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云看了一眼红粉,红粉恭敬地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压低声音“小姐,现在还早,你再忍忍,还要一个时辰。”
路随心苦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进入真正的生产!不过她也知道这生产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只在在心里默默地喃喊着……宝宝……加油……
时间依旧在流逝,床上的路随心因为阵痛而痛的冷汗直冒,而且还不能发生半点声响。
终于……
红粉盯着漏刻的眼眸一亮,再恭敬地朝子云点了点头,子云掀开帕幔,红粉上前帮忙扶起在床上紧抓住被子的人,子云搭上路随心的脉博,静静地感受了片刻。再看了一眼床上全身湿透的路随心,眼眸中有着赞赏,这个女子果真是坚毅的可怕。她活了四十年,还没见过有强此能忍的女子。
红参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和红粉帮忙换了起来。路随心此刻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任凭红粉和红参上前剥下她粘在身上的衣服,再换上干净的。
子云则从怀里拿出一包药递给红参,红参点了点头。再从怀里掏出一颗药塞进嘴里,然后把药化入清水里面,搅到着,再从窗口那里倒了出去……
红粉也塞入路随心嘴角一颗药,不让她也吸入那药,这可是无色无味的速梦,小小的一包药可以让这全府的人有两刻钟时间睡着了,醒过来的人不会感觉到自己有短暂的失神,这可是药谷的绝密之一!这府内的人可是有幸试之了。她可没忘记那个暗夜,他擅长毒,但是比起药谷来,他还是差远了。所以今晚就算是银流人了在府里,恐怕也不会轻易查觉得出来的。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人们都在进入了梦乡,太子府也是一片宁静!凤园里面更是寂静无声。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太子府也是一片宁静!凤园里面更是寂静无声。
红参在心里默默地算着时间,然后拉开门,门外站着的四名婢女已经倒在地上了,药效发作了……再放轻脚步走到偏房,看到花嬷嬷几人也无声响,转至旁边暗夜和流星的屋子里头轻推开门看了眼,确定两人都暂时睡觉了,红参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两人不会想到他们会睡着吧?退回院子。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放进嘴里,轻吹了一声,轻柔的声音在微风中传散了出去。
离太子府最近的客栈厢房里面的南宫绝眼睛一亮,朝黄石傲点了点头,倾刻间,几条人影倏地不见……
黑夜掩饰了很多人的眼睛看不到的东西,这半空中的几条人影飞速而去,就算有人不小心抬头看见了,也以为是一群鸟飞过……
看着来人,红参眼睛一亮。欲要行礼,被南宫手势制止了,只有两刻钟的时间,南宫绝此时脸上的郑重让红参点了点头,不言语带着众人进入了卧房。
路随心感觉自己想尖叫了,肚子里面的痛越来越尖锐了,她抓下嘴里咬着的锦被,拼命的深呼吸……她想出声,却怕自己忍不住尖叫出声。
南宫绝身后的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站在了卧房的左边,而黄石傲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用锦布盖着的,他身后的男人则站在了右边。南宫绝朝黄石傲相视了一眼,两人迅速跨进了卧室。
“参见主子”红粉和红参两人恭敬地跪在地上向南宫绝请安。
“起来,抓紧时间,我们的时辰有限。”南宫绝转向子云,不对,不是子云,是药谷医术最精通的医女“怎么样?她的身体可以坚持吗?”
医女朝南宫绝点了点头,首度出声,声音有些暗沉,不同于子云清丽的声音:“少主,这姑娘是属下见过最坚毅的女子,一切无碍,就等主子亲自扎针了。”
南宫绝看向放着帐幔的床,再朝黄石傲点了点头,黄石傲把竹篮放到桌子上面。再朝床幔里面的人抱拳说道:“夫人,你尽管放心,一切有我们在。”
路随心深吸一口气,咬牙说着:“随……心……感激……无以为报。”
黄石傲听到里面的声音心里一震,她此刻正受着分娩的痛,却自始不曾吭一声,这种坚毅让他震憾“夫人不用多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然后朝南宫绝点了点头,再退出了卧房。
“夫人,情非得已,南宫绝得罪了。”南宫绝朝床幔里面低声说道。
“红粉,拉开帐幔吧。”他是医生,她是产妇,在医生面前没有什么男女之分,更何况是让他扎针。又不是让他亲自接生。
红粉和医女两人上前拉开帐幔,南宫绝坐上床沿,看着她被汗水湿透的发贴在了脸上,心里有些颤动,随即脸上凝重地把上路随心的手脉,再掀开被子,看了一下她的肚子,迟疑了片刻,才用手按上路随心肚子,左、右、上、下方向各用手轻按了一下“现在是什么样的痛疼?”
路随心深吸一口气,强捺着想尖叫的冲动,继继续续的说着:“尖……尖锐……好痛……孩子是不……是要生了?”她感觉到了肚子一直往下面坠。
南宫绝脸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有着说不清的感觉,有敬佩还有一丝心疼……
“医长老……”南宫绝退开来,转过身。背对着床上。
子云模样的人看了一眼红粉,红粉意会地把被子掀开来了,解开路随心的衣服,医长老仔细地观察了一眼“少主,快了,可以扎针了。”然后把被子盖好!
“主子。”红参端着一盆热水过来,医女把一包药倒入进去。
南宫绝挽起袖子,一双修长洁白的手浸入了热水里面,再接过红参手中的白帕子擦干,看了一眼医女,“准备”
医女拿起事先她早就浸泡在药水里面的银针递给了已经浸好手的南宫绝。
南宫绝伸手接过医女递过来的银针,再度坐回床沿边,眼睛认真的看了一眼咬着牙的路随心。
路随心脸上的汗合着眼里的泪,朝南宫绝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切都拜托了。”
她知道南宫绝和黄石傲的这段情义,不是说谢谢就可以的,是要铭记一生的。
慢慢地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退到肚子下方,红粉拿起一块锦布,退至床下方,就等着包裹等下出生的婴孩……
红参也快速地去换了一盆水,再亲自提了一桶热水进来。在一旁候着。
南宫绝快速地在路随心的腹部四个方位扎了四针。
“小姐,用力”红粉看了一眼下面,再抬头焦急地看向床上的路随心。
路随心感觉南宫绝的针扎下去,她身体里就传来一阵铺天盖地的绞痛,宝宝,妈妈就快要见到你了“啊……”她低叫一声,这是今晚生产几个时辰的折磨叫出的第一声……
“快了,小姐,再用力。”红粉头上的汗也滑了下来。她心里也焦急万分。
这时,黑夜中闪过一道闪电,一道震天动地的闷雷打了下来……黄石傲看了,心里暗糟了,这天要下雨怎么办?那今晚岂不是不能出银十国了?冷静的脸上出现了焦急。
随着那道闷雷的掩盖,一声婴儿啼哭在卧室里面传了出来,黄石傲脸上一喜,生了……
“生了,生了,小姐,是个小少爷”红粉剪断脐带,用锦布包起刚刚出生的宝宝,朝路随心惊喜的说道。
路随心脸上绽开了一个笑颜,生了,她的孩子平安的来到这个世上了。相公,你知道吗?孩子出生了,才七个多月,我们的孩子就出生了……
红参脸上也是一阵狂喜,手中的动作不敢松懈,不顾热水的烫手,一个又一个帕子拧了起来,分别递给长老和红粉,两人分别为路随心和宝宝擦拭着……
红粉抱起孩子放到路随心面前“小姐,看看吧,是您的儿子!”
泪,原本已经干涸的泪再度一滴一滴地滴下来,滴在了刚出生的红通通的小人儿脸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母亲的泪,原本安静的婴儿再度哭了起来……
南宫绝拿起银针,在银针上面滴了一滴药,悬于正在大哭的人嘴上方,那滴药水也顺势而下,滴入了正在大哭的人嘴里面。哭声渐渐小,然后没有声响。
路随心泪眼中看到这一切,脸上有着深深的不舍,擦干眼泪,吃力的伸出手掀开布包,深爱地从头到脚看了一眼孩子,然后再看了一眼南宫绝。
南宫绝朝路随心深深地看了一眼“放心吧,南宫绝用生命向夫人保证,这孩子会一切平安。”
路随心眼中露出感激的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为我们母子所做的一切。”
南宫绝抱起孩子,红参连忙从桌子上面把竹篮提了下来,打开布包,竹篮里面赫然是一名看得出来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孩。
红参把竹篮里面的婴儿,抱起来放到床上。
路随心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垂下眼“这孩子……”南宫绝看了一眼路随心,也垂下眼:“放心,是个弃儿,刚出生三天”是他花重金买来的孩子。路随心嘴角苦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