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赵恕的唇便凑了过来,古月彤微微闭上眼睛。
不同刚刚马车上的疯狂,此时的这个吻温柔而又小心翼翼,这让古月彤感受到了一丝被疼爱的感觉。
窗外的月亮又圆又大,挂在树梢上悄悄的偷窥者窗子上相依相偎的那一道剪影,顷刻之后,它羞红了脸,躲到了云堆里面去了。
随即,窗子上的灯慢慢的熄灭了。
而屋子里,赵恕用双臂支撑着身子,低头望着古月彤,用充满了****的声音道:“彤儿,你准备好了没有?”
回答他的,是古月彤一双又软,又滑,透着阵阵清香的玉臂,她伸出了手,紧紧的搂抱住了赵恕的脖子,这幅模样代表了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赵恕兴奋到了极致,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古月彤会连身带心的接纳自己!
那还等什么呢?他不再迟疑,低下头去埋首在女子脖间,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横冲直撞的闯进了那温柔的所在!
“啊……”古月彤低低的闷哼了一声,然而她搂抱着赵恕脖颈的手却更加的用力了。
赵恕再也等待不得,疯狂的动作起来。
院子里几名守卫有些脸红耳赤的听着屋子里那一阵阵的欢好声,大家不约而同的往院外退去。但每个人的耳朵都竖的高高的。
月亮偷偷从云层里探出头来,然而窗边却已经没有了那互相依偎的美好剪影,有清亮如银的月光从窗子里洒进来,照着床上翻滚的红浪……
月亮再次害羞的缩进了云层里。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屋子里的动静才渐渐停歇,赵恕用他那暗哑的嗓音对着外头喊道:“抬水进来。”
“是!主子。”院外的侍卫一直都在等赵恕的这个命令,听到这句话,立刻有两个侍卫顾不得害羞,抬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热水推门进入,将热水放在屏风后头,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屋子里再次响起了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乖乖!咱们王爷的体力,也实在是太好了点吧?”院外,一个侍卫一边偷听屋子里的动静,一边暗暗的咂舌。
很快的,他便遭受到了四周侍卫的白眼:“站好你的岗!乱议论什么?你不想要命了么?”
那侍卫吓了一大跳,再不敢多一句嘴。然而,听着屋子里似乎永不止歇的动静,他却开始口干舌燥起来。
他抬眸瞧了一眼四周,见前面的巷子里安静的犹如死寂一般,即使这边的动静这般大,但却没有一户人家亮起灯光,这才明白为何自家主子要费尽心思的带太子妃出来。
这动静,要是搁侯府,不等天亮,绝对会引得所有人前来围观!
廉亲王赵恕,与太子妃,啧啧……不知道古家那些人看到这一幕会是个什么表情?
身为赵恕身边侍卫,自然是不会希望这一幕出现的,但是,这却不妨碍他在心中幻想一下这个场景,最主要的是,这实在是太无聊了!
一直到天快亮,东方开始泛白,屋子里的动静才渐渐的止歇下来。
然而,劳累了一夜的赵恕此刻,却依旧的精神抖擞,他将倦到极致已经昏睡过去的古月彤揽在胸前,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绝美的面容瞧着,丝毫也不觉得厌倦。
这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美人儿啊!这一晚,终于是他的了。
至于太子,赵恕却是根本就不在意,绷管他碰没碰过古月彤,只要此刻,古月彤是属于自己的,那就行了!
赵恕的手慢慢抚摸上古月彤的脸颊,在她的鬓发上轻轻的抚摸着,他知道,这一晚她一定是累坏了,就让她好好的睡一觉吧!
可是好景不长,很快的,外头便响起侍卫的声音来:“主子,该起了,再晚,太子妃娘娘就回不了侯府了。”
“好,我知道了。”赵恕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翻身坐起。
他没有叫丫头进来伺候,而是麻利的替自己穿好衣裳,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始替古月彤收拾。
在穿衣的过程中,古月彤因为太累,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赵恕拿起她那身丑丑的丫鬟服,微微一笑,先是肚兜,再是小衣,外裳,一件一件,小心翼翼的替古月彤穿上。
之后,他便叫侍卫端了洗脸水进来,他拧了帕子替古月彤擦了脸,扶着她在桌子前坐好。
这时候,古月彤才迷迷糊糊的清醒了过来,然而她抬眸瞧了赵恕一眼,便再次闭上了眼睛。实在是太困了啊!
“没关系,你接着睡,我来替你梳头。”赵恕微微一笑,命侍卫找来铜镜与梳子,打散古月彤的鬓发,一下一下的梳起来,因为动作很是轻柔,他居然没有弄断古月彤一根头发。等全部梳好,他照着古月彤昨晚的丫鬟鬓发,简单的给她盘了个鬓,然后戴上她的玉簪。
赵恕之所以有这样的好手艺,要得宜于小时候他经常看宫人替自己的母亲梳头,那梳齿穿过万根青丝,所带来的那种美好感觉,一直都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童年记忆,那时候,他吵着嚷着要替母亲梳头,还曾抢过宫人手中的玉梳亲自替母亲梳过头,如今时过境迁,他已而立之年,但却一直都清楚的记得这些。
梳完了头,赵恕正想命人熬碗粥给古月彤喝,就在这时,外头有侍卫低低道:“主子,再不送太子妃娘娘回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赵恕听了这话,起身走到门边,推开门一看,只见灰暗的天色已经渐渐开始明亮。的确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好,去准备马车。”他低声的道了一句,转身回到屋子里去,一把将古月彤抱起,拿起一件披风包裹着她,如同昨夜那般,将她放到了马车上,随后,他自己也坐了进去。
很快的,二人便朝着锦安候府后门方向赶去。
马车里,赵恕紧紧将古月彤搂抱在自己怀中,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来。
此生能得你相伴,于愿足矣!
一直到快到侯府的时候,古月彤才渐渐的清醒过来,她抬起头来瞧了赵恕一眼,迷迷糊糊的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这话,与昨晚赵恕带她出来之时,古月彤所问的一模一样。
“送你回侯府。”赵恕瞧着她微微一笑,道:“怎么?你不想回去?”
古月彤听了这话,当即摇摇头,道:“不,我得回去,我还要在母亲灵前上香呢!怎么能不去?”
“嗯。”赵恕低低一笑,将头靠着古月彤,低低问道:“你回去了以后,会不会想我?”
古月彤面上登时一红,她抬起眸子来,狠狠的瞪了赵恕一眼,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说着,她直起身子来,上下扫视赵恕两眼,道:“我回去了,是要潜心为母亲守灵的,而你,回去以后就要面对你那些个三妻四妾,你大概,是不会想念我的吧?”
“怎么可能!”赵恕听了这话,登时失笑出声:“你昨晚,几乎把我榨干了,我现在,是见到女人就头疼的很,你可别提这一茬了。”
古月彤听了这话,脸色更红,她狠狠的瞪了赵恕一眼,道:“不跟你说了,你个不正经的!马车快到了没有?我回去晚了,恐怕会被人撞见的。”
“放心,时间来的及。”赵恕听了这话,微微一笑,道:“我怎么可能会让你遇到那样的情况呢?你放心好了。”
古月彤点点头,再次将身子靠到赵恕身上,享受这分别之前的温存。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然而双手却是紧紧的握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古月彤再次将双目合上准备眯一会儿之时,马车咯噔一声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外头装扮成车夫的侍卫低低道了一句。
“好。”赵恕点点头,掀开马车帘子先跳了下去,然后伸出双臂,将古月彤几乎是从马车上抱了下去。然后才松开了她。
古月彤双脚一挨地,这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很酸软,她忙伸出手来扶住了赵恕。
“你怎么了?”赵恕见状,当即关心的问道。
古月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是因为你!不许笑话我!”
赵恕瞧见她这幅表情,立刻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闻言笑眯眯道:“我怎么会笑话你呢?只是有些愧疚而已,要不是我,你也会……”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要进去了。”古月彤见他拉着自己的手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而天已经快要大亮了,忙出声打断道:“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一些。”
“你也一样。”赵恕点点头,道:“你回到海棠苑之后,让如意给我传个口信,知道么?”
古月彤点点头。
赵恕这才一点一点慢慢放开她的手,转身一步步朝着侯府后门走去,双腿很是酸软,几乎立刻就能倒地,但是她坚持着往里走。
赵恕瞧见她这幅模样,一方面责怪自己不该太过孟浪,另一方面心中却有几分甜蜜与担忧,古月彤这个样子,非药物可以解救,唯有时间才能让她慢慢恢复。
他站在马车旁,瞧着古月彤一步步走到后门上,低低与守门的说了几句,守门的便将大门打开,放她们进去了。
赵恕这才转身上马车离去。
而侯府里,古月彤自从进了后门以后,便低着头一路往海棠苑的方向走去。
虽然天还没有大亮,但是早起的下人们已经开始忙碌了,从后门到后花园短短一段路程,古月彤就碰见了好几个,她将头垂的更低了,倒也没有引起什么人怀疑,顶多就当她是侯府里的一个小丫头了。
不得不说,古月彤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可惜,她这身本事,在快要到达海棠苑门前的时候,却没用了。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在古月彤满心喜悦的准备往海棠苑里奔去之时,斜刺里忽然窜出一个粗犷的怒吼声来:“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丫鬟?叫什么?低着头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古月彤立刻停下了脚步。
“你说话啊!哑巴了?看你这么面熟,是不是翠竹轩里的丫鬟?你跑这里做什么?”见古月彤不答话,那怒吼声的主人立刻朝着这边奔了过来,双手叉腰的站在古月彤面前,恶狠狠的道。
古月彤还是不答话,依旧低着头,她在心中思考着自己迅速逃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贱婢,你哑巴了?是不是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就不知道我王嬷嬷是谁?”声音的主人冲着古月彤怒吼一声,然后扬起蒲扇般的大掌狠狠的朝着古月彤打了过去!
“王嬷嬷!住手!”就在这时,又有一道女子的低叱远远的传了过来,成功的阻止了王嬷嬷的恶略行径。
后面来的这个女人,古月彤认识,是徐姨娘!
她不由的将脑袋垂的更低了。
“呦,是徐姨娘啊!你一大清早的上这里来做什么?怎么不去处理庶务?”王嬷嬷看到徐姨娘,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转过身来也不行礼,冲着徐姨娘便不阴不阳道:“不过这件事情,还请你不要插手的好。否则……”
“王嬷嬷,这里是侯府,你只是丁大夫人身边的嬷嬷而已,你凭什么插手侯府的事情,为什么打她?”徐姨娘带着好几个丫鬟婆子行到近前,冲着王嬷嬷冷哼一声道。
听了这话,王嬷嬷朝天翻一个白眼,皮笑肉不笑道:“我老婆子为什么打她?那要问她自己了!太子妃娘娘明确的说过,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海棠苑,可是这丫头刚才试图溜进去!我在不远处瞧的真真的!这要是惹怒了太子妃可如何是好?打都是轻的了,照这丫头的行径,她就应该乱棍打死!”
徐姨娘听了这话,颇为好笑的瞧了王嬷嬷一眼,笑道:“你搞错了,这丫头其实是海棠苑里的,她刚刚只是回去罢了,乱棍打死这样的话,嬷嬷还是少说为妙,要是被太子妃给听见了,那就不好了……”
“你少来糊弄我!你说这丫头是海棠院里的人,证据呢?”王嬷嬷听了徐姨娘的话,脸色不由一变,然而还是冷哼一声道。她压根就不相信!
徐姨娘听了这话,不由一笑,转头瞧了一眼低垂着头的古月彤,笑道:“那这样吧,如意姑娘可是太子妃身边的红人,这想必嬷嬷是清楚的吧?”
“是!”王嬷嬷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徐姨娘瞧了她一眼,缓缓而道:“这丫头究竟是不是海棠院里的丫鬟,只要如意姑娘出来一看便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王嬷嬷见她说的笃定,自己内心里先慌乱了起来,她隐隐约约的觉得,要是等如意出来了,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当下冷哼一声道:“如意姑娘忙的很,她哪里有功夫来管这等子闲事?必定是你胡说八道,故意因如意姑娘出来的!我老婆子可不信你说的话!”说着,便伸手去拉古月彤:“这丫头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还是去交给我们家夫人发落吧!”
就在这时,从海棠苑的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娇滴滴的怒叱:“住手!”
王嬷嬷再次愣住了,她心中渐渐的升起火来,然而转头一看到从门里出来的人正是古月彤身边的如意,她嚣张的气焰登时焉了,忙陪着笑脸上前道:“如意姑娘……”
前后变脸之迅速,只怕没人能比得上她。
如意慢慢的走到三人面前,先是瞧了一眼低着头的古月彤,心中登时松了一口气,然而面上却做出一副恼怒的表情来,声音冷冷道:“王嬷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把我海棠苑的丫头带到哪里去?”
听了这话,王嬷嬷面上登时一僵,她没想到,那个闷声不吭,脖子像是断掉的丫头当真是海棠苑里的人!这下她可要倒大霉了!
当下,她忙陪着笑脸道:“如意姑娘,奴婢这不是不知道么?这丫头刚刚鬼鬼祟祟的,奴婢以为她是想要溜进海棠苑里对太子妃娘娘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来,所以才拦住了她,说到底,奴婢也是对太子妃娘娘一片好心啊!”
“可是,你刚刚口口声声的骂她是贱婢,还说要将她乱棍打死,甚至自己还动手了呢。”徐姨娘趁机在一片落井下石道。
王嬷嬷面色登时一白,转头狠狠的瞪了徐姨娘一眼,怒道:“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了!”说着,转头面向如意之时,已经是换了一副笑脸:“如意姑娘,您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
如意如今对古月华的怨气还没消散,连带着与古月彤统一战线的徐姨娘也心生不满,即便今日这事儿多亏了徐姨娘从中调节,古月彤才能平安无事,但是她还是跨不过心中那道坎儿,闻言冷冷的对着徐姨娘道:“徐姨娘,您还有事么?您掌管侯府这么一大摊子事儿,想必很忙碌,奴婢就不打搅您了。”
这话说的客气,但是却透着无尽的疏离。
“好,妾身这就回去了。”受到如意冷待,徐姨娘不仅没有恼怒,反而转身慢悠悠的带着她的那帮丫鬟婆子离开了。
等她一走,如意的脸色才冷了下来,她瞧了一眼满脸讨好笑容的王嬷嬷,冷哼一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我们海棠苑的人你也敢动手打!自己下去,领五十杖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