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自己挣扎不开厉炎夜的束缚,夏云初就向着河屯求救:“救命,严先生……”
河屯停滞在原地,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上前还是不上前。
不过任由他们这么僵持似乎也不是很好,河屯轻咳两声,就淡声说道:“云初啊……这个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跟阿炎回去休息吧。”
这么叫出来的河屯简直心里舒畅极了,能够这么亲近地喊着儿子。
可怜了夏云初,居然忘了河屯已经变成了厉炎夜的亲爹,还是一个无比护短的亲爹!
夏云初心里是绝望的。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帮得了她了?可是为什么要别人帮?还是说自己跟儿子一辈子都要在别人的羽翼下?
“深深你的混蛋亲爹都快要将妈咪的手给勒断了……”
夏云初故作痛苦的样子,一边松开怀里的儿子。
果然小家伙就开始捶打了他的混蛋亲爹,“混蛋厉炎夜你弄疼我妈咪了!快点……松手!”
见到似乎真的将女人勒疼了,厉炎夜才稍微松开了一下女人,“云初,你跟我回去吧!”
夏云初声音也放柔了一些:“你将我松开再说!”
女人的提议,让厉炎夜松开了自己双臂,而夏云初就迅速将儿子夏深塞到厉炎夜的怀里。
厉炎夜需要抱住怀里的孩子,肯定就分不了身过来追她。
所以夏云初拔腿就跑,往别墅里面厨房的方向冲去。
而厉炎夜下意识抱起儿子追了上去。
这两夫妻是在玩猫捉老鼠?不得不说年轻人还真会玩。
河屯这种大男人主义确实会觉得这样的夏云初是过于矫情,可是也做不出将他们赶走的事情。
而且只要夏云初母子在他的浅水湾,还担心他的亲儿子厉炎夜不来?
这么一想之后,河屯就觉得将夏云初母子留在浅水湾也是不错的。
只是他还没做完他的美梦,眼前的画风就突变了。
小吵小闹已经变成了兵戎相见。
夏云初冲进厨房拿出来的是一把锋利的剁骨刀。
就在河屯以为夏云初会用这把刀去砍厉炎夜的时候,她却是将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厉炎夜,你就带吧,恐怕活的夏云初你带不回去,那你就带尸体回去吧!”
夏云初实在是气到不能再气。已经受够了这个男人的霸道狂妄,还有高高在上的俯视。
“夏云初你疯了?在儿子面前玩这种血腥的把戏?”
抱着儿子夏深追过来的厉炎夜看见夏云初这样的做法,顿时也怒了。
“还不是你逼的?!”
夏云初嘶吼着:“你觉得是把戏?见点红你就信以为真了!”
夏云初真的就像是疯子一样,直接将刀子在自己的脖子上割了一刀,脖子的血顿时就涌了出来。
“妈咪……不要!不要弄伤自己……求求你……”看见妈咪真的伤害自己,小家伙失控地尖叫起来,不受控制地哭了。
他不是见不了血,而是不想见到亲亲妈咪受伤。
“厉炎夜,你走不走?要是再不走,就准备让深深给我披麻戴孝吧!”
夏云初大声嘶吼着,她每激动地叫喊一次,脖子都会涌出更多的血。
“混蛋你这个混蛋快点走!厉炎夜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快走!走啊!”
小家伙用尽力气从厉炎夜怀里挣扎下来,不停捶打着厉炎夜的腹部,惊恐万状地将他往门外推去。
“快走……你快点走!”
看着低泣又惊恐的儿子,厉炎夜的心都碎了。
“夏云初你赢了,弄伤自己让我心疼……你这个白痴女人,我这就走!”
厉炎夜盯着夏云初,女人白净脖子上的血口,确实扎疼了他的心。
这时候的严十二已经悄然无声地走到夏云初伸手,准备趁女人不备的时候,抢过她手中的剁骨刀。
可是就在厉炎夜离开的瞬间,她就‘哐当’一声,将手中的刀丢到了地面。
她的身体也随之滑落在地。
“妈咪……妈咪你没事吧?你流了好多……好多血……”
小家伙含着泪水奔了过来,一手抱住妈咪夏云初的肩膀,一边按住了她的伤口。
“深深不哭,没事的,妈咪不疼……”
这时候的夏云初似乎在刚才的战斗中用光了自己的力气,就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将孩子抱住。
“夏云初你做什么?你有没有考虑过十五的感受?你当着他的面做这种事真的好吗?”
河屯也被夏云初过激的行为给惹怒了。
“你们都闭嘴!不要凶我妈咪了!大坏蛋都给我走开!”
小家伙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整个世界忽然就安静了。
……
从浅水湾走出来的厉炎夜心里是沉重的。
就像被谁的手扼住了咽喉,久久喘不过气来。
夜晚的冷风从车窗不停灌入,呼呼地刮着,让人脸颊生疼。
他知道,女人跟孩子留在浅水湾,他们都是安全的。
对一个男人来说,自己的女人跟孩子不选择她,而是选择别人的庇护,着实比打了他的脸,还让他难受。
但是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女人握着剁骨刀的场景,让厉炎夜心惊胆战。
她的委屈他都知道,只是他也有自己的无奈。
厉炎夜不是不知道自己对大哥厉天昊一味的偏袒跟为奴,对夏云初来说,是不公平的。
他还清楚,姚若蓝就是利用这一点来兴风作浪。
姚若蓝这一次想要对付的人是欧阳星朗,她现在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只是夏云初母子却成了姚若蓝跟欧阳星朗死斗的受害者。
厉炎夜想到了一件事,儿子两次涉险,一次未遂,另一次是有惊无险,那就证明这个人并不是想要伤害儿子。
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着这些事情的发展。
所以他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让人不易察觉却忽然会出现的人。
保时捷在黑夜中快如旋风一般向着半山腰的地方疾驰。
他要去的地方是富安的鬼屋。白天一片凄凉,晚上更加是恐怖非凡。
在那里仍然设置着路障,只是厉炎夜还是强行开了过去,就算是将这辆超跑撞散架,他也要过去找富安那个狗东西兴师问罪!
被他们这一连折腾,已经到了快凌晨两点,夜深人静之际。
厉炎夜用超跑进行一个漂亮的甩尾,而引擎盖上也冒了青烟,总算是停在了鬼屋的门口。
眼前的鬼屋静谧无比,而且在暗夜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恐怖。
只不过厉炎夜不是第一次过来,自然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厉炎夜狠狠两拳砸在鬼屋的大门上,显得尤为刺耳。
就算里面是鬼都被他吵到无法安宁了。
又或许是里面的人一早就知道厉炎夜过来了,只是没理会他而已。
见到没人回应,厉炎夜这下连脚都用上了,整个智能门嗡嗡作响。
终于‘咔哒’一声响起,证明屋子里的人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客厅的灯光昏暗响起,不是很刺眼,是护眼的那种,所以并不影响到厉炎夜看东西。
但是在里面,厉炎夜并没有看到富安的身影,而是一大堆的花花草草瓶瓶罐罐的。
莫名让人察觉到一股空灵之气。
厉炎夜无暇去理会这些娇嫩的花草,他只是向着富安有可能出现的卧室走去。
就在二楼的主卧室里,微亮的灯光闪着,十分诡异。
厉炎夜毫不犹豫向着那个微微开着门的主卧室走去。
里面只有一个叫做富安的贱人!
一直到厉炎夜居高临下站在床边,富安才似乎送睡梦中醒过来。
睡眼朦胧的富安看起来十分居家,公然无害。
只可惜在他生活的地方却找不到半点关于女人存在的痕迹。
有时候厉炎夜也会想,富安到底是不是外来的星球人,明明是一个这么居家的男人,却有着这么鬼魅式的身手,还有行为方式也不是一般人所拥有的。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富安看了厉炎夜一眼,才从床上坐直起来。
厉炎夜递过一支烟,似乎是想用烟气来刺激一下昏睡的富安。
“我不抽烟的,你不记得了?”顿了顿,富安又垂下眼眸,“当然,你也没有必要记得。”
厉炎夜将烟收了回来,放在自己唇边,帅气加上痞气的男人,没办法不让人心动。
只是缭绕在烟气后面的那张脸,似乎有些讳莫如深。
他嘴角一勾:“我只记得你富安,喜欢抽的是二手烟!”
富安无语了一会,面对厉炎夜,他只是无奈居多。
“这么晚匆忙赶过来就是为了让我抽你的二手烟?”
富安清瘦的身体向后仰去,似乎离远一点就能够看清厉炎夜俊脸的不爽。
“你最近一直呆在这里?不出去走动一下?可是热闹得很!”
厉炎夜紧紧盯着富安的眸底,敏锐地感觉他神情的一点一滴变化。
富安跟欧阳星朗都是极端的人。
不过一个是处变不惊,另一个是暴躁不已。
富安还是那副轻轻落落的样子,“最近身体不是很舒服,所以一直在休养。”
厉炎夜悠然问道:“什么病?”
“心病,忧思成疾。”富安回答得非常认真,没有一丝要开玩笑的迹象。
“心病?”厉炎夜冷哼一句:“你是想将欧阳星朗给除掉吧?”
富安抬头,迎上厉炎夜的锐利目光,而后冷笑一句:“你也太看得起欧阳星朗了!直到现在,他还没能列入我的名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