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叶照清上下打量一番,笑眯眯道:“这下果然好看多了,我们走吧!”
叶照清静静的瞧着林熙蓉笑的纯真无比的笑容,伸手便要去摘发簪,但却被林熙蓉一下子拦住了:“叶姐姐,这是我送给你的!你该不会是嫌弃了吧?”
“怎么会。”叶照清放下手去,深吸一口气,瞧了林熙蓉一眼笑道:“这簪子不错,很好看,我很喜欢。”
“那就好。”林熙蓉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而此时,李毓正满脸不忿的瞧着丢下他就走的某人露出了恨恨的表情来。
就在此时,慕容走上前来道:“殿下,我们也进去吧!”
现如今,还能等着李毓,陪着他的人,就只剩下了忠实的慕容瑾。
”走!“李毓恨恨的道了一句,抬脚便走。
却在此时,他忽然听见慕容瑾用压低了的声音道:“动作够快啊!我这边连熙容的小手都没敢拉一下,殿下你就跟她亲上了?这发展速度够快啊!”
李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殿下,你怎么了?”慕容瑾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一脸关切道。
李毓一脸吃了大便的模样,憋的脸色通红:“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就是承认了。
慕容瑾心里面咯噔一下子,想起兄长给他回复的那封信,心中简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面上却笑的很是开怀:“瞧殿下一副春心荡漾,红唇微肿的模样,我自然就能猜测的到,对了,殿下,你的嘴是不是被叶大小姐咬过了?我看着……”
“你闭嘴!”李毓满脸悲愤,怒道:“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本宫跟你绝交!”说着,在自己嘴上狠狠一擦,心中很是懊悔。
那时在马车上,他只顾着看叶照清梳妆打扮了,哪里顾得上自己?
慕容瑾听了这话,登时伸出手来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丝丝声音来。
李毓冷哼一声,转身大踏步的朝着凤阳楼走去。
慕容瑾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而前面,叶照清已经与林熙蓉进了凤阳楼了。
“你平日里不怎么出门,因此不知,这凤阳楼乃是京城里最大的一处酒楼。”林熙蓉一边走,一边低声的向叶照清解释道。
叶照清便走边看,却有些疑惑:“可是,我怎么觉得,这里好像某一个人的宅子?”
的确,这酒楼三进三出,每一处的房子都修建的很是高大气派,最中间一间院子,足足修建了三层,院内到处绿林环绕,假山林立,还有一条小溪环绕起中,实是一处修建精妙的好住宅。
“你说对了。”林熙蓉微微一笑,道:“这原本就是一处官员的府宅,是当年先皇赏赐的,不过据说那个官员好像是当年替谋逆的怀王府一家求情,被皇上差点砍头,最后因为有人求情,才免除了一家老小的死罪,但是这院子便被抄了,几年以后卖给了一户富户,那户人家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将家业都败光了,房子经过转手,最后被人改造成了这座酒楼。”
“原来是这样啊。”叶照清喃喃道,楼道里阴暗的光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这酒楼因了这个缘故,生意很是红火,平常老百姓难以有机会进入到朝廷大员的府邸里参观,现在好了,有了这处凤阳楼,他们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反正花销也不算很贵。”林熙蓉微微一笑,道。
叶照清静静的听着,好半响都没有出声,害的林熙蓉以为她没跟上,急急忙忙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叶照清好好的站在自己身后,她顿时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咱们是等等后面那两位,还是先上楼?”叶照清问。
林熙蓉伸头瞧了瞧身后,见大门口李毓与慕容瑾的身影已经出现,她当即道:“咱们是女孩子,跟他们一起太过招摇,还是先进去吧!慕容公子已经在这楼上订下了包厢,我知道在哪里,你随我来。”说着,伸手拉住了叶照清:“你跟紧点,别跟丢了。”
叶照清一笑,随着林熙蓉一起上了楼。
“我以前跟着哥哥他们来过这里,所以比较熟悉,那时候还有定国公府世子,不过他现在已经是太子太傅了。”林熙蓉一边走,一边道:“照清,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是。”叶照清点点头。
她瞧了林熙蓉一眼,迟疑着问道:“你说的那位定国公世子,可是慕容瑾的哥哥?”
“是啊!”林熙蓉点点头,道:“除了他还能有谁,慕容瑾也只有那一个哥哥。”
“不过,他还有一个小妹,据说慕容家也想将小妹送进宫中做大皇子的王妃。”林熙蓉忽然回过头来,促狭般的瞧了叶照清一眼,笑道:“你要当心点哦!定国公夫人可是与容妃娘娘有二十多年的交情呢!这慕容小妹,可是你的一大劲敌。”
叶照清听了这话,不由的苦笑着瞧了林熙蓉一眼道:“熙容,现在连你也开始打趣我了么?我这样的人,身份与大皇子天差地别,这一辈子我都没想过与他沾染上任何关系,你可记住了?”
林熙蓉脸上的笑容一僵,懦懦道:“照清,我看刚刚大皇子特地的等你,你们俩还一同坐着马车出来,我以为……”
“我跟他丝毫关系也没有。”叶照清打断了她,快速说道:“熙容,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快进去吧!”
听了这话,林熙蓉点点头,有些羞愧的瞧了叶照清一眼,拉着她快步朝前走去。
三楼很快就到了,两个人拐了个弯儿,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站在楼梯上,静静将这一幕瞧进眼里的李毓一张脸铁青,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才没有让自己冲上去狠狠的将叶照清毒打一顿!
慕容瑾有些担忧道:“殿下,我看叶大小姐不是那个意思,殿下喜欢她,她迟早都会明白的……”
“你闭嘴!”李毓猛然回头,冲着慕容瑾大喝道:“她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你现在也胳膊肘往外拐,开始替她说话了?我告诉你,下次出来,我不会叫林熙蓉的!”说着,转身大踏步朝楼上走去,可怜的木板楼梯被他踩的通通直响,似乎下一秒就会报废坍塌。
莫名其妙做了炮灰的慕容瑾不由的摸摸鼻子,将李毓喷到脸上的口水擦擦干净,满脸无奈的跟了上去。
他还是离他远一些好了。不然连林熙蓉都会跟着遭殃。
包厢里,叶照清刚与林熙蓉坐下,门便被人咣当一声从外头推开了。
两人一回头,便看见李毓一张脸黑如锅底般的走了进来,眼中似乎孕育着狂风暴雨。
“殿下,你怎么了?”林熙蓉一脸后怕的站起身道。
李毓对她视若无睹,走过去重重在桌边坐了下来。
叶照清抬眸瞧了他一眼,紧跟着便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这可是熙容专门泡的茶水呢!
李毓瞧着她云淡风轻,丝毫不知道自己心中痛苦的模样,恨的双手在袖子里紧紧握成了拳头,可瞧着面前这张如花的容颜,他却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仔细说来,叶照清也不是那种严格意义上的美人儿,至少没有美到倾国倾城的地步,比起她那个妹妹叶向晚来,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可是李毓就是觉得她好看,有趣。
至少在他心里,还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女子能让他茶饭不思,魂牵梦绕,求之不得的。叶照清是第一个!
大昭寺的客院门前,那女子身轻如燕,躲过了疾风的马蹄。盛德殿前,那女子胆大包天,不仅不怕猛虎,还将它放出来,差点吓坏了自己。废弃坏王妃的院落里,那女子在树下低低哭泣……
她甚至不懂三从四德,不懂女戒,寻常千金小姐们遵循的礼仪,她一样都不守,可就是这样的她,却让他像是着了魔一般欲罢不能!
可偏偏,他的心都这般沦陷了,她却从未将他放在心上,只要碰见他,她唯一的反应就是躲。
躲。
难道她就厌恶自己到了这般的地步?
李毓心中仿若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一般,猛然转身对着门口大喝道:“来人!拿酒来!”
慕容瑾正好走到门口,听了这话连忙转身对着奔过来的伙计吩咐道:“殿下最喜欢喝竹叶青,你去拿一坛来。”
“拿两坛!”李毓在包厢里大声喊道。
慕容瑾听的满脸无奈,对着伙计道:“听他的吧!”
伙计点点头,飞奔着退下了。
慕容瑾这才整整衣袍走进包厢中,将雕花木门关上了。
”殿下,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出来找乐子的么?怎么一个个的都哭丧着脸?“慕容瑾走近,在林熙蓉身边的位子上坐下,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笑眯眯道。
最乐天派的人,就是他了。
李毓根本就不理会他,也不理会叶照清,等伙计将酒送上来以后,他立刻给自己倒了一大碗,一仰脖子便喝了。
慕容瑾瞧的有些担忧:”殿下,你不能这般喝酒!晚上还要回宫呢!到时候你醉醺醺的,要是被皇上发现会斥责你的!”
“斥责算什么?又不会少块肉?”李毓冷哼一声,又倒了一碗。
眼看着他三碗下肚,这下就连林熙蓉也忍不住了,她偷偷的瞧了叶照清一眼,希望她能劝一劝李毓。
可惜的是,叶照清视若无睹,她从桌上伸手抓了一把瓜子,慢慢的磕着,回头冲她问道:“这凤阳楼里就只能喝酒么?还能干什么?”
林熙蓉满脸无奈,却只能答道:“来这里的人当然不只是喝酒喝茶,瞧见那个窗子了没有?打开来,就能看到一楼,有人在楼下玩骰子,玩投壶,动辄上千辆银子,最最主要的是……”
“每逢月初一,这凤阳楼里都会有人举办茶会诗会,不是那种文人聚集在一起的那种,而是凤阳楼拿出许多绝世好物,在此拍卖,只要有银子,这楼里什么东西得不到?”慕容瑾插嘴道:“今日恰巧就是初一,咱们今日可有好戏看了。”
叶照清有些惊讶的瞧了他一眼,道:“你们这些世家公子,家中要什么没有,还会眼馋凤阳楼里拿出来的东西?一个酒楼还能拿出稀世宝物不成?”
“这话你就说对了!”慕容瑾微微一笑,道:“这凤阳楼还真的能拿出稀世宝物来!上个月,就这在这里,衡阳王世子花了三万两白银,从这儿买走了前朝画仙李大千的一副遗迹,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李大千的遗迹?”叶照清果然是有些吃惊:“这果然是无价之宝!”说着,她有些疑惑的瞧了林熙蓉一眼,道:“这房子最后到底转到了谁的手中,竟然有如此之大的手笔!”
林熙蓉摇摇头,充满歉意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凤阳楼现任的主人来历成谜,京城之中知道他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慕容瑾也摇头,表示他不知道,就在这时,一直都没开口的李毓忽然冷哼一声道:“管他成谜还是成仙!既然开酒楼,那就是自甘堕落,商贾之人,又值得你们这般讨论!”
此言一出,不管是叶照清,还是林熙蓉,都不敢开口了。
慕容瑾微微一笑,伸手拿过茶壶替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李毓见了,当即骂道:“怎么跟个娘们似的!你一个大男人,面前放着酒坛,你居然去喝茶!”
“抱歉,殿下,我近日偶感风寒,大夫说只能静养,不能喝酒。”慕容瑾依然是好脾气的道。
李毓瞧着他正要说什么,就在此时,忽然扑通一声响,包厢里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一股子浓浓的脂粉气窜了包厢,李毓受不了那个味道,顿时打了个喷嚏。
众人回头,便看见包厢门口站了好几个女子,当先一人,面容娇媚,身形婀娜,不是方之琳又是谁?
李毓脸上出现一丝怒色,一下就站起身来,可是还不等他喝问,方之琳便猛然扑了进来。
“表哥!你来凤阳楼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方之琳看准了方向,瞄准的是李毓的怀抱,可是等她扑过去,碰到的却不是柔软结实的身体,而是一把冷冰冰的长剑!
剑已经出鞘,闪闪的发出寒光。
“啊!”方之琳顿时尖叫一声,跌跌撞撞的后退几步,一张精致的面容上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表哥!你要杀我?”
“杀你还嫌脏了我的剑!”李毓将长剑插进剑鞘里,冷冷的瞪了方之琳一眼,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靠近我身前一丈远!你记不住是不是?看来我是需要去找一找你父亲的了……”
“表哥不要!”方之琳闻言一脸的害怕表情:“表哥我不敢了!”
李毓冷哼一声,终于没有再发火。
方之琳忙忙的走过来,却见叶照清正坐在李毓身边,她面色一沉,一把拽住叶照清的胳膊一拉,厉声说道:“你个丧门星离我表哥远一点!谁让你坐在这里的!”
方之琳的力气很大,叶照清顿时便觉得胳膊痛了起来,好在,她也不喜欢坐在这个位子上,顺着她的拉势便站起了身,忍者痛对李毓等人道:“殿下,你们坐,我去去就来。”说着,便转身退了出去。
李毓瞧着她眸底隐忍的那丝痛苦,心中比谁都清楚,方之琳刚刚是下了死手的在掐,他心中当即升起一股不可言说的怒火,简直恨不得立刻抽方之琳几个耳光!
可是,一想到刚刚楼梯上叶照清对林熙蓉讲的那一番话,他心中的怒火便渐渐的熄灭了。
也好,就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吃些苦头!这样她才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对她好!
叶照清退出去以后,在楼道里找到一个茶水间,她将袖子往上挽起,便看见洁白如玉的胳膊上,赫然已经被尖利的指甲划破几道长长的口子。
这方之琳可真够狠的!
叶照清感叹一番,拿出药膏来擦在伤口上,又整了整衣衫。
她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回到包厢里去。
而此刻包厢内,由于她的离去,李毓的脸色又更冷了几分。
方之琳兴奋不已的坐在叶照清腾出来的位子上,娇滴滴的瞧了李毓一眼,拿起酒壶来便要给他倒酒:“表哥,要不是有朋友也正巧在这凤阳楼里,我还不知道表哥你也来了呢!”
“你跟踪我?”李毓瞧了方之琳一眼,眼中闪烁着一丝不耐,语气也十分冰冷:“本宫说你可以坐在这里了么?你给我起开!”
“表哥!”方之琳坐在位子上没动,闻言满脸的委屈:“她能坐,为什么我不能坐?”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起开!”李毓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冰冷。
慕容瑾看出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当下好心开口道:“方小姐,你表哥现在心情不好,你就听他的现在一旁坐下吧!至少,他没有把你赶出这个包厢是不是?”
“你是谁?凭你也配教训我?”方之琳眼高于顶,根本就不将慕容瑾看在眼里,闻言冷哼一声,转身面向李毓的时候,却是满脸娇羞:“表哥,姑妈昨日说过了,要你我二人多多相处,难道表哥你不预备听她的话么?”
慕容瑾碰了一鼻子灰,不由的苦笑着低头喝酒,得,你自己找死,这怨不了别人!
“你敢抬出母妃来压我?”李毓暴怒到了极致,声音却出奇的冷静。
方之琳笑靥如花:“瞧表哥说的,这怎么能是欺压呢?”
“滚!”
一个简单粗暴的滚字,代表了李毓此刻心中所有的想法。
方之琳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面容颇有几分狼狈,这要是别人这么对她,她早就大耳瓜子的伺候他,顺便让府中下人打个半死了!
可这个人是李毓,是她从小爱到大的表哥,也是将来要继承皇位,做这天下之主的人,她怎么能打他?
“表哥……”方之琳低低的哀求起来,好容易才见到表哥,她不想离开!
“你是不是想让我亲自动手,将你丢出去……”李毓话才说一半,忽然听到门口有响动,他心中一动,嘴边的话就变成了:“既然你如此哀求,那表哥就给你个面子,你坐着吧!”
“真的么?表哥,太好了!”方之琳兴奋的差点昏厥过去!
一旁的慕容瑾听了这话,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他还等着看李毓如何将方之琳丢出去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厮话到了嘴边竟然拐了个弯儿!
慕容瑾何等的了解李毓,两个人几乎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李毓心里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他知道,李毓这么做,肯定有别的原因。
下一刻,包厢的门便从外头打开了,叶照清低着头缓缓从外头走了进来。
难怪。
慕容瑾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热情的对着叶照清招呼道:“叶大小姐,你回来了?来,坐这边吧!你的位子被方小姐坐了。”
“多谢慕容公子。”叶照清点点头,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坐了下来。
慕容瑾殷勤的替她拿茶杯餐具,还将叶照清嗑了一半的瓜子端了过来。
他正笑的开心,忽然便感觉到自己后背上凉飕飕的,不用看,李毓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很僵硬的。
慕容瑾回头冲着李毓微微一笑,然后耸耸肩。
叫你丫平日里总爱拆我的台,今儿也叫你尝尝这个滋味!
果然,李毓此刻不爽到了极点!
阴险卑鄙的慕容瑾,竟然敢这么做!看他回去怎么收拾他!
他全然忘记了,之前他是如何捉弄慕容瑾的。
叶照清一回来,气氛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
方之琳是骄纵无礼,傲气冲天,可这并不代表她没脑子,瞧着李毓与慕容瑾的互动,她如何看不出来这里面的猫腻?一股子无名怒火升起,她简直想立刻扑过去撕碎叶照清的脸!看她还敢不敢勾引表哥!
可是,方之琳很快便想到,倘若她这么做的话,李毓一定也会以同样的方法来对付自己,甚至更恶劣!
到那时她该如何自处?表哥可是连她爹都不怎么放在眼里的人物!自己死了,方家真的不可能拿李毓怎么样的,相反的,他们全家的依仗,就是李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