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向氏门人卑鄙无耻,将我娘亲绑架到武神山来,还美其名曰:邀回娘家,若是向氏都以这种行径为荣,我也不屑做这个向氏门人!”叶少秋紧紧牵着向婉儿的手,淡淡回视过去。
众人一怔,皆尽大怒!这简直是对整个武神门的挑衅!
“老祖宗,我们绝不承认他是我向氏宗门的人!他已经对我宗如此无礼,难道您还要继续容忍他么?”四脉长老同样不希望三脉壮大,眼珠子一转,走了出来,义愤填膺地说道。“婉儿夫人若是通过正当的方式得到认可,我等决不说半个字,可是这位柳云狂公子,实在不能令我们认同!”
“是啊老祖宗,您就是想让三脉得胜,也不能让一个外人参与我武神门本门之争吧!”
“就算他有我武神门一半血脉,但是诋毁我宗,罪不可赦!理应永久逐出我武神门!”
几脉长老你一言我一语,颇有三人成虎的架势。
“你们少来胡说八道!你们绑架婉夫人,根本是强盗行径,若不是明公子指证,谁知道婉夫人现在在哪里。”向银衣忍不住恼火地站出来冷喝。
“银衣少爷,你一脉与三脉渊源不浅,谁知道别有意图,胡说八道的人不是你呢?”二脉长老很是无耻的怀疑地冷冷瞥过向银衣。
向银衣遭他如此污蔑,顿时被他气得不轻,一跺脚便要发作:“你……”
“银衣公子,别急别急嘛,事情总有个解决的方法,说来说去,几位只是担心此番五脉比武有‘外人’介入,不过就算外人不介入,难道我们就一定会输了么?”突如其来的语声打断了向银衣的话,只听向婉儿身后传来一阵悠悠扬扬银铃般的轻笑声。
“谁说我三脉人才凋零?几位长老,三脉的人才在此,既然这位‘柳公子’你们不认账,不如就由我来领教领教几位的高招,你们看如何?”
说话间,那个人已一闪而至,掠入场中,大大方方站到向婉儿的身前,众人好奇地看去,不禁齐齐一抖,脖子里好像被噎了一颗鸡蛋。
那是一个少女,一个根本看不出来她是个“人”的少女。
三个长老看着眼前黑不溜丢,一身脏兮兮衣服,头脸被炭灰抹得漆黑,头发杂乱得像扫地扫帚,连轮廓都无法分辨的少女,齐齐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就是那个“人才”?
三脉是真的不行了!一个烧火丫头居然也敢跑出来惹是生非!
“我晕,丫头!不是告诉你不要乱来吗,你去凑什么热闹啊!”心儿在人群里连连跺脚,急切难耐,却又不敢出去拖人,此时万万千千惊奇疑惑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云狂的身上,这个“烧火丫头”可真是备受瞩目。
“你……咳咳,姑娘是?”费了好大的劲儿,五脉的长老才忍住呕吐的欲望,违心地吐出了“姑娘”二字,他实在很不忍心糟蹋“姑娘”这个词。
“我是三脉厨房负责烧火的丫头,长老们可以叫我‘丫头’。”云狂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一经对比,那满脸的漆黑更显得脏透了,惹得几脉长老恨不得叫她赶紧闭嘴。
众人哭笑不得,丫头,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足见她在武神山的地位,这样的一个小角色,究竟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居然敢跑出来搅场子。
叶少秋等人却是目露惊喜,险些跳了起来。
云狂!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坏包果然来了!
“冒牌货”叶少秋一边笑着,一边摸摸鼻子,颇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尴尬感觉。
“小丫头,你不要乱闹!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当是你的柴房么?要撒野回你三脉的柴房去,否则别怪本公子对你不客气!”没等别人说话,向飞已经忍不住地跳了出来,原本上山落在向银衣等人的后面就够憋屈的,现在竟连一个烧火丫头也跑出来要和他们比试,他们是什么身份?是她能比的么?
“向飞,不要胡闹!此番比试是老祖宗点头,全宗上下皆可参与,烧火丫头也没什么不可,她可不像那个‘柳公子’,实实在在是我向氏宗门之人。”二脉长老却马上板着脸呵斥了向飞一通,顺便很是得意地瞪了叶少秋一眼,仿佛在说,看到了吧,三脉中人是这样的!
云狂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上来,他们还求之不得呢,正好可以让三脉面子扫地,何乐不为?
此话一出,原本应该大怒而起的叶少秋等人却是一通乱七八糟的哄笑,个个笑得脸红脖子粗,向银衣,向明,也忍不住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却又不得不忍住,就连向天凤脸上的表情都怪异到了极点。
原因无他,云狂一出现,她的功力便会被细心的绝顶高手所感知,这些人都是在仔细地注意着周围等着云狂现身的,除了那几个还在自鸣得意的长老,几乎所有的天竹高手都可以发现到她武学境界的异样,对于认识她的人来说,身份便不攻自破了。
这几个可怜的长老,真的假的混淆不清,假的拼命抵制,真的却大肆欢迎,他们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就是为了抵制柳云狂的干涉,谁知道,阴差阳错之下,如今居然兴高采烈地引狼入室,这实在不是一般的讽刺和可笑。
不知道这三个长老发觉事实的真相后,会不会吐上一缸血。
“向飞,就由你来领教领教丫头姑娘的高招吧。”二脉长老一边说着,自己和四脉五脉的长老却一溜烟地逃了下去,唯恐在这个脏女人身边多呆半刻,他们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恶心的油烟味了。
硕大的场中顷刻空空荡荡,只余云狂和向飞站在正中对峙。
叶少秋等人见到云狂,也不闹事了,等着她自己去解决事情,向天凤见周围并无异议,也不阻拦,当即下令:“五脉比武开始,对自己有信心的,可向胜者挑战,五脉中人若无人再敢上台挑战,那人便是胜者!”
看了云狂一眼,向天凤暗中摇摇头,虽然明知来者不善,可是她却怎么也无法对这个小丫头产生敌意,反而愈发喜欢她坏坏的劲儿,对她不自觉便生出了一股纵容的态度。
话一落音,向飞便得意洋洋地大袖一挥,装模作样很是大度地说道:“你只是一个生火的丫头,公子我就让你一招,免得一会儿你被我踢下去,别人说我欺负你。”
“既然如此,那就太谢谢公子了。”云狂嘻嘻一笑,毫不推脱,送上门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口中一边说着,人已经蓦地一闪,脚下一顿,缩地成寸一个箭步纵身到向飞的面前,除了天竹级别的高手,几乎没人看得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向飞好歹也是个墨竹高手,对危险的感知非常强烈,可是他头皮发麻地感觉到不好之后,却没有任何的时间去躲开云狂的那一脚。
快!快得令人眼花!
没有任何的技巧,纯粹就是凭着惊人的速度,云狂窜到向飞的面前,一抬脚,照着他肚子踢了下去,向飞只觉得肚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整个人腾云驾雾般地飞了起来,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那彻骨的疼痛。
一声高昂凄厉的惨叫,向飞真的飞起来了,他硬生生“飞”起一丈多高,然后才在一片惊呼声中,砸进了二脉子弟的阵营里!
捂着肚子,向飞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额上滑落,站立的力气也全被抽空,他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震惊和恐惧,这一脚恐怕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云狂远远站着,轻轻一瞥,似乎连正眼看他一眼也不屑。
这个烧火丫头,竟然这么厉害!
短暂的寂静之后,三脉中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喝彩声,一脚就踢得一个墨竹高手再无还手之力,怎么可能是一般高手,三脉沉默了这么久,如今却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这种感觉哪是一般的爽快!
一时间,三脉众人只觉得从没有一件衣服有这个烧火丫头破破烂烂的衣服这么顺眼,从没有一个人有这个烧火丫头黑不溜秋的样子好看。
“好啊!丫头,干得好!打打打!打死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混账!”心儿也忍不住捧着胸口尖叫着。
“平日里就知道欺负我们!总算是得到教训了!”
“我们三脉也并非无能人的!烧火丫头又怎么样?你一个公子连我们的烧火丫头都不如!”
三脉如今全面爆发,整个场内都是为“丫头”加油的声音,云狂大咧咧地一笑,却之不恭地拱拱手,彬彬有礼地笑道:“哪位朋友还有兴趣打这个擂台,且请上阵!”
原本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说出这种话肯定是要让人笑掉了大牙的,但此时却再无人觉得可笑了,二脉四脉五脉的三个长老面色铁青,从那一踢里,他们也察觉到了一丝令人恐惧的力量,这个丫头居然深藏不露!这个时候冒出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