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李毓闻言,眼中立刻流露出一丝失望来,不过很快便被周身灼热的疼痛折磨的来不及思考什么,差点呻吟出声。
叶照清拿过一条帕子递给他道:“塞在嘴巴里,可以防止你咬掉舌头。”
话音刚落,李毓的痛苦呻吟便立刻消失了,他忍耐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巨大的汗珠子来,咬牙切齿道:“你,也太小看我了……”
“快不要说话。”叶照清从打开的盒子里抽出一根银针来,小心翼翼的扎在李毓后背上,迅速道:“蓄积你一切的力量对抗,我也会帮你,不然你就会晕倒……”
“笑话!”李毓闻言,脸上立刻出现一丝嘲讽的笑容来:‘我怎么可能……晕倒!’
话音刚落,他双眼一闭,整个人便昏死了过去。
“快!柳儿,与我一起将他抬出来!”叶照清叫了一声,伸手去拉李毓,不让他的头被水给淹没。
“小姐,他怎么这么沉……”柳儿奔过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才与叶照清一起,将李毓从浴桶里抬了出来。
“他毕竟是男子。”叶照清坐在地上喘息着,等休息够了,她便与柳儿一起,将李毓扶到偏殿去,清洗了身上的药沫,便扔到了大红色的婚床上头。
两个人再次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叶照清才站起身来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将目光对准了寝殿入口处的一张凉塌。
“今晚我睡那边。”叶照清充满欣喜道。
柳儿听了这话,有些迟疑的瞧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小姐,今晚上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啊!”
“那又如何?”叶照清伸手拍了拍李毓垂在床边上的一条腿,将之塞到被子里,这才道:“你瞧瞧这死猪一样的人,如何洞房?你不累么?我可要休息了。”
说着,叶照清大步走过去,将那凉塌上放着的各色礼品全都挪到一旁的礼桌上,又到床上搬下一床被子,坦然自若的躺了上去。
柳儿呆呆的瞧了一刻,终于在心中叹息一口气,然后退了下去。
小姐说什么,她听着就是了,不该问的不问。
不过,她应该喊太子妃了吧?
睡着之前,柳儿迷迷糊糊的在心里面想到。
……
翌日。
一大早叶照清还在熟睡,便感觉到鼻子上痒痒的,她猛的打了个喷嚏,然后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张放大的俊颜,还有那亮晶晶,笑眯眯的一对桃花眼,来不及收回的作恶的手指。不是李毓又是谁?
“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叶照清伸出手来一下将面前那张人脸推开,腾的从床上坐起了身。
这时候,她手上已经多了好几根闪闪发光的银针。
李毓一下子退开了好几步,脸上的嬉皮笑脸收起,如玉的脸上竟然有一丝委屈:“清儿,你昨晚为什么要睡在这里?”说着,仔细的瞧了一下叶照清的左脸,昨儿个容妃打的那一巴掌,已经消下去了。
好险。
“那我要睡哪儿?”叶照清无语道:“你这么大块头,床都被你一个人给占了!”
“这样啊!”李毓听着,双眸猛然一亮,瞧了叶照清一眼道:“那今晚上,我给你腾地方……”
“不用这么麻烦,我觉得这儿挺好的。”李毓话还没说完,便被叶照清给打断了:“以后,我就睡这里好了。”
李毓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就僵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瞧了叶照清一眼道:“这怎么可以?凉塌睡着一点也不舒服,你还是听我的,乖乖回到床上去……”
“不要。”叶照清摇摇头,道:“我觉得这儿挺好。”
李毓还要劝说,叶照清猛的从床上站起身来道:“好了,你出去吧!我要洗漱了。”
说着,便去了偏殿。
李毓弯腰在凉塌上坐了下来,那上头还有温润的体温,这让他一下子便想到昨晚上叶照清沐浴之后脖颈上露出的白玉般的肌肤,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来。
柳儿端着铜盆从外头进来,看到他发呆的样子,忍不住唤了一句:“殿下?”
李毓立刻回过神来,掩饰一般的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是柳儿啊!你快些进去服侍太子妃更衣吧!天色不早了,等下还要去向父皇母妃奉茶呢!”
“可是,一大早容贵妃娘娘身边的高嬷嬷便带了好些宫人来,说是要服侍太子妃起床。”柳儿小声道。
李毓闻言眉头登时一皱:“高嬷嬷来这里做什么?”
柳儿登时一愣:“太子殿下,这宫中的规矩,您不可能还没奴婢懂的多吧?”
“什么意思,你说重点!”李毓听的云里雾里,登时面容一沉。
柳儿闻言登时吓了一大跳,这太子的脸怎么说变就变!也就只有在她家小姐面前才一直都是笑嘻嘻的……
不对,先前在大昭寺里初遇之时,这太子殿下可是恨死了她家小姐……
真是造化弄人啊!
柳儿在心中叹息一口气,然后凑上前去,低声说了几个字。
李毓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原来高嬷嬷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是啊!”柳儿点点头,道:“若她看不到落红,不定在容贵妃娘娘面前怎么编排我们家小姐呢!”
李毓闻言亦是深深的皱着眉头,他转头朝着偏殿里望了一眼,听见里面水声哗哗,他忽然一言不发抬脚朝着昨晚独自入睡的床榻走去。
柳儿闻言吓了一大跳,忙跟了过去。
李毓走到床前,一把将床上的锦被掀起,露出了床铺正中央铺的整整齐齐的一张白绫帕子。
柳儿正惊异间,便看见李毓唰的拿出一柄匕首来。
“殿下,你要做什么?”柳儿只来得及问出这一句,便看见李毓飞快的拿匕首在右手手指上割了一下,趁着鲜血涌出还没滴落之际,狠狠的摁在了那张白绫帕子上。
柳儿:“……”
“这下子,她们应该不会再说什么了吧?”李毓收起匕首,拿出帕子来将手指擦了擦,然后得意的笑道。
柳儿瞧他一眼,忍不住担忧道:“殿下,别忘了您今日可是要与太子妃去向娘娘请安的!万一被娘娘或者皇上发现您手指上有伤,那可就……”
“放心,本宫会小心的!”李毓说着,命柳儿去取金疮药。
当叶照清梳洗过后,换上一身藕荷色宫装缓缓从偏殿出来之后,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不由问道:“你们再做什么?”
“小姐你好了啊!”柳儿说着,飞快的拿起小瓷瓶来,在李毓手指上的伤口撒了一些,收了瓶子走过来笑道:“奴婢伺候您梳妆,早膳也已经预备好了……”
叶照清狐疑的瞧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下去。
李毓站在那里,瞧着铜镜前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叫进来两名宫女伺候自己更衣。
……
永春宫里,容贵妃身穿一身绛紫色绣芙蓉的抹胸长裙,颈上悬挂着一串晶莹透亮的粉色珍珠,高高耸起的鬓发一角,则戴着一支玫瑰晶并蒂莲海棠的修翅玉鸾步摇簪,整个人显得又妩媚又高雅,让人一眼望过去就挪不开眼。
此刻,她斜斜倚靠在榻上,慢条斯理的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薛嬷嬷,还有她手中高高举着的白绫帕子,那上头一抹鲜红仿若白雪堆里盛开的红梅,美丽而又凄惨。
“看来还是圆房了。”瞧见这一幕,容贵妃眼中并没有显出多么高兴的神情来,反而微微带着一丝丝的惆怅。
薛嬷嬷深知她心中所想,不由开口劝道:“娘娘,凡事还是往好处想一想,既然有落红,那就证明太子殿下的身体并无大碍……”
一提起这个,容贵妃的面色就是猛然一变,当下冷哼一声道:“本宫真是错看太子妃了!以为有了她,太子册封之日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那样的岔子!”
“娘娘。”薛嬷嬷耐着性子劝说道:“太子妃其实已经尽力了,可是那毕竟是御前,她不是神,无法做到万无一失,这个您要体谅。”说着,顿了顿道:“太子昏倒以后,是太子妃用最快的办法让太子清醒并恢复过来的,如若不然,皇上一定会起疑,皇后也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太子的机会!”
容贵妃听了这话,脸色难得的缓和了下来,点点头道:“不错,从这一点上说,她还是有一点用处的。”
薛嬷嬷闻言笑道:“太子妃挨了您的打,可是没叫过一声苦呢!”
提起这个,容贵妃眼中倒是有了一丝愧疚,她叹息一口气道:“当时那种情况,本宫若是不那么做,不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身上,如何能让皇上打消对毓儿的怀疑?终究是委屈她了。”
“奴婢想,太子妃明白娘娘您的这番苦衷的。”薛嬷嬷闻言,道。
容贵妃听了这话,低头瞧她一眼,迟疑道:“她当真不怪本宫?”
“应该不会。”薛嬷嬷听了这话,低头想了想道:“太子妃心中如何想,奴婢原也不敢妄加揣测,可奴婢当时看的清清楚楚,太子昏倒之时,太子妃十分紧张,不顾所有人就冲了上去,从这一点上来看,只要是为了太子好的,她都愿意去做。”
“所以,她不会怪罪娘娘。”
容贵妃听了这话,脸色登时缓和了不少。
“这样吧!你将那件本宫最喜欢的那支朝阳五凤挂珠钗拿来,等下当做见面礼赏了太子妃。”
“是,娘娘!”薛嬷嬷当即笑盈盈的应着,然后站起了身。
眼看着她就要走到门口了,容贵妃忽然喊道:“你等等!”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薛嬷嬷回身道。
容贵妃想了想,略略有些不自在道:“你去库房里,拿上好的化瘀膏来,等下派人给太子妃送去。”
“太子妃一定会感谢娘娘的关爱之心。”薛嬷嬷笑着应了,转身退下。
容贵妃听了这话,脸上的不自在更甚。
……
“儿臣携妇,参见父皇,母妃!”
正午时分,永春宫里,李毓带着叶照清朝着坐在上首并肩坐着的皇帝,容贵妃下跪请安,同时奉上手中的热茶。
“免了免了!”皇帝笑呵呵的一挥手,接了热茶示意二人起身:“毓儿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呀!看来昨晚上太子妃将你伺候的很好啊!”
是很好,‘伺候’的他都晕过去了。
李毓在心里面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笑嘻嘻应道:“父皇今日气色也很好啊!”说着,眨眨眼睛。
昨晚上,皇帝是歇息在永春宫里面的。
“这孩子,居然调戏起了朕!”皇帝瞧了容贵妃一眼,笑骂道:“瞧瞧这不正经的样子!”
容贵妃抿唇笑道:“这还不是跟陛下学的么?”
皇帝闻言一愣,紧跟着便呵呵大笑起来:“罢了,不说这个。”说着,瞧了叶照清一眼道:“太子妃,来,这个赏你。”说着,给一旁侍立的曹公公使了个眼色。
曹公公立刻上前,将手中一直举着的东西呈了上来,只见其上盖着一块红布,看不到底下的东西。
“猜猜看,这是什么?”皇帝笑眯眯道。
叶照清瞧那东西方方正正,曹公公又举的很是吃力,当下她便猜测道:“儿媳猜测,这盘子里放的,应该是一个棋盘?”
“打开来。”皇帝但笑不语,命曹公公将红布掀开了。
果然是一副玉制的棋盘。
棋盘光润有泽,棋子颗颗莹润,的确是难得之物。
叶照清一见之下,心中果然很喜欢,当下谢恩道:“多谢皇上!”
皇帝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滞。
“该改口叫父皇了。”李毓用胳膊肘捅捅叶照清,道:“快!”
然而,叶照清闻言却有些叫不出口。
瞧着坐在御座之上的皇帝,她心中想起的,却是父亲当年惨死的模样。
父亲尸骨未寒,而她却要喊仇敌为父皇?不!
无论父亲当年有没有谋反,他都是死在坐在御座之上的这个男人手里。
这一刻,叶照清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直抗拒嫁给李毓了,因为她根本就无法忍受这一一幕。
“太子妃?你怎么了?”叶照清迟迟不开口,坐在上首的皇帝终于起了疑心,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两只威严的眸子紧紧的盯住了叶照清。
容贵妃闻言吓了一大跳,她不明白不过是一句父皇,居然就让事情变成了这样!当下她忙笑道:“皇上,清儿这丫头平日里很少入宫,也没有得见天颜的机会,这是太吃惊了!”说着,猛冲叶照清使眼色:“清儿,快,快喊父皇啊!”
李毓也是满脸紧张的盯着她,就差亲自替她喊出这句父皇了。
叶照清跪在那里,心中天人交战良久,终于一闭眼,下定决心一般道:“父皇!儿媳第一次得见天颜,心中敬佩的无以复加,以至于一时之间难以开口,就怕亵渎了父皇,还请父皇原谅。”
一连三个‘父皇’’喊出,叶照清心中已经是绞痛到无以复加了。
“是么?”皇帝闻言,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叶照清两眼,眼中的疑惑并未消散多少。
叶照清见状,想起自己重生这一回的所有抱负与理想,终于硬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走上前两步,接过宫女手中的茶高举头顶道:“是的!父皇,刚刚那杯茶是太子殿下敬您的,请喝了这杯媳妇茶!”
李毓在一旁急的脖子里都快要冒冷汗了。以他二十年来对皇帝的了解,他不会看错,刚刚皇帝眼中闪过一层杀机。
天哪!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毓简直担心死了,可她任何办法都没有。
皇帝定定的瞧了叶照清两眼,在容贵妃的一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里之时,终于慢慢伸手,接过了那杯茶,递到嘴唇喝了一小口。
“这不就对了么!”容贵妃松了一口气,笑眯眯打圆场道:“太子妃的胆子也实在是太小了,回去了,可得好好调教调教。”
她说这句话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容贵妃自己都忙不过来,她哪里有功夫去管教叶照清?
可没有想到的是,皇帝听了这话,居然点点头道:“是得好好调教调教了,胆子太小,如何能做太子妃?乃至将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容妃,你可得抓紧了!”
容妃现在虽然已经是贵妃,但是皇帝还是习惯于称呼她为容妃。
“是,皇上,臣妾领命。”容妃闻言,心中一凛,忙点头答应。
闹了这么一出,皇帝不等叶照清为容贵妃奉茶,便推说自己累了,起身带着人扬长而去。
皇帝一走,容贵妃的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来。她从榻上起身,走到叶照清面前,一言不发伸手就是一巴掌!
可李毓早已经有提防,昨日是他昏迷,所以容贵妃打了叶照清一巴掌没人理会,但是今日,自己活生生站在这里,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叶照清挨这个打?
所以,容妃的手还距离叶照清的脸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李毓便伸手一把抓住了她娘:“母妃,你这是做什么?”
“这个贱人!本宫刚刚还想为昨日那一巴掌向你道歉,可不料你又弄了这么一出!”容妃冷冷的瞧着叶照清,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方才痛快:“你是故意的吧?就是想惹的皇上不痛快,然后去柳妃那里是不是?柳妃给了你多少好处?”
居然扯出了柳妃,李毓一听这话,头便疼的很,他无奈的抓着容贵妃的手,劝道:“娘,儿臣相信照清她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她吧!”
“不成!”容妃听了这话,两道好看的眉毛立刻一拧,怒气冲冲道:“刚刚皇上说要本宫管教她,你没听到么?”
皇上的确这么说过,李毓顿时没了话说,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瞧着他娘。
但容妃不为所动,她摇摇头,对李毓开口道:“毓儿,你才刚刚登基为太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先回去吧!太子妃本宫会好好照顾的。”
“母妃,昨晚上清儿已经开始为我解毒了。”李毓开口道:“求母亲念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莫要为难她。”
容贵妃闻言一惊,立刻迅速转头往四周瞧了瞧,等瞧见所有的宫人都被撵出去了以后,她登时松了一口气。
“本宫知道分寸!”容妃挥挥手道:“好了,你回去吧!”
李毓恋恋不舍的瞧了叶照清一眼。
“殿下,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叶照清面色平静道:“太傅大人今日还要找您商量事情,您快去吧!”
被这一声声的催促弄的没有法子,李毓只好冲容妃请一个安,然后退了下去。
等她离开,永春宫的大殿里,就只剩下了叶照清与容贵妃。
叶照清原本已经做好了被容贵妃折磨的准备,可没有想到的是,容贵妃紧紧盯着她瞧了良久,忽然道:“你的性子的确是应该磨一磨了,但本宫却不觉得你胆小,今日之事,必定事出有因。”
“我原本只是侯府之中被冷落了数十载的人而已。”叶照清闻言苦笑:“这么多年任由我自生自灭,我所见过的身份最高的人,之前是贵妇娘娘您,现在是皇上。”
容贵妃闻言,目光登时一闪:“可你见到本宫之时,一点也没有害怕!”
“娘娘毕竟是妃子。”叶照清直言不讳道:“而皇上却是真龙天子,我这辈子都没想过我会见到皇上啊!而且还要喊他父皇,这简直像是做梦一般,我怎么可能会冷静。”
容贵妃听了这话,定定的瞧了叶照清两眼。
叶照清不闪不避,任由她打量。
良久,容贵妃收起目光,猛然站起身来道:“皇上既然发话,本宫却不得不执行,再过几日就到太皇太后的寿宴,到时候本宫要献上几册手抄的经文,这个任务,本宫交给你了!”
“儿媳遵旨。”叶照清立刻点头,唇角甚至露出一丝笑容来。
容妃想起宫中众公主们每每听到抄写经文便是一副头疼不已的模样,万万没想到叶照清居然还很高兴。
不过她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了。
作为叶家不受宠的嫡女,叶照清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都呆在大昭寺里,不是念经祈福,便是抄写经文,对于这个,早已经习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害怕之说。
她提出这个要求来,还真是便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