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受不了了?”赵靖西似笑非笑的看了古月华一眼,装作惋惜的样子道:“算了,既然你如此不识趣,那还是让你的丫鬟扶本王起来吧!”说着,他转头望了一眼一旁的锦瑟,笑眯眯道:“你叫锦瑟是不是?”
锦瑟顿时受宠若惊,但下一刻她便转头望向古月华,等着听她示下。
古月华不耐烦的看了赵靖西一眼,道:“王爷,你除了祸害我,祸害我的丫鬟,你还会做什么?抓紧时间吧!等下我可要让人放狗进来了!”
咬死你丫的!
赵靖西听了这话,面上笑容不变:“我可不信你这院子里会有狗,即使有,本王也不怕。”
古月华看出来了,这厮就是在故意跟她磨时间,就是不肯离去,她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冷凝下来:“王爷,你今晚上到底是想做什么?你说要验伤,我已经答应了,如今还在这里耍嘴皮子,是不想弄个鱼死网破这才甘心?”
“呦?鱼死网破?你这么漂亮,砸本王手里了,那还真是可惜了。”赵靖西微微一笑,终于将耍笑的嘴脸收了起来,从榻上坐起身来对着古月华道:“胳膊伸来。”
想的到美!
古月华无语的在心里面翻了一个白眼,慢慢走过去将胳膊伸出来。
轻薄如翼的衣袖被撸起,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本来是两段洁白如玉的藕臂,但是上面却布满了红色的疙瘩,看起来相当恐怖。一旁的锦瑟早已经不忍心看而扭过了头,但赵靖西却不闪不避,眼神温柔的能够滴出水来。
古月华却有些焦急,这厮到底还要看多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靖西才慢慢开口:“你这伤已经结痂,时间不短了,倘若再不能治好,以后你恐怕都要顶着这双麒麟臂到老了。”
麒麟臂?古月华顿时自嘲一笑,她这两只胳膊还当真是恐惧,只不过这赵靖西也忒毒蛇了一点。
“不过我有法子医治。”赵靖西忽然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透明瓶子来,递给古月华道:“这瓶药膏你留着,早午晚每次擦拭一次。”
古月华将信将疑的接过来,心中却打定主意,等下赵靖西离开她便将这瓶子扔了。
“我跟你讲,这药膏来之不易,本王可是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你要是按时涂抹,保证三五天之内胳膊上的伤便会痊愈。”看出了古月华眼神里的不以为然,赵靖西当即解释道。
“哦?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古月华听了这话,眉头顿时上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你身为高高在上的靖王,你想要什么,只要哼一声,底下人就会排着队争先恐后的为你去办,你自己还用出力?“
”有些事情必须要我自己亲自去办。“赵靖西淡淡道,说着,他放开古月华的手站起身来道:”好了,药膏已经送到,你小心涂抹,过几****来验收成果。”
古月华一听这话顿时便急了:“如果要验收成果,那你干脆还是将药拿走吧!”说着,将手中的药膏递给赵靖西。
那只高高举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就仿佛是一面小小的旗帜,配合着眼前少女眼中的倔强,只用一瞬间便映入了赵靖西的眼中,他定定的瞧了古月华一眼,朗声道:“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说着,忽然转身一跃,便从窗口离去了。
古月华紧走两步,刚想呐喊出声,但面前却已经没有了赵靖西的身影。
“小姐,现在要如何做?”锦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望着古月华道。
古月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药膏,随意的递给她道:“你将这个收好,叫琉璃进来伺候我沐浴吧!”现在的她,就只想美美的洗个澡,然后睡觉。
“是!小姐!”锦瑟应了一声,当即伸手将那药膏接过去,然后收在梳妆台里,出去叫琉璃准备沐浴香汤了。
其实这些事情落梅居里几个丫鬟早早便已经备好,就等着古月华这个主子来用,可是因为赵靖西的突然而至,全部都给打乱了,如今都是现成的,古月华直接过去沐浴就可以。
一刻钟的时辰之后,经历了一整天惊心动魄的古月华终于得以安心的躺在床上睡觉。这一刻,她心中竟有了几分轻松。
快要睡着的时候,古月华却忽然想起来丁海兰的事情,她强睁着一双朦胧的睡眼对着锦瑟问道:“听说小姨今日来了,是不是?”
“是的,小姐,丁小姐是下午十分坐着马车来的。”锦瑟听问,当即恭敬无比的答道。
古月华想了想,问道:“我爹呢?今日在不在府里?”
“回小姐话,侯爷今日并未回来用午膳,晚上的时候,又传话回来,说是有要紧的事情去办,直到此刻也未归来。”锦瑟应道。
古月华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丁海兰还没有见到父亲,明日一早,她一定要想法子阻止这一幕!
一夜安眠。
到底是奔波劳累许久,又时时刻刻都绷紧了神经,古月华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锦瑟等丫鬟见势不妙,忙通知人去请锦安候夫人。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便赶来了落梅居。锦安候夫人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古月华,丁海兰等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锦安候夫人一进门便问道:“请大夫了吗?”
“回夫人话!已经派人去请了!”锦瑟连忙恭敬答道,她早料到锦安候夫人会这么问,因此回答的妥帖无比。
“那就好。”锦安候夫人听她如此说,顿时松了一口气,忙转身进卧室里去看望古月华去了。古月彤与丁海兰都跟在后面。而丫鬟婆子则是留在了外头。
屋子里燃着松香,徐徐袅袅的,将床上情形都阻隔了起来。锦安候夫人一进门便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把这香炉都撤下去吧!二小姐是病人,这屋子里怎能燃香!”
锦瑟听了这话,顿时吓了一大跳,忙上前去将那个燃烧着的香炉拿下来,朝着锦安候夫人告了一声罪之后,便转身去外头了。
锦安候夫人这才走到床边去,一看到二女儿正一脸苍白的躺在那里沉睡不醒,她顿时急了:“华儿!”
古月华听到呼唤,从迷迷糊糊中挣扎着清醒过来,低低唤了一声:“娘……”
锦安候夫人顿时便觉得鼻子一酸,她应了女儿一声,却又转过头来对着跟进来的几个丫鬟催促道:“大夫怎么还没有来?”
锦瑟忙应道:“夫人,就快到了,再稍等片刻……”
“总是等,我妹妹的病能等的起吗?”古月彤在一旁插嘴道:“你这丫鬟,怎么诸多推诿,还不快出去瞧瞧去?”
锦瑟听了这话,用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低头说了声:“奴婢知错”便退出去了。
古月彤这才罢休,她转过身来,先是瞧了古月华一眼,紧跟着便忧心忡忡的对着锦安候夫人问道:“娘,妹妹这几日并没有做什么呀?好端端的,她怎么就病了呢?”
“生病哪里是能够预料到的事情?”锦安候夫人听到这话,顿时回头白了大女儿一眼道:“你可别忘记了,华儿她连番的救你,如今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呢!她本来就是病人,你跟她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娘,我就是那么一说……”古月彤不由的讪讪一笑,道。
锦安候夫人不去看她,低头一声一声的呼唤起了床上的古月华。
丁海兰站在一旁也象征性的对着古月华问候了几声,对于锦安候夫人刚刚那番话,她很是感兴趣,但是此刻情形不对,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好好的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古月华觉得脑袋有些沉,她紧闭着双目躺在那里,四周人们说话的声音她能够听的见,丁海兰也在这里,这倒有些出乎意料。
本来她便是想要收拾这丁海兰的,没想到她竟然自己凑上门来,古月华暗暗的在心里面盘算起来。
片刻之后,大夫便来了。
一番诊治之后,他对着锦安候夫人等人禀报道:“夫人,二小姐这是优思过多,偶感风寒,病不是太严重,老夫开张方子吃上几日便好。”
“真的只是风寒?”锦安候夫人有些不太相信的问。
大夫顿时有些着恼:“夫人这是不相信老夫说的话?那您再请一位大夫来诊脉便是!”
可谁知道锦安候夫人听了这话,居然很认真的点 了一下头道:“不错,本夫人的确是应该再请一位御医来诊治诊治。”
“夫人请自便!”大夫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有些着恼,但却不敢放肆,只能甩袖离开。
锦安候夫人忙对着身边的王嬷嬷吩咐道:“你去亲自送送他,诊金照给,不能让人说锦安候府不会做人。”
“是!夫人!”王嬷嬷应了一声之后,忙退下去了。
那大夫听说有银子拿,脸上的怒气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随后,锦安候府的下人便急匆匆的出府去请太医去了。直到这个时候,锦安候夫人心中才稍稍的安心一些,,她坐在床边上,想起古月华胳膊上的伤,顿时捧起古月华一只胳膊,顿时惊讶出声:“咦,这胳膊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