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冷总,我们见过面,你还差我一个甜蜜的微笑哟。”
听到瑞星的名字一楞的冷静,见这个叫于是的记者,居然也长得和瑞星相似,再瞅瞅一边的于是乎,不禁大笑。
“啊哈,你和我们的于总还有那个瑞星,是兄弟啊?怎么都这样像啊?”
“是么?”
于是扭头瞅瞅于是乎,也笑了:“好像是有点像,你好!”,于是乎握住他的手,摇晃道:“在女人眼中,男人都一个样。我是于是乎。”
“知道知道,发展集团房地产公司于总经理嘛,赫赫有名哟。”
二个男人握在一块,还相互拍拍肩膀:“相互支持!”,“没说的,都姓于。”,梦娜笑呵呵的推他一下。
“于是,你怎么敢说我们冷总,欠你一个甜蜜的微笑?欠揍哇你?”
“哪能呢?我是说上次那篇文章见报后,反映热烈,社会效果显著。梦娜,我可是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光雀巢就喝掉十大杯。头版头儿特写,迅速提高了冷总的知名度。”
于是胸前的单反晃晃悠悠的,像一个黑色的婴儿。
“冲着它,冷总不该给咱一个甜蜜的微笑?”
“什么文章?”冷静傻傻的望望梦娜:“我没看见呢,什么文章啊?”,于是乎笑逐颜开的接嘴到:“关于我们和烂摊坡商谈签约那事儿,我一字不漏的读了。不错,写得好,我现在才领教了什么是生花妙笔和用笔杀人啦。”
冷静明白过来。
不禁哭笑不得地瞅瞅自鸣得意的于是。
“是它哦?啊哈,全是套话大话和格式化,拜托啦。”,于是咧咧嘴,毫不掩饰:“冷总表扬得不错,这就是商业新闻的价值规律。
以后,还请多关照,多报料,于是一如即往的为发展集团服好务。对了,昨天和瑞星一起喝咖啡时,听李老板谈到你。怎么,你和他也是多年的好朋友?”
三女孩儿全笑了。
冷静边笑边答。
“多年的?还是好朋友?对呀对呀!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啊!”,“难怪,李逵这小子小发啦?说是你帮他弄的铺面?还答应减租金费用?”
于是工作不忘聊事儿,逐正色道:“我没笑,我是正经的。”
哗啦啦,三女孩儿又笑得一塌糊涂。
于是乎也笑得摸着自个儿鼻尖:“你是正经的?我们是不正经的?于兄,你可真幽默。”,“哎,不是,我是说,我打算和瑞星合伙,也开一个咖啡厅赚钱。”
于是确实没笑。
而是正色地道:“妈妈的,李逵这小子我们是看着如何起家的?食用色料兑上茶水,再磨点咖啡豆渗进去。鬼!可以卖到二三百块一杯,不发都对不起自已。”
这时,助理过来邀请大家。
“冷总,于总,大家这边请,钱市长马书记都来了。冷主席说,餐会马上开始。”……
合同一经签定,集团各方面即高速运转起来。
三天后,由房地产公司组成的动迁组,先行开进了烂摊坡。动迁组在原破产了的镇罐头厂安营扎寨。
三十条膀大腰圆的汉子,一律身穿后背上标着“发展集团”硕大字样的黑色工作服。
大热天也蹲黑色长裤和长靴,和烂摊坡镇镇政府的工作人员一起,开始了烂摊坡国际渡假村开发的前期工作。
鉴于丰富的动迁经验和慑于国家一再出台的,严禁强折的文件和指示精神,发展集团事先就和镇政府做了大量工作。
动迁款也全部到位。
于是,和眼下中国正在上演的农民进城潮一样,烂摊坡的村民们,告别了祖祖辈辈的居住地,陆陆续续的走向政府指定的新安居地。
说实话,对于整个项目最艰难的前期动迁工程,各方面都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加小心谨慎,生怕有个闪失,涉及到自已,交不了差。
好在这次大家都憋闷足了劲儿。
丝丝入扣,承上接下,渐趋渐进,步步为营。
眼看着近十万人的烂摊坡原住民,依理服法地逐渐减少和消失,大功即将告成。大家都在内心欢呼,几乎弹冠相庆,跳将起来。
就在这节骨眼上,钉子户出现了。
这是大一家子五世同堂的村民。
瓦房连瓦房铺出去三十几间,五世同堂的嫡系亲属带沾亲带故,加起来近三百余人,俨然一个错综复杂庞大的家族。
钉子的原因,说来简单也好笑。
在这大一家子的瓦房正中,有一间小瓦房的天井。
天井自修起就被庞大的房脊包围着,终年湿润,绿苔横生,雾气缭绕。哪怕外面干得天崩地裂,人仰马翻,这儿依旧如故。
于是,这家五世同堂就认定,小瓦房的天井地下,是龙脉。
即传说中的东海龙王路过烂摊坡时,就睡在这里。
千年一觉醒来,翻腾而上九宵,重回东海而去。因为东海龙王曾游弋宠幸过这儿,是龙气和王气才让这小天井与别的地方不一样。
再者,这家五世同堂传下的家谱,也曾细细记载。
“太祖公元年(一六三三年),天大旱。赤地千里,饿孚遍地,唯汝如此;祖公二年(一六八七年),刀兵起,天下乱,唯汝平静如常,鸡鸣狗欢。
祖宗八年(一七二六年),中进士,挂红牵绿,肥马轻裘,甚为人上人乎……”……
三百余众的五世同堂坚信:这儿埋着祖宗的灵魂和自已的庇荫。
如果离开,是对祖宗的不敬,给自已惹来刀光血灾……卡嚓!眼看就要合拢的大坝子,被这颗坚硬的钉子狠狠一顶,一干人全乱了。
动迁组长于是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可五世同堂纹丝不动,且抛下一句狠话。
“中央最大的官儿来,咱也不走,还能把咱啃了不成?”,信息反馈回集团本部时,老爸和老妈正在吵嘴,一边坐着二人的独生宝贝冷静。
事情的起因,还是起于那桩黑夜抢劫案。
话说那夜二个汉子进屋,一把捂了冷静的嘴巴。
危急时分,小保姆黛儿一步窜进洗浴间,反关上大门,攀上窗台呼救。事后,发展商厦的经营承包户,担心自身的安全,自发停业抗议。
在助理的安排下,本部进行了危机公关。
冷静穿着一新,满面笑容的出现在大厦里,逐层现身说教,安慰受惊的经营承包户。
虽然起到了很好效果,可是,经营承包户们并没因此减少对集团保卫部和公安机关的怀疑与不信任。
眼见得威信失落,斯文扫地,冷主席急了。
他一次次召来前武警少校的保卫部长,询问破案结果。
其时,出于职业荣誉与自身名誉,还有那优裕丰厚的工作环境和部长待遇,殚精竭虑的部长,早已急切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惶惶不可终日。
可是,能够于森严壁垒和迷宫般地势中,潜入集团本部的总经理室,又能全身而退的二歹徒,也非浪得虚名?
整个人儿就像从地球上突然遁了似的,不见啦。
任随前武警少校如何督促手下四下打听,并亲自上门找到前同僚市局刑侦队长,不耻下问,共同想法,就是无法破案。
案即然破不了,经营承包户的闲话空话就时时泛滥成灾。
极个别者,趁机起哄,煽动缓交或不交季度租赁承包费用,这就给集团本部的收盈带来了波动。
作为监事会主任的老妈,先是明里暗里发牢骚,鼓动冷静向老爸提意见。
冷静自然不愿意。
于是,按捺不住的老妈,终于找个喳儿,向董事局冷主席老公发火啦:“这么高的工资,这么好的待遇,养了一班无能之辈,你这个董事局主席是怎么当的?”
老爸佯装不知,满面含笑。
“老太婆,你谁招惹你啦?看谁都不顺眼?”,“我不是看谁谁都不顺眼,而是看你不高兴。经营承包户闹哄哄的,马上就到四季度缴租赁承包金了。你没听说吗?”
“啊?知道一点。”
老爸不紧不慢地削个苹果,递给她。
“到四季度不是还有个多月吗?现在才八月初嘛。”,“经营承包户都在闹情绪,说什么不破案,他们的生命和商品都没有安全保障,要找我们赔损失,一万三千多户主,真要闹将起来,还做什么生意?赚什么钱?”
老妈气呼呼地把桌子一拍。
“你还稳坐起声色不动,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么一激,老爸的语气有点变硬:“我安的什么心?你不知道么?莫明其妙!妇道人家就知道眼前,真是的。”
“你看得长远!你高瞻远瞩!我看到了四季度费用收不上来,大家吃什么?本部这一百号人拿什么发工资?”
老妈激动的嚎啕着。
“把保卫部长给我撤了,让周刊回来当,我不信破不了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