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些保命的东西,她定然是不会叫别人拿着。
这一点穆菱再清楚不过。
所以对于如今太后这样不要脸的架势,穆菱也只能更加的强势一点。
然而她到底是忘了,这里早已经不是那个她习惯的法治社会,太后也不是个随意就能唬住的纸老虎。
而最要命的,是穆菱不敢真这么明目张胆的对太后怎么样。
“太后娘娘还是先回宫,遣这几个嬷嬷跑一趟,说不准便能找着那两个绣娘了呢。”穆菱将手中的刀擦了擦,放会刀鞘里面。
然而只这一下,明晃晃的匕首却是正好被进门来的慧嫔见着。
“淑妃!你竟这般大胆的要行刺太后!”
淑妃一副玲珑嗓子尖叫起来,只聒噪得很,然她却是急匆匆的进了来,指着穆菱又叫道:“你竟还拿着凶器!还不快放下了!”
穆菱皱眉将匕首收回怀里:“这只不过是御赐的削果皮的而已。”
“既是御赐,便是皇上对你的天大荣耀。淑妃,你竟是这般糟蹋皇上的心意?”太后忽然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用皇上赐的刀来威胁哀家,淑妃!你果真是长本事了!”
好啊,今天是真的要搞事情是吧?
穆菱看了太后和慧嫔几眼,算是看清楚了。
反正今天无论怎样,太后都是要借口进来搜查她的宫殿了!
“事情到底如何,太后清楚得。只太后这一时说臣妾杀了绣娘,一时又说臣妾挟持您。臣妾倒不知太后还准备了多少罪名来!”
穆菱怒目圆瞪,紧紧的盯着太后,叫琴棋书画防备着那几个嬷嬷。
只是看太后如今的态度,和那几个嬷嬷虎视眈眈的架势,穆菱还是不放心。
冲琴棋书画使了个眼色,便见四人利落的把几个嬷嬷拖了出来。
“唉哟——哎哟——”
几个嬷嬷被丢得飞了出来,径直摔倒在了地上,哀声四起。
穆菱冷哼了一声,睥睨了地下的几个嬷嬷一眼,这种仗势欺人的狗奴才,她最讨厌了。
“淑妃,你这是真要反了不成!”
太后气得一手指着穆菱,指头直颤,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慧嫔一见眼珠子转了两转,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来,只是转瞬即逝。
“太后娘娘,兰儿看是这淑妃平日里被皇兄给宠坏了,竟是什么人都不惧怕了呢!”慧嫔上前安慰一般的挽住太后的胳膊,“像是兵部尚书家出来的女儿,也是有几分豪爽气势的,说话做事直了一些,太后还是不要见气了,气坏了自个儿可不值得。”
“哼!乡野丫头,行事鲁莽!恃宠而骄!”
太后冷哼一声,瞪着穆菱,苍老的声音都嘶哑了吼出来。
只是那血红的眼睛,还是代表了她很是不满。
这个妃子,她一点也不满意!
“来人呐!淑妃恃宠而骄,蓄谋谋害哀家,先给哀家制住了!”
太后挥一挥手,厉声高喝。身后便有大内侍卫涌了上来,将穆菱团团围住。
穆菱眼色微变,暗道事情要遭,今日太后是铁了心的要制服住她了。
只是她若是这般束手就擒,恐怕事情还要越发的糟糕。
便在之时,外头忽然传来太监高喝:“皇上驾到——”
他赶到了!
穆菱心中稍微松了口气,只要他来了,倒不至于真让太后用这样蹩脚的理由去屋里搜了。
慧嫔听了心里也是一惊,随即附到太后耳边道:“皇上定然是淑妃搬来的救兵的,母后何不趁此机会先拿住了淑妃。”
太后觉得有理,点了点头,抬眸阴郁的看向穆菱:“将她拿下,先打二十大板!”
大内侍卫一拥而上,趁穆菱不备便将她两手制服住,连挣扎都不能。
竟然趁这个时候!
穆菱被按得跪了下来,只能费力的往太后那边看了一眼,正巧看到慧嫔轻轻勾起的唇角。
吹耳边风是吧?陷害她是吧?
穆菱在心里冷哼一声,今日她受的这些莫名其妙的屈辱,总有一日要一分不差的讨回来的!
“母后这是在做什么?”梁初大步走进来,往穆菱这边瞄了一眼,便转头看向了太后:“怎么弄得这样的阵仗,淑妃做了什么惹得母后这般气恼了?”
“做了什么?你宠的好妃子。”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前日好心好意的赐她两个绣娘,昨日却就被丢在了乱葬岗!她心肠这般狠毒,又岂能但得起这四妃之一的大位!”
什么妃位,恐怕太后是恨不得她连命都没有的,这时候却拿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
穆菱冷笑,却转了眸子喊冤:“皇上,臣妾并没有杀害两个绣娘。也不知为何太后娘娘突然这般说道臣妾,只若太后娘娘坚持,不若将两个绣娘的尸体摆出来。”
“哼你!当真以为哀家是诈你的不成?只不过那道具是两具尸体,晦气得紧。这承乾宫便是你以后不住了,也总是有人要住的,却是积德一点的好。”
太后冷笑,看了依旧倔强的穆菱一眼,这才又转身看向皇帝。
“这原是你的妃子,哀家不便过问太多。只是这淑妃太过于彪悍,对着哀家都胆敢拿出匕首来威胁了,若是今日哀家不惩治一番她,那往后这宫里的妃嫔都能拿刀对着哀家了!”
“母后严重了。”梁初面色微冷,赶忙拱手赔礼。
他原是知晓穆菱是个执拗性子,却没想到竟是这般的刚烈。
只是这次她针对的对象是太后,他也不能说太多好话。再者对长辈不敬,原也是个犯了错的。
想到这里,梁初便笑笑:“既是犯错了,母后自然能罚的。”
“既是皇帝说哀家能罚,那哀家便借此机会惩治一番。此番叫淑妃记一个教训,日后好好学学宫内的规矩!”
太后斜睨了穆菱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来。
此刻简直是叫她心中畅快,恨不能乱棍打死了穆菱算了。然而刚刚皇帝的话,却明明白白的只是小惩小罚。
不过,既然都到了她手上,太后又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左右皇帝说不说是一回事,她听不听得明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