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险
经过这件意外之后,两人的关系终于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变,刘璃理所当然的把这归结为同甘共苦后的革命友谊。
隔几天,刘璃就会带着槐儿偷偷溜出去,临时老爹似乎也拿他们没办法,比起一般的父亲,他好像宽松许多。刘璃也暗暗庆幸,幸好遇上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的老爹。
每次在正街上,也总会十分凑巧的遇上元昊,于是三人结伴,倒也游了汴京不少地方,槐儿和元昊,看起来也蛮投机的。
“你倒是尝尝这砂团子啊,很好吃的,不尝保证你后悔!”刘璃和槐儿人手一袋砂团子,吃得津津有味。
元昊立刻摇头,他一闻到这味儿就想吐。
不知不觉,三人走到了汴河之北的西角楼大街,忽然槐儿兴奋的指了指前面,大声道,“姐姐,是包大人的开封府衙!”
刘璃微微一惊,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电视书籍看了不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包青天办公地点呢。
只见那府衙占地十数顷,建筑巍峨,庄严肃穆。府衙外围正前的朱红色府门前,正围了不少人。
难道是包青天正在断案?刘璃心情一阵激动,耳边好像又响起了那首熟悉的音乐……
“槐儿,元昊,我们也去看看。”她赶紧怂恿他们跟着她一起去看热闹。
走到门口的时候,刘璃探头进去一看,里面并没有升堂,几位衙差正在那里不知说些什么。
“牡丹!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刘璃回头一看,不觉干笑起来,居然是自己的临时未来夫君……包绶。
“我带着槐儿出来逛逛……”她笑咪咪的解释道,包绶微微一笑,忽然目光停留在元昊身上,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道,“牡丹,你怎么和他一起?你也知道他的身份,而且毕竟你一个女儿家……”
“我,我只是凑巧和他碰上的。”刘璃的笑容开始僵化,好罗嗦的男人哦。
元昊轻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璃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米铺王老板家中的钱财被偷,怀疑是家中的这几个仆人所为,但又没有证据到底是何人所为,所以就把人都带来了府衙,但爹爹今日正好被皇上传召,所以,只能让他们暂时等爹爹回来再说了。”包绶笑道。
刘璃眼珠一转,这个故事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她笑了笑,“这么简单的案子哪用的着包大人亲自审理呢,我有办法找出谁是小偷哦。”
包绶微微一愣,刘璃凑在他的耳边叽哩咕噜说了一堆,包绶脸上的表情由惊讶,慢慢变成了微笑。
包绶将那几个仆人带到前厅的时候,刘璃正在那里说的眉飞色舞,“包大人断案这么神奇,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了吧,其实就是因为包大人有一块特别神奇的石头,据说只要犯人摸过这块石头,神石就会发出声音哦……”
元昊斜倚在树边,心里也有几分好奇,想看看刘璃到底玩什么把戏,但她和包绶那样亲密的态度,却让他感到有点不舒服。那个包绶,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
几个仆人对视一眼,自然有人心有戚戚焉。
这时,包绶也令人拿了一个罩着红布的木盒出来,“这位姑娘说的不错,神石就在这里,你们几人,就在这里摸一下神石吧。”
那几个人一个一个上前,将手伸进了盒子里,在他们全都完成后,包绶笑了笑,“现在,伸出你们的手来。”
几人没有迟疑的同时伸出了手,围观的人都惊讶的发出声音,因为这几双手都是黑乎乎的,不过在那一片黑中,又一双十分干净的手特别扎眼,包绶上前猛的捉住了那双手,低喝一声,“你就是犯人!”
那人惊慌失措,连连狡辩。
刘璃一阵大笑,“你中计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神石,我们英明的包大人断案需要用这玩意吗,包授早已先命人将墨汁涂在了石头上,没偷东西的人不怕摸钟,可是偷了东西的贼定然不敢摸钟,所以你的手上没有墨汁。你呀,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元昊的唇角边不知不觉挽起了一个赞赏的笑容,望着她的眼神也更加深邃了几分。
那人脸色发青,忽然眼内凶光一闪,猛的推开了包绶,从怀掏出了一把匕首,径直朝刘璃冲了过来。
“臭女人,都怪你!”
大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刘璃也愣在那里,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包绶心头大急,正要上前施救,却有一条人影比他更快的飞掠到了刘璃身前。
“扑!”刘璃在一瞬间被拉进了一个炽热的怀抱,接着又听到“扑!”的一声,是刀刃插到肉里的声音,她的心尖都要发颤了……
可是,却没有她所等待的疼痛,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元昊那双茶色水晶般的眼眸,再一看,顿时大惊,那人已经被踢到了一旁,可他的匕首,却正扎在元昊的肩膀上,殷红的血,正从那里不断流下来……
“元昊!”她的心微微一痛,他居然在——保护她……他居然……为她挡刀……
“牡丹……”他的眼底闪烁着她所看不懂的光芒,那么明亮,那么炙热,仿佛炎炎夏日里的阳光,一瞬间就要将她整个溶化。
“姐姐,姐姐!耳边忽然传来了槐儿的声音,刘璃赶紧坐起身来,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焦急的说道。”元昊,赶快去看大夫,先止血要紧。
元昊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望着她,“你没受伤就好。”
刘璃也回望着他,只觉得心里仿佛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慢慢涌了出来。
“多谢殿下搭救在下的未婚妻子。”包绶弯腰给他行了个大礼。
他的话刚说完,元昊的脸色立刻大变,像是不信般的又重复了一遍,“未婚——妻子?”
“不错,牧丹是在下的未婚妻子。”包绶微微笑着,眼中却没什么笑意。
元昊那明亮的眼神瞬间变得黯然无光,整个人就好像被人从从烈日炎炎的盛夏一下子扔入了天寒地冻的隆冬。
他蓦的站起身来,飞快的拔去了肩膀上的那把刀,顿时血流如注,刘璃大惊失色,连忙从怀里掏出丝帕想要给他包扎。
他轻轻推开了她,面如寒霜,“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说完,他再没看他们一眼,扭头大步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中,刘璃握紧了手指,为什么,心里会那样的不舒服……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