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的脑子嗡嗡地响,整个人瞬间空白了,马车还在平稳地驶向临平城,车厢光线流转,南司月已经越压越低,唇从她的鼻尖游离下去,移到了她的耳后,然后,轻轻地咬住她的耳垂。
温热的呼吸,让她全身都浮出了一层小小的栗子,说不清怎么回事,有点无力。
软软的,怯怯的,可心里却并不反感,甚至有种隐隐的无畏。
在一番轻轻的吮吸后,终于放过了她可怜的耳朵,然后,随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往下移动,手也随着动作,轻轻地解开她的衣衫。
云出突然记起什么,手赶紧抓住衣襟。
南司月轻轻地抬起头,温柔地看着她。
她知道,即便他说得那样强硬,只要自己喊一声停,南司月也不会强迫于她。
可是——
她不想喊停。
马车偶尔会颠簸一下,车厢里暖暖的,即使全身都是湿答答的水,可还是觉得暖暖的,在他的目光中,闻着南司月身上特有的幽香,那种半晕眩的感觉不可言状,周身懒洋洋的,好像所有的毛孔都放松且愉悦着,这种感觉,让她想付出一些什么,想把自己全部交付出去,不留后路。
“可不可以蒙上你的眼睛?”她脸颊绯红,低低地问。
南司月笑,并没有明确回应。
“蒙啦,人家……会害羞的。”她不安分地踢了踢脚,踹到了他的腿上。
撒娇装嗲。
这个本事她的强项。
只是从前,在别的男人身上使来,她能明确地知道自己是装的,可刚才的那一句,却真的很自然,没有一点作伪的痕迹。
也许,其实每个女人都会真的装嗲……自然而然的,无师自通的,亦不会觉得丝毫做作。
南司月作势想了片刻,然后依言,用已经散在一边的发带,系住了眼睛。
“这样?”他低低地笑了笑,重新俯在她身上,“原来你一直不喜欢我复明,早告诉我,我们又何必去江北?”
“别混淆概念。”她无语地看着突然伶牙俐齿的南司月,心中突然懊悔起来:这头色狼隐藏得太深了……自己被他纯洁的外表给骗了……
正想着,身上一凉,却是最后一件衣服,也牺牲在某人柔若无物却异常娴熟的动作下,全身冰冷而赤-裸地暴露在他面前——此情此景,从前也经历过一次,但那次的心情,又怎么比得上这次的忐忑与复杂?
正想着,他的吻已经印到了她的唇上。
云出被这种温腻的触感惊得一颤,等回神后,她不干了。
为什么她现在一丝不挂了,南司月却还是如一个楚楚君子,除了头发乱了点,衣襟松了点,根本就什么都没脱嘛。
就算今儿注定要吃亏了,她也不想亏得太离谱。
“既然要下水,哪有我一个人湿身的道理。”她突然将南司月一推,猛地翻身坐起,然后,站起来,继续将南司月推到对面的长椅上坐好,在南司月诧异之时,利落地扯掉了他外面的紫袍。
紫袍之下,便是一件白色的内衫了。
她也不是没脱过他的,两个人都算是轻车熟路,自然下手无情。
只是,在云出的咸猪手停在南司月的内衣上时,他终于忍不住,抓住她的小手,压到两侧,“我能不能自己来?”问这句话的时候,南司月很汗。
这样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乱窜乱跳,他会疯的。
不是,他现在已经疯了。
所以,在抓住她的手时,才没办法再松开,而是稍一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头低下,含住那片摩挲着他下巴的温软。
云出却并没有觉得多销魂摄魄,而是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在他进一步试探的时候,整个人都像一张绷紧的弓,愣在他的怀里。
南司月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住,他抬起头,固然看不见云出此时的表情,可她的每个反应每个呼吸,他都能灵敏而锐利地体察到。
“你是……第一次?”他嘶哑着问。
云出脸色一沉,脚一蹬,便要从他身上站起来,“你以为啊!”
南司月慌忙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肩窝上,用力地搂着此时挣扎如小兽的云出,浅笑地哄道,“不是在乎过这个问题,只是……如果你是第一次,我不想在这里。”
他确实不曾在乎过这个问题,甚至,压根就没考虑云出是不是完璧。
无论她有什么样的过去,他都可以全盘接受,因为,云出只是云出而已。
可知道是她的第一次,好吧,他到底只是个人而已,心中不是不意外,不是不惊喜,也因此,反而有点束手束脚,不想把一段本应该温柔美好的回忆,发生在马车里。
何况,他又怕伤了她。
云出初时还与他闹别扭,听到他叹了声后,再看了看身前的南司月,又忍不住心软了。
他是真的在疼惜她。
所以,明明忍得这么辛苦,却没有再妄动。
只是……
其实男人动情的时候,也是极动人的。
南司月的性子偏冷,即便现在经常对她笑,那种清清冷冷的感觉,也依旧如冰凌一样,从骨子里透出来,肤色更属苍白,寒玉般,爱不释手的同时,也折服于它的清守,以至于,不敢轻易亵渎。
说到底,便是太美,还是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美。
不过,此时的南司月,却全然没有了平日的一丝清冷,眼睛被发带蒙着,那双夺魂勾魄的眼,很可惜,看不到了,可是唇色殷红,脖子,耳根,胸口,那种玉色中透着红晕的质感,连身为老江湖的云出,也看的心旌动摇。
这幅模样,分明已经动情极深,这样都还能忍住,连云出都看得心疼。
“你说要便要,你说不要便不要,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情么!”她突然豪气顿发,挣开南司月紧紧箍在自己腰上的手,大喇喇地跨坐上去,便要去扯他最后剩下的白色长衫。
“别动。”他赶紧抓住她的手,无奈,她的动作太快,已经将衣服掀开了一大片,从肩膀上松松垮垮地滑了下来,露出胸口精致的图案,还有同样泛着红晕的肌肤。
真的……真的……很诱人啊。
云出突然低下头去,轻轻地吻着他胸口,吻得很调皮,并不是将嘴唇印上去,而是伸出舌头,小猫一样,在上面舔了舔。
嗯,凉凉的味道,薄荷一样,属于南司月的味道。
在她挨上他的那一瞬,南司月便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好吧,他尽力了。
他真的尽力了。
可现在,他只能认命。
云出的手,本被南司月擒住,停在了他的腰上,此时,却轻轻地动了动。
云出停下动作,有点惊疑地,被他一路引导着,顺着衣服里面,往下……
然后……
云出顿时面红耳赤,手指僵住。
“不要乱动了。”他将头靠在她的胸前,声音沙哑得厉害,“我真的会忍不住。”
“南司月……”云出嗫嚅着,叫着他的名字。
“也不要叫我的名字!”他低低地咒了声,另一只缠在云出腰上的手臂,猛地紧了紧,语气有点咬牙切齿了,“可不可以……稍微动一下?”
这样握着发呆,真当他是死人啊。
“哦哦哦。”云出恍然,立刻应声而动,完成任务一样,快速有力。
南司月简直要抓狂了,脸依旧埋在她的胸口,哭笑不得,也动弹不得。
云出兢兢业业了一会,正想再加一把劲,手腕却一紧,已经被南司月迅疾地拽了出去。
“干……干嘛……”她的问话才吐了一半,便被他很紧很紧地抱住,那种力度,足可以将她揉进骨血里去,他的喉咙里逸出一缕压抑得很难过的声音,低而销魂。
云出眨巴眨巴了两眼,然后,更加面红耳赤地僵住,动也不敢动。
南司月的脸红程度,估计,与云出也差不离了。
他依旧抵着她的胸口,车厢里诡异地沉默了一会,然后,他吃吃地笑了起来。
可是这笑声,怎么听来听去,都像是无奈多一点?
云出满头黑线,踌躇了一会,手轻轻地放在南司月的背上,身子悄悄地搂了过去,想了想,她还作势地拍了拍,哄小孩一般。
南司月也异常乖顺,很安静地靠着她,只是笑声越发的肆无忌惮……貌似,是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