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县,南宫绝用轻功拼命的赶路……
乌云密布,雨丝无声无息地飘落下来,绵绵细细的雨中一条人影飞速的移动着。如风一们的疾驰着……
南宫绝心急如焚!是亚初吗?真是亚初出现了吗?
整整三个时辰,南宫绝到了宁月县连家。
“南宫公子大驾……”连老爷奉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绝制止了“你什么时候看见有和第一公子相似的人的?他身上有什么特征?还有为什么说相似?”南宫绝急切地问着。
这……连老爷惊喘地摇晃了一下。
“快说”南宫绝身上的衣服带着湿气。
连老爷脸上露出苦笑“那人一身年纪,身型都很像杨公子,但是……”
“但是什么?”南宫绝紧追不舍。
“但那位公子头发披散着,所以老朽并未仔细看见他的脸,只是在一阵风吹起下,才得以看清一二,与杨公子有八分相似。”
是亚初出现了吗?他没死?他就知道他不会死的。南宫绝瞪大眼,脸上有着狂喜“他往哪里去了?”
“这……这老朽也不知道,那人托着一副棺木,想必应该是家里死了人吧!”连老爷连忙回答。心里暗忖,这江湖中人都知道药谷少主与江湖第一公子还有黄家堡的少堡主是八拜之交,看来果真如此!一名极为相似的人都能让南宫公子亲自前来问个究竟。
“什么?托着一副棺木?”南宫绝拉高嗓音。
连老爷惊退了一步:“……是……是这……是棺木”
“你是在哪个街上面看到的?”南宫绝努力拉下嗓音。这宁月县左靠九定县,那里离水县只有二百里,右靠近官道,往吕家镇方向。
连老爷看着咻地不见的人影的,眨了眨眼,这……这是什么情况?
宁月县保安堂
南宫绝把手中的玉佩晃了晃“下令下去,即刻通知所有的药庄派人出去打听,我要找一位手托一副棺木的男子往哪个方向走了?迅速通知我。”
保安堂药堂的主事人,接过玉佩一看,连忙大惊“在下见过少谷主。”
“快……”亚初,是你吗?南宫绝收起玉佩。心里极度的震惊。
“是”
不到两刻钟,就有人打听清楚了“启禀少谷主,那人往官道去了,官道附近是吕家镇。”
吕家镇太康药房
“让所有的人去我找一名身边带着一副棺木的男子。快”南宫绝同样焦急地吩咐着太康药房里的管事。
“少谷主,听说是有这么一个人在郊外出现过,但并未进城。”管事派出去的人都陆续回来了。
没有进城?郊外?
南宫绝身影再度消失……
吕家镇郊外十里路,此地参大绿竹,卵石幽径的尽头,一名男子静立在径石路上边,眼睛紧紧的盯着棺木,修长干枯的手像是抚摸奇珍异宝一样的轻轻的抚上那口棺木。娘子……娘子……
南宫绝飞身而来,看着十丈远的男子,猛地停住了身影!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一身白衫衣已经满是灰尘,上面还有着隐隐的血迹,黑发披散着,看不清脸,身体削瘦如同他旁边的绿竹……
是他吗?是亚初吗?
“亚初?”南宫绝轻轻的叫着,但前面的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的抚摸着那口棺木。
“杨亚初?”南宫绝拉高嗓音,紧紧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喊着。
还是没有反应?难道不是他吗?南宫绝扬起手掌,朝那人飞身而去。不……他不相信,他要亲自看看这人是不是杨亚初?蓦地,暴叱声有如一记惊雷般突兀又响亮,南宫绝的身形以快得难以言喻的速度扑向那抚摸着棺木对他的声音不曾有反应的人,只是……他根本就没有移动。像是毫无所觉,南宫绝硬生生的把他的掌风扫像他的脸上。
掌风吹开了他的黑发,露出了那带苍白、让人看了心酸的脸。南宫绝狂喜的站不稳脚,后退了十几步才终于有力气站定身子。
是他!是杨亚初!
声音干涸“亚初,我是绝,南宫绝。”
杨亚初轻轻的抬起头看向南宫绝“你认错人了。”他要去陪他的娘子……
“不……不会,我不可能会认错人。”南宫绝飞身上前,一把手把上杨亚初的脉博,微微的皱起眉,很重的内伤,而且身上应该还有外伤。但是内力雄厚。这……亚初的内力什么时候有这么高了?
杨亚初一个挥手,南宫绝飞了出去,瞪大了眼睛“亚初……”
“你认错人了。”如果不给希望是不是就不会再绝望。他不希望他们再为他难过。
轻轻的一提气,棺木轻而稳地到了他的肩上,往幽径深处走去。
“杨亚初,你不要你的娘子了吗?”南宫绝朝那冷漠的身影冷厉的怒斥。
惊喜的看着那道身影微顿了一下,但继而又往前面走。
“汪随心,我说的是汪随心,你忘记她了吗?”南宫绝再度大喊。
杨亚初停住了身子。
南宫绝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上前去“你可知道她为你吃了多少苦?你可知道她一直在等你?”眼睛死死地看着,像是要把他的身体看穿一个窟隆。
杨亚初手中眼睛缓缓的睁开,再闭上,绝说什么?他说什么?
“……什么?”干涸的声音从杨亚初的口中发出来,又干又哑。
“汪随心,她在等你,她一直等的都是你。”南宫绝拼命的喊着。
杨亚初倏地回过身来,这次换他死死地盯着南宫绝“你说什么?我娘子没死?”
南宫绝看着他手里的棺木,眼睛里面露出不可思议“你那……”别告诉他那是他从银流人那儿要来的?
肩上的棺木猛地飞出去,杨亚初身体疾驰而来,紧紧的抓住南宫绝“你说什么?我娘子没死?”
南宫绝终于明白了,垂下眼,轻轻的叹息,都是情痴……
“你说啊?我娘子没死对不对?银流人骗我的是不是?”手中的力道让南宫绝紧皱起眉。
“先……先放开我”亚初的内力什么时候竟如此的厉害了?
“不……你先告诉我,我娘子没死对不对?”杨亚初此刻听不见去任何话,他只听见他说他娘子没有死。
“是……她没死……你先放开我”他快死在他手里了,他的手脱臼了。
“真的?”杨亚初眼底的光彩倏地闪亮,小心翼翼地问着。
“真的,放开我”再不放开,他的手就要被他废了。
“杨亚初,我的手断了,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南宫绝用内气在杨亚初的耳边吼着。
杨亚初被惊醒,立即松开手,看着南宫绝的手松垮的掉在那儿,连忙帮他接上“你没骗我对不对?”
“她没死”南宫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酸酸的,隐隐作痛着!他与她此生无缘……
垂下眼,掩饰心里的波动,打量着眼前的杨亚初,心里轻叹一声,也好!至少不是所有的人都痛苦着!
“她在哪?绝,我娘子在哪儿?”杨亚初又想要激动的抓住南宫绝。
“停”南宫绝大吼了一声。
“她没死,先去吕家镇吧,先把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伤给治一下。”他的内伤换作是任何人都倒下了。
“不行,我要先去看我家娘子。”杨亚初拉着南宫绝就往外面飞奔。
“杨亚初”南宫绝发现现在的杨亚初等于陷入了另一个疯狂中,手中飞出一枚银针,插上杨亚的动脉。看着缓缓倒下去的杨亚初,心里轻声叹息!
吕家镇太康药房
“少谷主,这是药”管事的亲自端着熬好的药过来。
南宫绝看着已经上了伤的伤口,再在他身上插了一根银针……床上的人缓缓的睁开眼睛,飞快的腾身而起,看到南宫绝时瞪大了眼睛……不是他做梦?他真的遇见了绝?而且……而且娘子没有死?
“绝,我……”
“喝掉那一碗药,不然你别指望我告诉你,她现在在哪里?”南宫绝收回银针,转过身的时候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悲伤和决然,从现在开始,她对他而言,就只是亚初的妻子了!
杨亚初飞快地抢过碗,一仰而尽“绝,我娘子……”他娘子现在在哪里?
“穿好衣服,衣服是我让人买来的。”南宫绝静静地坐着,眼睛似乎紧盯着手里的茶杯,其实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心里很痛。
杨亚初如同一个听话的小孩子,飞快的穿好衣服“绝……”
“头发……”她见到他应该很高兴!也罢,她和亚初幸福就好!不知傲到时是否会和他一样的心情?他看到亚初应该也会很震惊吧?还有她……
两条人影如云烟一样的飘着赶路,杨亚初尽管受了内伤,但是内力却要比南宫绝要高的多,所以此刻他拉着南宫绝拼尽全身的力道奔驰着……
南宫绝打量着杨亚初,黑发很有精神的用玉簪绾着,露出了那张精致如画师描绘出来的脸,俊俏的五官,脸色略微苍白和清瘦。但是那双如墨似的黑眸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那里面有着狂喜、不安、期盼、歉疚、幸福……各种情绪混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