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魏平也跟了过来:“这也是我最疑惑的,冯兰花同志为什么会到这儿来。看来,应该是有人把她引了过来。冯兰花同志的脚印到这儿就停了,我猜想,她是不是就是在这儿被人掳走的。”
魏平的话说完,董思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可是这儿怎么会只有兰花一个人的脚印?”
董思的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这个半圆形的空地周围都是杂草,没什么路。偏偏冯兰花的脚印在这儿断了,而且还只有她一个人的脚印,这太蹊跷了。难不成一个大活人,还真的能在这儿凭空消失了?
“这样的情况出现,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有人把嫌疑人的脚印给清理干净了,而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嫌疑人走路的路线不太容易出现脚印。”
听魏平这么说,李大国和董思环视了一下这个树林,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半圆形的空地离刚才冯兰花先开始站着的地方大概有十米的距离。这十米的路上,如果真的有个人领着冯兰花到了这儿,那么就算是要清理脚印,也应该是一下子清理掉两个人的脚印,怎么会还剩下一个冯兰花的呢?
突然,董思好像发现了什么,她立刻招手让魏平和李大国过来看:“你们看,这草像不像被人踩过的样子?”
董思的话立刻引起了魏平的注意,他立刻叫来自己取证科的同事,让他过来鉴定一下。
取证科的同事仔细看了看,然后把那个地方圈了起来,抬头跟魏平说:“是脚印,不过全部踩在草上不太清晰,粗略判断是一个未成年男性的脚印,身高在一米七零左右。”
听了这话,魏平皱了皱眉:“未成年男性?是昨天被抓起来的那些小混混的其中一个?”
取证科的同事摇头:“应该不是,这应该是一个微胖的未成年男性。”
听了取证科的同志仅靠一个脚印就把犯罪嫌疑人这么详细的外貌特征说出来了,董思有些惊讶:“仅凭一个脚印就能知道这么多?”
取证科的同志点点头:“一般身材的人身高与脚印大小有一定的关系,获得在松软地面上脚印的大小或深浅,可以估计涉案人员的高矮和体重。不过因为这个脚印在草上,不太明显,所以我也仅能做一个推断,不太能够肯定。”
听了取证科同志的解释,董思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嫌疑人倒是很专业啊。”
魏平却摇摇头:“我倒不这么看。我觉得嫌疑人有可能也不太懂这些,他只是怕自己的脚步声惊动了警察,然后才特意选在柔软的草地上。”
魏平的话也有道理,可是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如果嫌疑人是在这儿把兰花掳走的,那他们会从哪儿离开呢?昨天大家不是把林子附近都找遍了吗?”
李大国沉默的听大家说了半晌,这时候终于开口了:“继续找。只要他们是从这林子里离开的,就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李大国说的没错,只要人是从林子里离开的,就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而且冯兰花那么聪明,她一定会给大家留下线索的。
与此同时,城南的一个破旧的废弃工厂里,冯兰花被捆了双手双脚,终于在阳光照在她脸上的时候醒了过来。
等她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一切的时候,她终于明白,自己才是真正被绑架的人。
虽然她昨天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周围那么多的警察在,她还是没有太过担心。只是没想到,她还是栽在了熟人的手里。
皱着眉挣扎了一下,冯兰花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看起来就是个破旧的工厂,没什么特别的。把她劫过来的人也不在,看来这时候应该去厂子里上班了。冯兰花挣扎了一下,手臂已经麻的没有了知觉,根本就使不上力气,更别说挣脱绳子了。努力了半天却还是在原地挣扎,冯兰花叹了口气,干脆放弃了。现在,就只能寄希望于董思他们能发现她留下的记号了。
也不知道李大国回来了没有,如果回来了,他一定找她找疯了。
此刻的李大国,也的确找冯兰花找疯了。树林子基本上快要被他挖地三尺了,看着眼前十分面熟他已经扒拉着看了三遍的草丛,李大国的眼眶里布满了血丝。
线索线索!他娘的线索到底在哪儿?兰花你到底在哪儿?
就在李大国快要崩溃的时候,那边的取证科的同事突然有了新发现:“唉?这儿怎么有大米啊?”
大米?听见了取证科同志的话,大家就都凑了过去。就在林子边缘的草丛里,缝隙里藏着零星的几颗大米。
“这地方怎么会有大米?”魏平捡起一粒来看了看,心中忽然有个念头,而这个念头没等说出口,李大国就已经迅速的扒开了这附近的草丛。
“着一定是兰花留下来的信号!再找找,说不定顺着大米的方向就能知道兰花去了哪儿?”
听李大国这么说,所有人都行动开了,于是由大米组成的一条非常稀疏的线,就一点一点的被大家发现了。顺着大米的线,一群人直接出了林子,上了往城南走的公路。而大米这条线索,也在不久后就断了。毕竟冯兰花抓的那一把大米数量有限,支撑不了多久。
看着找到一半断了的线索,李大国捏紧了拳头,关节捏的嘎嘣嘎嘣响。
“我再回去找找,兰花一定不止留了这些线索。”
李大国坚信冯兰花一定还留了别的线索给他,于是就又马不停蹄的回了树林里。
回到发现大米的地方,李大国几乎把每一片草皮都翻开来看看,终于,在某个石头缝里,被他发现了一枚纽扣。
“魏组长!你快来看!”
李大国把纽扣拿起来给魏平看,魏平则把取证科的同志叫过来:“你来看看,这扣子是什么时间掉在这儿的。”
取证科的同志拿着纽扣细细查看,半晌抬起头看魏平:“磨痕都很新,很有可能就是昨天晚上冯兰花同志在挣扎的过程中抓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