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支吾吾道:“小姐,奴婢,奴婢……只是不小心……”
古月华瞧着她这幅模样,心里面却不耐烦极了,既然已经猜测到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她也不想再听彩屏解释,当下摆摆手,对着琉璃吩咐道:“将她押下去,严密看管起来,等候发落!”
彩屏急了,她没有想到古月华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当下急急喊道:“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求您……”
“你没什么好求的,既已背叛,这个结果你早就应该预料到,只是,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如此?母亲与大姐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是让你以后也进宫去做太子妃风风光光的陪嫁呢?还是在我爹的身边给你留一个妾的位置?”古月华语气冰冷道:“不过据说我爹已经不准备再纳妾了,我大姐身边的裴家丫头名额早已经满了,你好像一个好处也捞不到。”
彩屏听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连连喊道:“小姐!奴婢没有!求您听我解释!”
“拉下去吧!我不想再看见她了。”古月华转了脸道。
琉璃带着两个丫鬟上前,扭送着彩屏便退下了,彩屏一直大喊大叫,琉璃拿出一个帕子来,直接就将她的嘴巴堵上了。
不一会儿,这行人便离开了。
古月华独自坐在屋子里生闷气,琉璃走上前来低声禀报道:“小姐,已经按着您的吩咐将彩屏严密看押起来,接下来怎么做?”
古月华闻言,当即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叛徒是绝对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来了。我也不准备给彩屏这个机会。”
“那,小姐你准备怎么做?”琉璃再次问道。
古月华想了想,道:“先看押起来,等云朵她们回来再说。”
琉璃闻言,登时瞪大了眼睛:“小姐,你的意思是……”
古月华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愁无法安置云朵她们,彩屏这一叛变,也正好提供了机会,等到云朵回来,将她弄出府去,将云朵换进来吧,依旧顶着彩屏的名字。“
琉璃听了,登时明白过来,她们家主子这是易容易出习惯来了,不过这也何尝不是一个好办法真正的彩屏被云朵代替,这样既不会让锦安候夫人起疑,也让云朵在自家小姐身边有了位置可站,可真是一举两得。
“小姐!这法子好!”琉璃当即开口道。
古月华闻言,头靠在枕头上,慢慢闭上眼睛道:“现在,就看夫人那边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我爹会不会发现……”
“小姐,您不用担心,夫人与侯爷都不会发现那是您做的手脚!”琉璃当即斩钉截铁道。
古月华睁开眼睛白了她一眼道:“我是担心我爹他不去夫人的房间,发现不了那个东西。”
琉璃:“……”
好吧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
惊鸿院里。
锦安候夫妇一同进院,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以往锦安候在傍晚十分办完公务之后,便回去隔壁的惊鸿院里去陪着锦安候夫人一同回来,两个人恩爱无比,简直羡煞旁人。
可是今日,这夫妻俩每个人脸上都带了一丝压抑不住的怒气。
这使得每一个看见的丫鬟仆妇们都吓的胆战心惊,除了请安,没有一个人敢多一个字的。
一进院门,锦安候夫人便转过头来对着自家丈夫道:“好了,老爷,你可以开始找了,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违禁的东西出现在这里!”
锦安候听见了这话,当即瞧了妻子一眼,见她满脸的愤懑之色,并无任何心虚,他心中当即一软。
刚刚在落梅居里面,他也不过就那么随口一说,谁知道妻子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骑虎难下,只好跟着过来了,如今看来,这里应该是没有什么东西的。
那他就做做样子,随便的查探一番吧!
想着,锦安候便没有喊门口的侍卫进来,而是凭着自己的双眼,在院子里大概的瞧了一遍,期间锦安候夫人全程陪同,见丈夫终究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她心中的怒气便渐渐的消失,然后得意起来。
越在院子里逛,锦安候心中的愧疚便越深,终于,他停下往后花园去的脚步,一把拉着锦安候夫人的手夫妻两个携手进了屋子。
“老爷,可曾查到什么?瞧瞧,我说的没错吧?我这里可跟华儿的落梅居不同,是绝对不会有那种不三不四的东西……”锦安候夫人笑眯眯道。
锦安候原本脸上是带着笑容的,可是听到最后,他的脸色就慢慢的变了,笑容也消失不见。
“老爷,可是妾身说错话了?”锦安候夫人也察觉到了不妥,当即停下来问道。
锦安候面无表情道:“刚刚我只是看了院子,这屋子里到底是什么样子,我还没检查。”说着,便四处走动查看起来,屋中侍奉的几个丫鬟他嫌碍手碍脚,一概打发出去了。
锦安候夫人瞪目结舌,万万没有想到丈夫说变脸就变脸,根本就不给她一丝解释的机会。可是锦安候说的也没错,这屋子他并没检查,所以刚刚她那番得意之言说的太早了。
所谓的乐极生悲,大概就是如此吧!
锦安候夫人心中有一丝懊悔,可她再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生怕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她跟在丈夫身后,看着他一样一样的翻看她屋子里的东西,那双苍劲有力的手臂拿起又放下,竟然说不出的好看。不知道怎的,心中却忽然涌现出一丝甜蜜的滋味来。
“你这屋子里果然是没有私藏什么东西。”就在这时,锦安候忽然开口道。
锦安候抬眸一瞧,却见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简单的检查完毕,然后站在她自己面前了。
“那是!我怎么敢欺骗侯爷……”锦安候夫人连忙笑着道。
古月华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是往内室里去了:“我这劳累了半日,有些困了,今日就在你这里歇个午觉吧!”
锦安候夫人听了这话,面上顿时出现一丝喜色来:“那感情好!我这就让她们准备……”
“你不用准备什么,我睡一会儿就走。”说话间,锦安候已经走到了内室,在床上躺了下来。
锦安候夫人连忙跟进去,亲自替丈夫将靴子褪下,展开被子来将锦安候全身上下都紧紧的裹住。
不一会儿,锦安候的呼噜声便响起。
锦安候夫人静静的瞧了两眼,转身走了出去。
一到外头,她脸上的温柔款款便立刻消失,取代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她叫过赵嬷嬷,对着她发问道:“落梅居现在怎么样?”
“回夫人话,咱们都离开之后,落梅居的大门便紧紧的关闭起来了。至今没有一个人走出来。”赵嬷嬷连忙开口道。
“哼!让她躲过了这一劫!”锦安候夫人难掩怒色道。
赵嬷嬷的目光往里屋瞥了一眼,连忙小声道:“夫人,侯爷这几日不是歇息在书房,就是去苏姨娘那里,今日因为二小姐的事情破天荒的在咱们院子里歇了午觉,不知道将那苏姨娘气成了什么样子,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么?夫人再想想法子,小意温存,或者还能一举将侯爷的心拉回来呢!您说是不是?”
“蠢货!这还用你来教我么!”锦安候夫人原本听了前面的话还是高兴的,可是听到后面,她的脸色就变了:“侯爷一个月里面有差不多二十天都是歇息在书房里面的,还有一两次根本就没回府,那苏姨娘就是承宠,也不过才五六日的时间,我堂堂一个侯夫人,难道还要跟她计较么?”
“夫人说的是!老奴说错话了!”赵嬷嬷一看锦安候夫人发怒了,便连连自掌嘴吧起来:“老奴真是该死!”
“行了!你小声些!”锦安候夫人听了这清脆的巴掌声,脸色顿时就沉了,声音也微微的有些提高:“侯爷在屋子里面睡觉呢!你不知道么!”
赵嬷嬷听了这话,立刻停止了自残行为,连连点头道:“是,夫人!”
锦安候夫人不耐烦的道:“行了,你退下去吧!”末了,又加了一句道:“苏姨娘那里,你找个人盯着。”
“是!夫人!”赵嬷嬷应了一声,这才转身退下。
等花厅里面只剩下自己再没有别人的时候,锦安候夫人卸下脸上所有的表情,有些颓废的在屋子里一张凉塌上坐了下来。
她瞧不上苏姨娘每个月伺候的那三五日,可是她自己,何尝不是连这三五日的时间都没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侯爷每日里只是来她这里坐坐,晚上从不在此歇息。这其中的原因,府中下人不知道,苏姨娘不知道,然而锦安候夫人却是知道的。
侯爷这是在思念她的妹妹,那个已经死了有十几年的孪生妹妹丁敏淑,这么多年,独眠的****夜夜,侯爷都是在思念那个女人,而她却对此无能为力。
一个已死之人,她又拿什么去跟她争呢?
也只好,对着她的女儿发泄一些郁闷的心情罢了。
侯府当家夫人,这是多么荣耀的地位,除此之外,她们还有夫妻恩爱的名声在外头,可是这一切,都是浮于表象的,究竟心里是苦是甜,这些年日子过的好不好,锦安候夫人的冷暖也只有自己知道。
那个苏姨娘,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她计较什么?不过是第二个苏姨娘罢了。
想到此处,锦安候夫人发现自己心中竟然又有一丝快乐涌了上来,她发现,这世上终究还是有人比她还要悲惨,还要可怜。
这一个上午的时辰,锦安候夫人都无心去处理府中庶务,锦安候在里屋睡觉,她自己坐在外头花厅里,心里面翻来覆去的将这些年的酸甜苦辣都倒腾了一遍。
两个时辰之后,她终于要想起是不是应该进里屋里去看看,但就在此时,里屋里忽然想起一道暴戾的声音来:“敏慧!你给我进来!”
敏慧,那是锦安候夫人的闺名。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喊过了,没想到此时,她竟然再一次的听到了这两个字。
只是那语气里的气急败坏,登时让锦安候夫人心中一跳!
她忙不跌的奔进里屋里去,却看见锦安候在床上坐着,他手中,拿着一个她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布做人偶,那人偶上密密麻麻的插满了银针,光亮刺痛了锦安候夫人的眼睛。
“侯爷,这是什么东西?”她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句。
锦安候冷哼道:“这是从你被褥底下找到的,你反而来问我?”
锦安候夫人听了这话,心中登时狂跳如雷,她连连摇着头道:“侯爷!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
“哼!你不知道?看仔细一些再说!”锦安候说着,忽然抬手,将手中的布偶朝着自己妻子的脸狠狠的投掷过去。
锦安候夫人吓了一大跳,连忙闪躲,那布偶终究还是落在了地上,但它的形状不仅没有任何松散,就连上头插着的密密麻麻的银针,也是没有掉下来一根。
锦安候夫人来不及思考什么,她颤抖着蹲下身来,却在看清楚那布偶身上的生辰八字与名字之时,登时面色大变!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锦安候夫人啊的大叫一声,当即扔掉手中布偶,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远。
然而这时候锦安候却忽然从床上下来,赤脚走到她面前来,将那布偶捡起来,低头瞧了一眼那上头的生辰八字,冷冷道:“敏淑的生辰八字与名字,这府里面大概就只有你知道吧?十几年前,那些知道旧情的人早就被人撵出府去了!你跟我说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东西是从你的褥子底下找到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锦安候夫人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她踉跄着再次后退了一步,却是咬牙道:“侯爷,这东西真的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
“那好!你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东西到底是如何出现在你的床上的!”锦安候紧追不舍,那只插满银针的布偶他用手高高的举着,几乎举到了锦安候夫人的面前,这一幕,,更是让锦安候夫人心中胆战心惊。
“侯爷!我真的不知道……”锦安候夫人喃喃的说着,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大喊道:“是月华!是她!这一切都是她弄出来的!她见我搜查她的院子,所以故意栽赃报复我!”
“你现在终于肯承认今日那些染血的绷带是你陷害华儿的?”锦安候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来:“那大概是你将哪个丫鬟打残了所造成的吧?”
“不是这样的!侯爷!你听我说……”锦安候夫人疯狂的摇着头,想要解释这一切都是别人栽赃陷害的,可是晚了,因为今日之事,锦安候早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她才是说谎的那一个,又怎么会相信她的辩解呢?
“你说是华儿陷害你,咱先不说别的,这布偶所用的布是前几日皇上御赐的雪缎吧?咱府里就只有彤儿那里有,你是不是还要我去她那里查一查?再说敏淑的生辰八字,这府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还有谁会在意?”
听了这番话,锦安候夫人咬咬牙道:“侯爷!谁说这府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在意敏淑的?难道你就不在意么?难道敏淑的孩子月华,她也不在意么?”说着,她转过了头,眼睛紧紧的盯着锦安候,道:“这一切都是她算计我的!”
“哈哈哈……”锦安候听了这话,却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他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了锦安候夫人一眼,冷笑道:“原来这么多年,华儿都是活在你的猜忌当中的!你难道忘记了么?当初敏淑过世,我将她身边所有人都遣退了,将华儿抱给了你养,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喊你母亲,将你当做一个真正的母亲来疼爱,可是你瞧瞧你,你都做了些什么?”
“她至今都不知道真相,也一直以为你才是她的母亲,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你说这一切都是华儿设计你的,所谓颠倒黑白,贼喊捉贼,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
锦安候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已经是用惨白如纸来形容也绝不过分的了,等丈夫说完,她立刻摇头道:“不!过去的华儿可能不知道真相,但是现在,我想她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锦安候听了这话,当即眯起眼睛来看了妻子一眼,冷笑道:“她怎么知道的?你告诉她的?”
锦安候夫人咬牙:“侯爷说笑!我怎么可能告诉她!”将真相告诉古月华,她这么多年就白养这个孩子了,以后也休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丝丝的利益,她才不会这么傻。
“本候这辈子都没打算告诉她。”锦安候接话道:“她的母亲去世了,在生她的时候就死了,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她,让她悲伤难过。”说着,他抬眸瞧了妻子一眼道:“不是你,也不是我,那你告诉我,这偌大的侯府里,到底还有谁会告诉她?”
锦安候夫人登时说不出话来了,这么些年,她也很清楚,绝对没有人能将事情告诉给古月华知道。
“你弄这个布偶,还插这么多银针,无非就是恨敏淑罢了,可我就不明白,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还是这般恨她?她不曾亏欠你什么!”锦安候低头凝视着那个布偶,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悲伤。
锦安候夫人瞧见他这个样子,当下也顾不得替自己辩解,只冷笑道:“她不亏欠我什么?当初要不是因为她,皇上会选择退婚么?要不然现在宫里面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那个皇后就是我!”她点着头,一字一句道:“她不亏欠我什么,那么这些年来你一夜一夜的睡在书房里,留我一个独守空房,这又是为什么?”
“我的一生,都过得不快乐,要是没有她,我原本过的可以很圆满,但是因为她,这一切都消失了,你说我难道不应该恨她么!”说到最后,锦安候夫人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个音贝:“这是她欠 我的!”
锦安候听了这话,登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来,他盯着眼前这个神情激动的女人,仿若是第一天认识了她似的。
“原来这么多年,你心心念念的还是想做皇后?”锦安候沉默半响,道:“而且,你就因为这个才恨的敏淑?这一切难道是她愿意的么?她与我情投意合,原本就订下了婚约,可因为你的缘故,硬生生从嫡妻的位置变成了妾,她可曾怨恨过你?”
“这是她自找的!”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锦安候夫人索性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全数都说了出来:“要不是因为她勾引皇上,如今局面又岂会是如此这般?”
“这么说来,你嫁给本侯那是委屈你了?”锦安候听了这话,声音陡然变冷了。
“本来就是!”锦安候夫人毫不示弱道。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说完,锦安候便收回目光,冷冷道:“那你就抱着这样的委屈,好好的在这里度日吧!本侯既然配不上去,那么以后也不会再来了,你好好休息,侯府中的事情,暂且先交给苏姨娘处置吧!”说着,拿着那只布偶转身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锦安候夫人一直到现在才算是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她听了这话,身形当即晃了一晃,有摔倒的趋势,眼看着那人宽阔的背影已经走远,她终于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侯爷!”
然而锦安候没有回头,他去的远了。
锦安候夫人颓废不已的倒在屋子里,神情里充满了懊悔不迭。
她知道,原本一个小小的布偶并不能让锦侯下这样大的决心来惩治她,最关键的,还是她刚刚因为愤怒而大声喊出来的那些话,那才是导致这一切的根本原因。
等到下午,侯夫人被禁足,府中中馈被苏姨娘接手的消息便传遍了锦安候府的大大小小每个角落。
彼时古月华正在屋子里吃锦瑟新作的糕点,听到这个消息,她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便再也没有话说了。
锦瑟忍不住问道:“小姐,夫人被夺权了,你难道不高兴么?”
“这只是暂时的,不论父亲心中如何想,夫人她都是这个侯府的女主人,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古月华漫不经心的捻起一块糕点,举在眼前细细欣赏它的造型,语气更加的淡漠:“中馈是交给了徐姨娘还是苏姨娘?”
“是苏姨娘。”锦瑟应道。
古月华听了这话,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丝喜色来,慢悠悠道:“机会已经给她了,接下来,就要看看这位苏姨娘到底如何把握了。”
“小姐,你的意思是,让苏姨娘来对付侯夫人?”琉璃最为聪明,立刻猜测出了古月华的意思。
“错!我要她们两败俱伤!”古月华回过头来看了琉璃一眼道:“我的目的,是除掉苏姨娘,接下来,你们要密切关注着苏姨娘的动静,她要是对付母亲,你们袖手旁观,但是要找到证据留下来,知道么?”
琉璃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惊喜的喊道:“小姐!你这法子高!咱们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作虎观山了,对了,这是一箭三雕么?”
“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古月华听了这话,登时微微一笑,道:“在我大姐没有出嫁之前,苏姨娘她是不敢怎么动手的,这段时日,她只会暗暗的开始谋划,等到一个多月之后,父亲起意思要将中馈再交回到母亲手上的时候,她就可以动手了。”
“现在,我们只需要密切关注着这些动态就可以了。”古月华说着,面上却又出现了一丝哀愁。
锦瑟眼尖,一下子看到了,当即猜测道:“小姐,你是不是想念云朵了?你放心好了,她的伤不碍事的。”
古月华听了这话,登时摇摇头:“这倒也不是,只不过,如今距离太子上一次对许公子的暗杀已经有两三日了,我恐怕,接下来他会实行第二次!”
琉璃等听了都有些担忧,锦瑟甚至有些疑惑的问道:“小姐,你对这个许公子这么关心,是不是真的想要舍弃王爷嫁给他?”
“这是什么话?”古月华闻言,登时回头,有些不解道:“我救许贤,只是看在朋友份上!再说他人那么好,要是因为我而死,我心里面怎么能安生的了?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
“小姐,奴婢胡说八道也就罢了。”锦瑟小声嘟囔道:“可是,小姐,倘若靖王殿下也这么想可怎么办……”
“你说什么?”古月华质问道,最后一句,她并未听清楚。
“没什么。”锦瑟连忙答道。
古月华疑惑的瞧了她两眼,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当晚,她因为白日里睡的时间过多,晚上便怎么样也睡不着,捧了一本书在灯下挑灯夜读,几个丫头早早的就被她给打发的睡去了,正看着,眼前忽然落下一片灰影子来,将所有的光线全都遮挡住了。
“是你?”古月华抬眸看着来人,吃惊不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