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昶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口里吐出冷冷的一句:“你也给我父皇用过这种药吗?”
“砰!”木杵子重重捣在了木桶底部。
神女秀丽的背影变得僵直,良久,才慢慢转过身:“为娘想要男人,还需用那种东西?”她说着话,细长的眉头挑了挑,眼角带了几分讥讽:“若非看你没用,连个女人都得不到,为娘至于给你用这种东西?”
凤玄昶心中一刺,脸上顿时难看起来,从牙缝里挤出来道:“不必!”
他是得不到池玉菡的心,但他发过誓,从此不会伤害她。他绝不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来得到她的心。
“哦?”神女慢慢弯起嘴角:“如果你一点都不动心,昨晚为何吐露心声,叫我知道呢?”
凤玄昶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得厉害。双拳握得紧紧,猛地扭过头去,大口喘着气。
是他的错。他没有咬紧口风,在她的卑劣手段下,到底给她套出话来。
神女愉快地笑了起来:“乖儿,有什么想要的,当然要说出来。在为娘面前,还藏着掖着什么呢?”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只怪为娘离开你的时候,你还太小,这些年没有人教你,才叫你在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面前,一败涂地。”
她一边说着,一边松开木杵,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在喜欢的女子面前,脸皮越厚越好,姿态越可怜越好,如此才能引得她的心软,她的怜悯,处处为你讲话,为你着想。”
说到这里,她又垂下头,看着凤玄昶冷峻而硬朗的面孔,叹息摇头:“有几个女人敢同你亲近呢?你总是一脸硬邦邦、冷冰冰的,再大胆热烈的女孩子,也要被你吓得退缩了。”
凤玄昶抿着唇,脸色铁青,一言也不发。
神女坐在床边,同他菡菡叨叨起来。一直到毒瘴林外发生了变动,屋中的铃铛轻摇起来,才住了口,站起身道:“乖儿,你的属下回来了。”
“不许你动菡儿一根汗毛!”凤玄昶的目光直直盯着她道。
神女冷笑一声:“老娘要做什么,还轮不着你来管!”说罢,拂袖离去。
凤玄昶躺在床上,浑身使不上丝毫力气,别说站起来,便是动一动手指头也难。急得双目大睁,汗水一颗一颗从脸上滑落。
“我们把池玉菡带来了,快拿我们王爷来换!”毒瘴林外,一个声音大喊道。
神女站在毒瘴林中,看着外面的身影,只见一道修长高挑的曼妙身影,容貌更是秀丽脱俗,忍不住心中感叹。生得这副模样,也难怪她的傻儿子痴心不忘。
“把她放进来。”神女扬声说道。
“你出来,咱们一手交人,一手也交人。”
“你们把池玉菡放进来,我自会把你们王爷放回去。”神女道。
“我们怎知你是不是诓我们?万一我们把池玉菡给了你,你却不放我们王爷,怎么办?”
“你们有得选择吗?”神女扬起下巴,得意地道。
话音落下,便见一道修长高挑的身影慢慢走进来。她静静看着,直到那道身影陷入幻境,才慢慢靠近,扬手甩出一条乌蛇,缠住她的双臂。
“别费劲了,你挣不开的,跟我走吧。”神女走到前面,看着“池玉菡”说道。这一看,不禁一怔,眸子微微睁大:“你不是——”
只见“池玉菡”微微一笑,双臂一个用力,霎时间挣开乌蛇的捆缚。一手抡起,将乌蛇甩出老远。一手探出,掐向神女的脖颈,面上笑道:“魏王在哪儿?”
神女急忙后退,但她没了乌蛇,哪里是凤子烨的对手,不几下便被凤子烨困在手里。但她不慌不乱,口里冷道:“要见魏王?先把池玉菡给我!”
“你要菡儿干什么?”凤子烨对这一点很是诧异。
神女诡笑一声:“你便是秦王吧?”见凤子烨微微一怔,便知自己猜对了,愈发笑得诡秘而得意:“看来消息不错。你和我儿,全都对那个叫池玉菡的小丫头情有独钟。为了保护她,你不惜亲自犯险。堂堂王爷,居然扮作女子的模样。”
“你想怎样?”凤子烨皱眉冷道。
神女忽然仰头,哈哈一笑道:“天助我也!”说罢,嘬唇一唤,发出嘹亮的声音。
不多时,两道身影兔起鹘落,穿过瘴林,来到近前。穿着褴褛的麻木衣裳,腰间别着宝剑,面色僵硬而惨白,一双眼睛更是通体死白,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给我抓住他!”神女盯着两人的眼睛命令道。
前来的两道身影,正是老秦王夫妇。拔剑一左一右,朝凤子烨夹击而去。
“什么怪东西?”凤子烨见到两人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不禁面露厌恶:“难怪皇伯父要灭蛮夷,全是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恶心死了!”
神女本来一脸诡秘与得色,听到最后一句,顿时咯咯笑得厉害:“你说他们是怪东西?那我可要告诉你,你听好了——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你的父王和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