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解决了,不想再拿出来说。
凤子烨便看向雨村:“你说。”
在这种事情上,雨村一向是听凤子烨的话,连忙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末了愤慨地道:“我们小姐从来没得罪过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竟这样对小姐,真是坏透了!”
“好恶毒的心肠!”凤子烨听完,简直震惊了,漆黑明亮的眸中燃着愤怒的光:“才打落她两颗牙齿?太便宜她了!”
池玉菡怕他又做什么,忙道:“已经足够了。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吃了一惊罢了,她一个姑娘家,被我打落两颗大牙,已经很受教训了。”
凤子烨抿着唇不吭声,显然不肯就这样算了。
“你省省吧。”池玉菡忽然低低叹了口气:“你自己身上的事情,尚且搞不定,且别多事了。”
凤子烨抬起头,惊讶道:“我身上什么事?”
“闫嬷嬷没告诉你吗?”池玉菡轻声问道:“你们府里大约有些不太平,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使乱子,你且跟闫嬷嬷联手,把那些魑魅魍魉都揪出来。”
外面赶车的秋云凌,听到这里,眉头挑了挑。
“菡儿说得对!”凤子烨听到这里,倒没有不以为然,而是十分严肃地拍了一下手,说道:“只有肃清府里,日后菡儿嫁进来时,才没有人敢阳奉阴违,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怠慢你。”
说到这里,看向池玉菡的眼神带着一丝怜意:“菡儿已经很委屈了,日后嫁给我,可不能再受委屈。”
这才多久,又是中毒,又是受伤?今天被人泼热茶水,还使计试图坏她名声,坐的马车又被人动了手脚,多亏凤玄昶才没摔伤。
不对不对,关凤玄昶什么事?明明是他掳走菡儿,害得菡儿本来该吃完东西歇下了的。
“咦,我记得马车上有吃的来着?”想到这里,凤子烨立刻弯腰翻找起来。
他不常做马车,但是也会放一些耐搁的小吃食,譬如瓜子花生什么的。翻找了半天,从最底下的暗格里掏出一只纸包来,得意地摊开在腿上:“有了。”
池玉菡还没从他肉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眼神中回神,下一刻便见他在眼前晃了晃什么,好奇道:“什么?”
“吃的。”凤子烨说道,一边打开纸包,这一包是花生,他便抓起一粒饱满的,剥了起来:“这么晚了,菡儿一定饿了吧?我给你剥花生吃。”
池玉菡心中一顿,从不知名的地方渐渐翻腾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唔,没坏,也没潮。”凤子烨自己先吃了一粒,只觉嘎嘣脆,又香甜得紧,顿时眉眼间一片快活,忙又剥了几只,然后一起递给池玉菡:“菡儿,快尝尝,好不好吃?”
马车里有一盏并不明亮的油灯,一片昏黄的光线中,只见坐在对面的少年腿上摊着一包花生,完好的那只手拿起一颗花生,捏碎外壳,又搓去花生外衣,将白生生的花生仁放到另一只不方便的手里,攒齐一堆,就向她递过来。
一时间,心里那股翻腾的异样,愈来愈多。
“好不好吃?”见池玉菡没有嫌弃,接过后便低头吃起来,凤子烨心里高兴。
池玉菡点点头:“好吃。谢谢。”
“不谢,不谢。”凤子烨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又低下头,更来劲地剥起花生来。剥了满满一手心,便递给池玉菡,然后翻身又翻找起来:“我记得还有炒瓜子的?”
车厢下面全是暗格,他一格一格翻过去,就是没找着,急出一头汗来,冲外面嚷道:“秋云凌,我的瓜子呢?”
“哦,路上太无聊,我吃了。”秋云凌淡淡说道。
凤子烨立即瞪眼,气道:“你,你——你凭什么吃我的瓜子?”
秋云凌冷冷一笑道:“叫我帮你找人的时候,怎么不说,凭什么叫我帮你找?”
“那你至少给我说一声,害我找半天?”凤子烨半点不觉心虚和理亏,大声嚷道。
外面似乎响起一声嗤笑道:“我忘了。”
半点诚意都没有。
把凤子烨气得够呛,翻身坐起,恨恨朝外面剜了一眼,腮帮子都鼓起来:“欺人太甚!”
池玉菡看着这一幕,倒觉得好笑。但她见凤子烨气得不得了的样子,又觉得就这么笑出来不大好。想了想,把手心递了过去:“花生很好吃。你也吃几颗?”
她听雨村说,她被凤玄昶掳走后,雨村就立即上秦王府送信了。凤子烨一直找到现在,只怕也饿了。
白生生的手心,托着一撮白生生的花生仁,说不出的好看。又听她说话轻轻柔柔的,说不出的好听,凤子烨心里的那股气立刻就消了。
他可是有王妃的人。秋云凌比他年长几岁,却还打着光棍呢。
“你喜欢吃,我再给你剥。”花生还剩下一些,凤子烨来了劲,又把纸包摊在腿上,兴冲冲地剥起来。
当然,没忘记从池玉菡的手心里拣出一粒,送到嘴里吃了。
沾了池玉菡的气息,凤子烨只觉这粒花生格外好吃,好吃得他都快飘起来了。
“坚果倒不好多吃,这一包也有不少,咱们分一分吧。”池玉菡听见旁边雨村偷偷咽口水的声音,心下好不怜惜,又见凤子烨低头兴冲冲剥了一颗又一颗,自己却一粒也不吃,心里直是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