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自然知道这不是这些人的错,都怪那人太聪明了,也太有手段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让这些人都是无法阻止他的。
“算了,给朕请丞相过来,朕有事情要问他。”
“是。”
东边丞相府。
外围公公急匆匆的来请丞相,正熟睡的人纷纷被吵醒。
钟毓灵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站了一堆子人,见父亲急匆匆的脚步,再看外面皇上的贴身公公,顿时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公公请稍等,本官换身衣服便去。”这边钟镇已经接到皇上匆匆谕旨,让门外的公公等候。
钟毓灵看着如此急切的人,赶忙追赶上去问道:“爹,怎么回事?”
“皇上召见,爹去换身衣服来。”只见钟镇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
一般皇帝召见也不会三更半夜的召见,而且皇上已经卧床不起好多天了,这突然半夜急招,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只是钟毓灵猜不到。
看着女儿关切的眼神,钟镇却始终舒展不开眉头,“爹没事,你去睡觉吧!”
说完,钟镇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钟镇跟在皇帝身边十几年了,自然是知道皇上不可能三更半夜召见的,这么多年来,算是第一次召的那么急,问了前来的公公,只说皇上有事情要问他。
钟镇隐约知道了些什么?穿衣服的手脚也变得不利索。
走到门前,钟镇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折了回来。
他跑到床边的一盆花旁边,轻轻扭动机关,墙面,突然出现一个三十公分宽洞口,里面,摆放着一个大小差不多的铁盒子,因为年份已经不短了,上面盖着一层白灰。
钟镇也不管脏乱,见铁盒抱了出来,然后快步的出了门。
“爹……”还站在门外的钟毓灵,看着爹爹如此神色慌张,看来,这件事很严重。
不知道为何,钟毓灵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钟镇见到她,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走上前,将手中的铁盒交给钟毓灵,沉声道:“灵儿,拿着这个,若是爹今天没有回来,你就拿着这个盒子去找景王爷,让他给你开这个盒子的锁,会有你们想要的答案的。”
话一说完,钟镇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钟毓灵抱着个铁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爹这话是什么意思?
端着手中的铁盒,钟毓灵才发现这种铁并非普通的铁制造的,而是用千年玄铁浇铸而成的,暴力,根本无法打开这个盒子,这个盒子外面雕刻着美丽的图案,一个与铁盒一般颜色的小锁锁住了开口。
钟毓灵打量半晌,却没有明白爹话里的意思,为何,爹知道景王爷能开这盒子呢?是景王爷有钥匙呢?还是他有方法?
可是不管是哪种,都似乎不合逻辑,景王爷是谋朝篡位野心勃勃的人,而爹爹是忠于皇上的人,为何爹爹会有求于他呢?爹这次进宫究竟是因为什么事?为何那么急,而且爹似乎已经做好了自己回不来的准备了。
焦急的等了一晚上,钟毓灵始终没有等来爹爹回来的消息,皇城内,想打听爹爹的事情,却是密不透风。
而当事人,此刻已经被禁锢在了幽暗的地下室里,这里常年不见光,此刻又是春头,更是冷的让人发抖。
钟镇想起昨晚的事情,居然还是心有余悸。
他昨晚匆匆赶来皇宫面见圣上,也许是半夜三更时分,又因春头外头还冷,虫鸟都不鸣叫了,外面静的吓人。
看着宫中,似乎只有他一人被召见,钟镇很快就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皇上的寝宫大门被人推开,每个人脸色的神色都有凝肃,厚重的朱漆大门被人推开,比往常都要来的诡异。
皇上的乾晨宫,此刻巡逻的侍卫很少,公公领着钟镇,来到屋外。
“皇上,钟丞相到。”
“让他进来。”里面的人声音大不如从前的稳重,多了几丝焦虑和怒气。
钟镇揣测着里面的人,脚步缓缓进去。
里面的皇上已经换了一身的衣服,身子虽然还虚弱着,可是却也掩盖不住龙威。
“参见皇上。”
见钟镇来到,才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
见所有人都离开,萧天也没有让钟镇起来的意思,让他就这么一直跪在自己的跟前。
“爱卿,可知道朕深夜找你来,所为何事?”
“臣,不知。”钟镇似乎已经想到了,所以脸色并没有慌张,帝王就是这么无情,即使你做了再多的事情,也掩盖不了你做错的那件事。
“钟镇,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萧天直视着他,让他无所遁形。
钟镇脸上一脸的疑惑,“皇上,臣不知您找微臣有何事?请皇上明示。”
“钟镇,十六年前,谢家的那件事,最后接手的人是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萧天直接进入主题,让钟镇一愣,可是那脸上的震惊很快便掩盖了下去。
难道皇上发现了什么?
也对,这么久了,多少还是会听到点风声的,只是如今来问,是为何事呢?
“皇上,谢家一案是微臣后面接手的,可是接手的,不只是微臣一人,李大人和陈大人也在的,当时,微臣只是处理埋尸,不知,皇上指的是什么?”
萧天又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不只是钟镇在处理呢?只是李觅和陈楚卫官不及钟镇,事事肯定都是听他的,而且,两人如今早已经告老还乡,去年还听说李觅已经辞世了,而陈楚卫也身子大不如前,神神叨叨的。
而剩下最清楚这件事的人莫过于钟镇了,他说他不知道?怎么可能?
“砰!”上好的紫檀木桌被人重重的一拍,桌上的杯子互相磕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钟镇,你究竟隐瞒了朕什么?”萧天。怒瞪着钟镇,脸色涨的通红。
钟镇身子被那声音吓的一颤,却还是不明白的说道:“皇上,微臣并没有事情隐瞒着您的,请皇上明察,当年的事情,皇上最清楚不过了,微臣十几年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您是有目共睹的。”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眼瞎了,看不清了?”萧天恼道,早没了那份慈皇明君的样子。
如今他的江山就快要落入他人手中了,他哪里还有闲心管其他的?
“微臣绝没有这样的意思,微臣只是想说,只是想说……”
“好了,钟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萧天无情的打断他的话,冷着声,“这些年你的确帮了朕不少,大梁有今日,有你钟丞相的功劳,可是……”
钟镇听着他继续的往下说,不敢言语半句。
“可是,钟镇,如今,楚琴国来侵占我的江山,试图吞并我的江山,你知道这都是谁的主意吗?”
钟镇哪里知道?当然,萧天也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接着又道:“想要吞并我的江山的,就是当年谢家留下来的那个孩子!”
嗡――
钟镇感觉头上突然一阵嗡嗡作响,身子更是颤抖的厉害,“皇上,这怎么可能呢?谢家的人早在十六年前便全部的死去了,尸首刚好一百零九个尸首,不可能有错的,微臣当年可是亲眼看着陈大人的剑刺穿那孩子的身子,然后一把火烧了他们的,那孩子,也跌入了万丈的深渊,找到他的尸首的时候,已经被豺狼咬了不少,这怎么可能还或者呢?”
“呵呵……”萧天越发的冷笑起来,看着钟镇的脸色变的可怕诡异。
“若是在之前,或许我会相信你们说的话,可是今天晚上,那谢家的孩子专专来找了朕,告诉朕,楚琴国攻打我大梁,全是他搞的鬼,他可是亲自告诉朕,他就是十六年前在那悬崖被朕追赶的孩子,这些事情他都知道清清楚楚,你说,难道他是故意的骗朕的?”
“皇上,这事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臣可是听说,江湖上有很多搜集情报的组织,当年的事情虽然我们做的严密,但是难保不透露出去,微臣想,一定是有人想借这个借口,搅乱人心的。”
钟镇焦急的脸上全是冷汗,接着说道:“那孩子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而且,那孩子没什么本事,如何说动楚琴国打我们大梁,这件事,一定是个阴谋,楚琴国不过是想借这个借口,来攻打我们,扰了圣心的啊,请皇上明鉴!”
钟镇的话句句在理,的确,那么小的孩子,即使存活下来,那又如何,他如何能说动楚琴国攻打大梁呢?这不是荒谬吗?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又知道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呢?若他有强烈的复仇信念,也不是不可能说动楚琴国君攻打大梁的,毕竟他要的不是江山,而是让他萧天亲手打造的江山毁在自己的手中,只要条件谈好了,那也不奇怪的。
“钟镇,你知道有一句话叫空穴来风,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空穴来风,它必定由依有据的,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当年的事情,你也想想,为何他们不扮作朕的任何一个仇人,要扮那谢家的孩子,你做过什么,自己心知肚明!”
萧天是认定以及肯定当年钟镇在谢家灭门惨案上做了什么手脚,不然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现在只不过是一时没找到证据罢了,待他找到证据,钟镇定无话可说,只是现在,他要他自己说出来!
“皇上,微臣的衷心日月可鉴,皇上您千万不要被贼人迷惑了心眼,皇上,您一定要相信微臣。”钟镇声音凄凉,哀求着,可是低着的头,却似乎没有过多的惊讶以及慌张。
既然自己当年做了那样的事情,就预定了会有一天一切都暴露出来的时候,如今,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怕要被自己连累的家人。
只是,他这么多年衷心护主,最后没想到不过落得个这么样的下场,也着实是他的报应!
其实人人心中都知道,真正的良君是景王爷,可惜,景王爷未能斗的过萧天,而他,一直站的是中立,后来顺其自然,萧天当上了皇帝,便辅佐了萧天,却不想,不过十几年的光阴,江山又要动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