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违点点头,看着大乖吃惊的眼神,笑了。
“你们在外边这么大声,真当我们里面听不见,都以为我们都是聋子么。”
“那他们……”大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便是哈哈大笑。
他转头一看,发现所有人都已经笑得前俯后仰,把他看得跟个****似的。
“你大爷的,劳资在外面战战兢兢的,你们却在屋里合起伙儿来整我,还是不是人啊。”
大乖一拳砸在张违胸口,跟着大家一起大笑。
笑声过后,大乖正经的看着张违,问道:“既然你刚刚听见了,为什么不出去直接把成绩单甩他脸上呢?”
“没那个必要,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我要是真这么做了,估计他都不能在这个学校继续待下去了。”张违正经说道。
如果这个事情直接放在期末,张违或许还真有可能让陈阳履行承诺。但这事儿都过去两个月了,两人又只是很平常的面子之争,没必要继续纠缠下去。
“可你刚刚都看到了,陈阳可不会像你这样大度。”大乖提醒道。
张违淡淡一笑,伸手搭在大乖肩上,“放心,我有办法让他闭嘴的。”
“唉,白白错失一场裸奔好戏,总觉得这个开学的彩头,淡了不少。”大乖感概一声,准备站起来。
却发现自己站不起来,张违正死死的按住他。
转头一看,张违正压着他在床底下翻找东西。
“哎呀,终于拉出来了。”张违说着,从床底下拖出一双灰尘遍布的帆布鞋。
噗!
猛的一阵风吹在鞋上,张违的整个周边顿时都被这弥漫的灰尘笼罩。
“滚!”
大乖低喝一声,卖力挣脱张违的束缚,捏着鼻子躲开这场灰尘弹。
张违哈哈大笑一声,扇了扇空中的灰尘,用手在鞋面上拍了拍,又把鞋垫子拉出来抖了抖,这才把脚伸进这双鞋子里。
看着众位还躺在穿上不肯动身的舍友,张违说道。
“具体去哪儿吃,你们先商量着,我有点事儿先出去一下,到时候给我发个消息就行。”
说罢,人已经消失在宿舍。
其他宿舍的看到张违路过,不由得嗤笑一声,“果然是个怂逼,等人家走了,就跑出来了。”
从学校出来,张违打了一辆出租车就朝医院方向而去。
这两个月他托着光头帮忙照料一下于聿鸢,一切费用从他的酒吧入账里扣除。如果不够,到时候再补。
此刻来了,正应该去看看。
张违刚进医院,就发现医院门口挂号的地方排满了长长的队伍,不少人甚至都把随身用品给带来了。
排队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基本各个年龄层次的都有。
在张违的不远处,有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衣着朴素的男人正跪在地上,满头大汗,手足无措。
在他的旁边,一个大腹便便,怀胎十月的妇女正大汉淋漓的靠在一个椅子边上,脸色略微苍白,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医生,医生。”看着妻子如此痛苦的模样,这男子焦急的对着医院里大声叫喊道。
听到声音,张违感觉略微熟悉,往前走了两步。
却没想到此人竟然是送他到津天市的面包车司机。
看着他眼前待产的妻子,张违知道他之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没有撒谎。
可笑总有些人就喜欢看别人穿着打扮来恶意揣度。
看着面包车司机焦急的样子,张违赶紧过去帮他扶住他的妻子。
由于今天没带银针,张违只得用手按住他妻子的几个穴位,以此减轻痛苦。
自从上一回扁鹊说他的针有奇效之后,张违四处去寻找他曾经大意丢失的黑磁神针,可找了半天,就连一半都没有找回来,只得就此作罢。
而且银针使用之后,不能像未使用的那样,储存在系统的物品栏里,只能自己随身携带,这才导致张违现在不能随手救人。
看到张违,面包车男子先是一愣,然后对张违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脸,谢道:“谢谢你,小伙子。”
听到吼声,医院里面很快就有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连忙跑了过来。
护士走了过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孕妇,没有一丝关切之语,冷声对面包车男子问道:“挂产科号了吗?”
面包车男子为难的看着护士,两只手紧紧的攥着,他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没……没挂号,但我老婆快生了,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谢谢你了。”
说罢双手合十,给护士行了几个和尚礼。
面包车男子的动作刚刚开始,站在护士身后的医生便走了过来,毫无感情的对面包车男子说道。
“没挂号你在这儿喊什么?你不去产科检查一下,我们怎么知道你妻子是不是快生了?先挂号,挂完号再说。”
医生说完,作势就要离开。
张违看着这医生冷漠的态度,眉头都快拧在一起。
这医生之前明明就和这个护士正在那个角落打情骂俏,听到喊声急忙跑过来。看到病人如此情况后,竟然还如此冷漠,转身就想离开。
难道不知道这里关乎着两条人命吗?
但张违目前只得咬着牙忍了下来,据他所知,虽然这医生的做法欠妥,但行为方式并没有错。在没有明确指标标志着孕妇已经快生了的情况下,需要挂产科先去检查,然后才能办理住院手续等。
“叔,你先在这儿看着,我帮你去挂号。”
张违说着,转身就朝挂号窗口走了去。
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子冷笑着看着张违,自语道:“你尽管去挂号,挂到一个号,就算我输。”
由于人太多,张违没有直接排队,而是打算和排在前面的人商量能不能插个队。
排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他表皮浮肿,上下打量着张违,颤声说道。
“小伙子,今天没号了,你还是过几天再来吧。”
“过几天?”张违不解的问道。
“是啊,我都在这儿排了两天了,还是没拿到号。”
“你拍在第一位都两天没拿到号了?”
“是啊。”
“那医院每天的号呢?”
老爷子指着张违背后的一个中年人,有些恨意,但却没有办法。
“票基本都在那儿呢。”
张违转头看去,正好看到那中年人正一脸邪笑的看着自己,同时还得意的扬了扬自己手中挂好的号。
张违明白,这就是所谓的票贩子,提前把各种票都揽在自己手里,然后再高价卖给别人,自己从中赚取巨额利差。
走到那人的身边,张违也不废话,直接对这票贩子说道。
“麻烦给我一张产科的号。”
票贩子得意一笑,从自己的手中翻找产科的号,同时对张违说道。
“好的,三千。”
张违压下心中的怒火,平静的从自己的钱包里摸出三千块钱放在了票贩子的手里。
票贩子猥琐一笑,接了过来,慢悠悠的数了起来,等他数过之后,才把自己手中的号给了张违。“给,你的票拿好。”
张违接过单子,给到面包车男子的手里。
对方含泪接过,连声道谢。
有了挂号单之后,他妻子很快就被医生送到了相应的科室检查。
见病人走了进去,票贩子竟然走过来捅了捅张违胳臂,凑在耳边问道。
“小兄弟,你亲戚?”
张违冷漠的看了票贩子一眼,目视前方,道:“不是。”
“不是亲戚你还为他花钱挂号,可以啊,小伙子,你这善良的举动简直让我感到忏愧。我决定了,以后只要是你来医院挂号,不管帮谁,我通通给你八折。”票贩子豪气顿生,拍着胸脯说道。
张违本想嘲讽这票贩子几句,但心念一转,转身笑看着票贩子说道。
“那行,小弟我先在这儿谢谢哥哥。”说着,还对票贩子作揖。
票贩子可能难得受到这样的尊敬,大为受用,脸上盛开的笑意止都止不住,谦虚说道。
“哎,别这样,大家都是力所能及的做点好事,应该的,应该的。”
张违又和这个票贩子闲聊几句,拉进了彼此之间的关系,然后悄悄的把话题引到了正途上。
“哎,哥哥,你这一个人怎么能挂这么多号呢?”
票贩子再怎么跟张违熟络,但两人认识才不过半小时,立马心生警惕,不善的看着张违,道。
“你问这干什么?”
“噢,我就是想问问,要是你这儿余票充足的话,我以后就直接把学校的单子都接过来,我岂不是也能跟着小赚一笔么。”
张违嘿嘿一笑,表现出为自己小心思的泄漏显得不好意思。
“呵呵,你小子,鬼心眼挺足啊,立马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票贩子笑骂一声,正色道。“你放心,余票绝对充足。”
说着,他瞅了瞅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之后,才小心的凑到张违身边,说道。
“小兄弟,我看你是个诚实人,我也有心交你,让大家一起发财。所以才打算把这事儿告诉你,但你可要替我好好保密才是,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