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个妹儿,用什么化名?自已取吧,好听又好记就行。”黄花菜说了一大歇,好像有些疲倦,打个呵欠。用手拍拍自个儿嘴巴。
“然后,就是电话电脑。外面刚好三张办公桌,就像是为你俩准备的。先坐着吧,我让人一会儿牵话线话机,送二台电脑来。还有什么问题?”
二女孩儿摇摇头。
而接待妹儿的神情,却显得有些郁闷,咕嘟着嘴唇。
“小妹儿,你好像不高兴耶?”黄花菜瞟见了,直截了当的问:“和男朋友谈崩啦?”,小妹儿瘪瘪嘴:“他算老几?我是想,我还当接待员啊?”
“还当!”
黄花菜肯定地回答。
“她俩才来,业务不熟。再说,你还小,装装处女是可以,但装少妇和离婚怨妇绝对不行。现在的男人,眼光毒着呢,比以前聪明能干多了。”
“我已当了快半年啦,每天哪儿都不能去,还要打扫全店清洁。”
“这是你接待工作的范围嘛。”
黄花菜有些不快了:“我们可是说好了自愿的,你嫌累死累活,干脆自个儿回清华找你哥哥去。”
听到这儿,瑞雪脑子一亮。
哦,我是说姓秋,像极了一个人嘛。原来是秋大教的妹妹呀?
好好好,不是冤家不碰头,有好瞧的了。黄花菜这么一戮,接待妹儿不吭声了。瑞雪就说:“黄经理,我叫小白吧。”
“那我叫小李!”
黄经理点点头。
对执着待妹儿叮嘱到:“谐音!记好记好,介绍时莫记错啦。”,“怎会记错?都是谐音嘛,我记得的。”
可接待妹儿嘴巴上这么说,还是翻开本子,一丝不苟的记下。
半小时后,一个挺阳光的小伙子,笑呵呵拎来了个大提包。
见了二女孩儿,不禁叹道:“美女哦,黄经理本事大呢,又来了二个美女,这不是给你送钱来了?”
闻声从经理室出来的黄花菜,就斜靠在门楣上笑眯眯地看着小伙子。
“眼馋啦?有本事也加盟呵。我举双手欢迎。”
小伙子从提包中拎出电线和话机,一边安装,一边说:“算了,我还是****的销售安装维修。熬不了几年,我也会像你一样成为老板。黄经理,电脑还要待会儿才能送来。”
小伙子动作快,几下就安好了。
站起来,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去。
“这几个电话,说是急切要租房的对象的。”,黄花菜接过,看看,递给接待妹儿:“打打试试!”,又对瑞雪和小许呶呶嘴巴,示意俩人听着。
“你好,请问是熊哥吗?”
免提健里传出一个憨厚的男声:“是我,你是哪?”
“我是红花中介,我店有适龄的对象,您能来一下吗?”,“真的?好好,在哪儿?快告诉我地址?”……
电话一一拨通。
黄花菜手一挥,三张百元大钞,扔给了阳光小伙。
“叫你女朋友注意一些,莫让店里发现啦。”,小伙乐滋滋的接了钞票,揣在自已衣兜,满在不乎的回答:“放心!发现了,就跳槽。反正现在的中介多如牛毛,换一家就是。”
一个钟头后,高配制的二台电脑送来了。
瞧着这崭新露着光泽19寸的液晶显示器,瑞雪想,这黄花菜对装点门面,可一点不含糊。
二女孩儿坐下,熟稔的打开了电脑,开始了忙忙碌碌。
瑞雪就细心的按照玻璃门上的房讯格式,打了那七百平方米的销售信息。在“房状”一栏,她停住了。
细细想想,理了理思绪,才轻触键盘,慢慢儿打上。
“清水,产权房!可重做别墅或商铺。升值钱力无限,五代旺运。”
打罢,细细捉摸着其内涵。这对精于排比对仗的大本中文生说来,一点不难。捉摸一会儿,瑞雪就将“五”改成“世”。
最后一句,就变成了“世代旺运”,才放心地打印出来。
选玻璃门上最佳的位子贴好后,瑞雪左右站着瞅瞅。
欣喜的想:但愿买主马上就来,一成交,嗬嗬,什么红花中介?本姑娘就走人,不摆啦。正美美的看着高兴着呢,一只手伸过来就揭她的房讯。
瑞雪急忙一捺。
“撕破啦,你慌什么嘛?”
回头一看,是接待妹儿。“这是我留的位子,你怎么不问一声就自已贴上了?”妹儿满脸不高兴。
瑞雪愕然:“你留的?这位子还有私留的?不都是店里的么?”
“什么都是店里的?找到钱是自已的。”
妹儿忿忿然:“黄经理不是讲了吗?你还没明白啊?你脑殘啊?”,说着,硬把瑞雪的手搬开,去揭那张精心制作的房讯。
初来乍到,瑞雪提醒自已要理智和冷静。
可是这妹儿毫不客气的一味硬来,真让瑞雪生气了。
眼看房讯就要被她撕破,瑞雪把胳膊肘儿一抡,接待妹儿就跌了出去。紧跟着一声尖叫,妹儿从地上一跃蹦起扑了上来。
二女孩儿立刻撕扯在了一起。
小许忙赶过去拉劝,又怕接待妹儿反诬自已在坦护瑞雪,所以力度不大。
听到声音的黄花菜,从经理室冲了出来。力气大得惊人的她,从中一拉,二女孩儿立时就被分开。
瞧瞧各有斩获的二女孩儿,黄花菜气不打一处来。
连连跺脚尖叫,怒不可遏。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就扭了起来?还在办公室里扭?有没有王法啦?小周,你说,怎么了?怎么回事儿?谁先动的手?”
披头散发,左脸颊上带着二条挠印的接待妹儿,自知理亏,蠕蠕着不敢开口。
瑞雪整整自已的衣服,就把原因告诉了黄花菜。
个头和年龄都比小妹儿高大的她,自然占尽上风,一点亏都没吃。黄花菜听了,狠狠一拍桌子,气得又是跺脚又是尖叫,像一只发疯的雌豹。
“放你妈的狗屁,谁说那玻璃门上的位子,是你留的?你多大的面子?大家共用嘛,我们是分工协作不分家嘛。
照你这样做,哦,分吧,你一把椅子,我一个桌子,还干屁呀?你再这样胡闹,就自已滚回你哥哥学院去,我不敢用你。”
接待妹儿扭扭头,不开腔了。
“还站着干嘛?给瑞雪姑娘道歉呀?”
黄花菜又气势汹汹的命令:“道歉!说对不起。”,接待妹儿就乖乖的说:“对不起!”,“快拾掇拾掇你那鬼样,瞅顾客都上门了。”
黄花菜眼尖,一眼瞟到一个狐独男,晃晃悠悠的朝店里走来。
急切的挥挥手:“进厕进厕,拾掇好了,就出来。”
瑞雪趁此机会,把那房讯贴贴实实的贴在了玻璃门上,再细细的抚抚。她满意的看到,这确是整扇玻璃门最好的位子。
不高不矮,不偏也不斜!
恰好与人的眼光平行或略高一些,站着就可以毫不费力的阅读。
这与自已当初弯下腰读房讯,读得有些不愉快成了鲜明对比,难怪接待妹儿要干涉和不高兴了。
“小姐,请问小周在不在?”
黄花菜像才听到他的问话一样,霍然转身,满面微笑:“小周不在,请问你是?”
“我是熊先生,我刚才与她约好的。”,“哦,是这样,请进来坐会儿,小周马上出来。”,黄花菜将熊先生引进来,一面朝瑞雪和小许使使眼色。
二女孩儿就安静的扬着头,挺直身子,在电脑上忙忙碌碌。
熊先生坐下不久,接待妹儿从厕所出来了。
“熊先生吗?我是小周,你来得好快哟。”,妹儿衣衬整齐,举止得当。脸颊上的挠印,用粉饼扑了。不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她给熊先生端来了一杯凉白开。
指指一直微笑着坐在他身边的黄花菜:“这是我们黄经理!你运气好,遇到她今天碰巧在。”
熊先生就将整个身子转向了黄花菜:“黄经理,你好!那适龄对象?”,“噫,莫急莫急,休息一下,忙什么?”
黄花菜老练地吊他的胃口。
一面却有意朝侧面的二女孩儿瞟瞟。
熊先生立刻敏感的跟着瞟瞟,黄花菜笑了:“熊先生,找对象?”,“当然!要不这么热的天,跑这么远干啥?”……
眼睛盯在屏幕上的瑞雪,耳朵一直注意地听着二人的聊天。
她就感到奇怪,眼前这个熊先生四十出头,长得富富态态,身体没有任何缺陷,怎么会没有老婆?
而且人一进来,眼睛就直往自已和小许身上瞟。
看样子,这小子想女人想昏了头?
瑞雪感到自已背脊上痒痒的,像有无数只手掌在上面抓挠,十分不自在。她当然知道,那是因为陌生男人贪婪目光的缘故。
瑞雪偷偷瞟瞟前面的小许姑娘。
心想,她怕也和我差不多吧?
哎呀,这不像背上插了稻草标价,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挑选和议论吗?我是不是有些犯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