了进去。
只因这个道人说道:“我掐指一算,你们府里有位小姐,有黑气覆面,很不好解决啊!”
满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二小姐的脸上被人画了一只乌龟,不知用什么墨,竟然洗不掉。因此,听了道人的话,立刻报给了温氏。
温氏还没答话,池丽华已经跳了起来:“快请进来!”
道人见了温氏和池丽华,也不行礼,看着池丽华的脸,微微点头:“不错,便是这位小姐。如果我没看错,这应当是极为罕见的一种诅咒。不好解啊不好解。”
他说别的也罢了,偏说这是诅咒,温氏不由得动了念头:“道长有何良策?”
道人捻了捻脏兮兮的胡须:“白银千两。”
“好,给你!”不等温氏说话,池丽华立刻应了。
温氏只好道:“来人,取三百两白银给道长。等诅咒解开,另外七百两白银,自当双手奉上。”
不过是一千两银子而已,她手指头缝里漏一点便有了。而这个道人,如此稀奇古怪,也不知能不能治好池丽华?若是治不好,莫说千两白银,命都得留下!
似乎没看见温氏眯起的眼睛,道人将白银拢到宽大的袖子里,然后道:“只需有血缘关系的男子,晨尿一壶,悉数饮下,不出一刻鐘,诅咒尽去!”
“呕!”才听罢,池丽华的脸色就变了,捂着喉咙扭头就吐了起来。
“母亲,好恶心,我不要!”池丽华拽着温氏的袖子说道。
温氏的脸色也难看得厉害:“道长莫不是消遣我们?”
“贫道为何要消遣你们?”道人一脸奇怪地道:“哦,对了,这位有血缘关系的男子,必须是童男之身。若已破解,则不灵验了。”
温氏铁青着一张脸:“不知可还有其他法子?我们可奉上双倍酬金。”
“只有这一个法子。”道人摇了摇头:“贫道虽想多赚银子,但这个诅咒的解法只有这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