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实际行动向他们证明了鬼这东西并不可怕,只要掌握了方法,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简单。他们不再害怕了,我们的效率也进一步得到了提升,很快,我们便将土坑向下挖到了将近两米深。过程中,又有几只鬼冒出来,有男的、有女的、而且看起来都很年轻,而我也用同样的方法将他们全部烧掉,一个都没留。
虽然这些鬼并没有伤到任何人,但那两口子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差,之前努力挖坑的劲头也渐渐泄掉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我问他们到底怎么了。
他俩立刻犯着老毛病,互相看着彼此,最后谁都不出声。我又不耐烦地催了几句,那男的才开口对我进行了回答。
他说,刚刚接二连三爬出来的这些年轻人,都是他们去坟地里偷挖出来的那些卖掉配阴婚的尸体。他说他从30岁开始干这行,到现在做了15年了,这15年里他偷了不下百具尸体,但他从来也没像现在这么害怕过,因为他开始怀疑,会不会之前那些被他挖坟掘墓的死者都会化成鬼来找他,就算他这次侥幸逃过一劫,回到了家里也不会被这些鬼放过。
我很想告诉他,鬼没那么好记性,这些从地里爬出来的鬼也不是为了报复他才出现的。但想了想,我却没有开口……挖坟偷尸配阴婚,这种缺德的事情确实还是不干为好,如果能以这次为契机,让这两口子改邪归正,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随着坑越挖越深,情况也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这所谓的不对劲并不是更麻烦的情况要出现,而是刚好相反,之前的寒意渐渐消退了,失灵的手电也亮了起来,絮状的灰尘也没有再出现过,种种的迹象似乎都在说明闹鬼的周期已经过去了。
我赶紧停了手,拿出罗盘看了一眼。罗盘的指针还在中线附近轻微地摆动着,但摆动的幅度已经非常小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拿出探粉朝空中扬了一下,探粉也以一种非常自然的状态飘落下来,并没有到处移动的意思。
“你们带着血过来了吗?”我连忙朝三秃子问道。
“没带,不过你要是需要血的话,我可以现弄。”说着,他拿出了刀子,放在了自己的手上,看那意思是准备自己放点血出来。
“那就来点血吧,我看看血是不是还会往地下钻。”我点头道。
三秃子也没含糊,直接将刀子在手心上划了一下,连眼皮没眨。接着他轻轻攥了攥拳,血也顺着他的手滴向了坑底。
血落在了沙石上面,但并没有向下渗透,也没有四处流动,就和寻常的情况一样。
这情形也让三秃子皱起了眉,他连忙蹲下来,用力攥紧拳头,挤出更多的血到地上,但是血并可有迅速下渗,也没有朝别处流淌,只是滴在沙石上面而已。
“这不对啊!之前每次来,洒在地上的血都会被吸走的,今天怎么就不动了呢!难道……难道是有人把雪太岁挖走了?”他惊讶地嘟囔道。
“不可能吧!这土坑还是咱们上次埋起来的那个状态,也没被人动过啊!”男的道。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些鬼的原因?”三秃子一边问一边望向了我。
我其实心里也在纳闷。探粉刚刚明明指向这里,说明在地下是埋着鬼母的,但是挖着挖着探粉就失效了,这说明鬼母已经不在这里了。
是那东西自己转移了?
我想到了三秃子跟我讲过的那个千年太岁成精的传闻,于是猜测道:“难道,真是太岁成精自己跑了?”
“这个应该不可能吧?太岁就算再怎么神奇,也不可能自己长脚跑的吧?”三秃子摇头道。
“我也觉得不可能啊,太岁不就是一团大蘑菇嘛,还真能成精不成?”我引用着林灵的说法,并再次望向被我们深挖的大坑。
忽然,我又想起了刚刚那些从土坑里冒出来的鬼魂。这些人化成鬼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三个偷尸贼,而且还有一点让我觉得奇怪,为什么这地方会有这么多年轻人死去?
我纳着闷地望向偷尸贼两口子,他俩也被我看得有些心虚,立刻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追到那男的面前问:“你说你做偷尸这行已经15年了,对吧?”
“对,15年了,如果算上今年的话,都快16年了。”男的说。
“那根据你的经验,一个地方频繁地死人算正常的吗?就比如说,你们经常去‘趴活’的那个村子。”我问。
“人越少死的人肯定就越少,一个村里天天死人肯定是不正常的。不过我去挖尸体的那座山是附近风水最好的坟地,几乎所有在周边的村子都把那地方当成土葬场。有时候我们也不在村里,就在山边等着送葬的队伍,看照片也能看出来埋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男的回答说。
“所以这边死人的频率也不算高,是这个意思吗?”
“嗯……还好吧,多是多了点,但也不会多到很离谱的程度。不过……”
“不过死的年轻人特别多,是不是?”我忙问。
“嗯。”男的点头道:“那个给我们背尸的小伙,其实是他介绍我俩来这边的,他说这周边的村里经常有年轻人意外死亡。配阴婚这东西,肯定是越年轻的尸体越值钱,一听说这边死的年轻人多,我就立刻过来了,结果也确实是多,基本上我们等上半个月就能遇到一个年轻的,有时候一个月里有两、三个年轻的,最小的只有7、8岁!”
“你没对这事起过疑心吗?为什么这附近的村里经常有年轻人死呢?”我继续问道。
“我……我就……”男的结巴了几句,然后挠着头道:“生意好,我就光顾着高兴了,也没想那么多。再说了,这事就算我觉得奇怪,我也没办法刨根问底去找答案吧?估计就是食物、水源污染什么的吧?是吧,三哥?”
说着,男的也把目光投向了三秃子,而三秃子则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看样子,这三秃子似乎也想到了我所怀疑的事情,毕竟那个关于雪太岁的恐怖传闻是他讲给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