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南从卧室里出来,看到我眼含眼泪又哭又恼的样子,无语了一下,伸手过来,“洛洛,手机给我。”
我犹豫着,眼看着他伸手将手机拿了过去。他对着那边的唐臻说:“唐少,可以啊!打电话来欺负我的女人,我知道你很替立曦不平,但是这件事情,跟洛洛没有关系,是我强迫她的。”
唐臻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挂了电话,虽然都是朋友,可似乎他对立曦,比对程佑南要好。
程佑南坐到我身边,将手机放在桌上,说:“洛洛,睡觉了。”
我抬起头看他,将手放在他跳动的胸口,我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想去计较了什么,可这时候心底还是难受,“伤害立曦,你快乐吗?你们不是兄弟,是朋友吗?”
他点头,“是,我不开心,也不快乐!但是洛洛,我知道,一切都会好的。”
我再一次难过的掉下眼泪,“他跟你不一样,你有从小在你身边的家人,可是他没有,他的爸爸对他来说像是继父。”
程佑南很认真地望着我,点头,“是,可是,立曦他不需要同情。你确定你只是因为怕伤害他而留在他身边,是他想要的吗?”
我狼狈地低下头,知道自己的想法其实很幼稚很可笑。
“好了,睡觉。”他抱着我往房间里面走。
这是我二十岁的生日,算是跟他合好了,虽然因为那天酒后的事情我一直没有说服自己原谅他,可是我们,也算是勉强的回到了刚刚交往的那些日子。
当然,也不算完全的回去吧,我没再回咖啡店里打工,因为我知道,自己并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开始吃程佑南的,也住他的花他的,更重要的是,跟着他,我可以学到很多很多学校里学不到的东西,接近他,你会知道课本跟实践的区别在哪里,学校教得了你知识却教不了你成功,他整个就像是让你通向成功的捷径。
看他工作的时候算是一种享受,你会发现你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人,那和他私下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人。
下班的时候下了雨,在他的车内,他问我,“想去哪里吃饭?”
我盯着雨刷装出苦思考冥想的样子,当然,我并没有真正的去想,因为在他开会的时候,我在外面等他就已经想好了,“四季亭。”
他听了,头疼,“洛洛。”
四季亭依旧是心苒姐的,那是我心头的一根刺,那是程佑南赠与她的东西,只是,以前她是他的女人,现在她还是他的谁呢?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不可以?”我没有要逼他哦,真的没有,只是上次见心苒姐的时候发生了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情。
他无奈地妥协,“可以。”
在四季亭里碰巧看到了立曦,我让我有些郁闷,这一年他一直单身,我们依然有联系,只是谁也不愿意去提过去的事情,我尽量每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都不跟程佑南在一起,可是现在,见到他的时候,我的身边有程佑南。
吃饭的时候阮云菲跟心苒姐也在,阮云菲跟唐臻似乎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不可思议的是,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追立曦。这是她的爱情,固执的,一往直前的,与他相比,倒显得我有些悲哀。
至于心苒姐,我一直没有跟程佑南说过,我跟他重新在一起之后,心苒姐那些若有若无的挑衅,上次偶然见到她的时候,她跟我说:“四季亭,便是佑南对我的感情,除非你能让他把这家店收回去,否则,洛洛,你的身份,跟过去的严佳没有什么不同。”
我跟严佳打电话的时候说过这件事,严佳跟我笑,“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所以那时候严佳会去餐厅里找心苒姐,泼她咖啡,但其实,那并不是严佳一个人的无理取闹。
这一年严佳似乎过得还行,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了,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时常会笑,就像我曾见过的她在林乔面前那样的天真。为了程佑南她真的失去了很多,离开他才是真正的幸福,而她的存在,却似乎一直在警示我。
吃饭的时候餐桌上的气氛很活跃,心苒姐一直有意无意地望我,她似乎一直在向我示威,提醒我程佑南绝对不会因为我而拿走她这家餐厅。
我去洗手间里洗手,不由得回忆起两年前自己初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候,我跟小九还只是这里的服务员,那时候最大的梦想便是摆脱每天晚上打工的生活,但是现在改变了,却发现自己竟然怀念着那时候逝去的时光。
心苒姐出现在我身后,看着我,笑得很温和,“我还以为,你都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她一直是这样的,就算是攻击你,也不会让你感觉到一丝敌意,因为那样会让她失去自己的风度。
我看着她,轻笑了下,并不示弱,“你不是说这里是程佑南的?那么我们过来这里吃饭有什么不对?他是这里真正的老板,而你,我就当是为他打工的人。”
“你很会安慰自己。”即便是我跟程佑南在一起了整整一年,她也从来没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一样。她自信得总以为自己在佑南眼中的地位可以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吃完饭,我跟立曦站在门口,傻傻地盯了他很久。
“怎么了?”他温柔一笑,一如我最初见着他的模样。
风有些大,我裹紧大衣将目光望向别处,“立曦,看着你笑的样子,真好。”
他有点无语了,“难不成你还想看我哭?”
“我哪有啊?我是真的希望你过得开心。”
程佑南从里面出来,见我跟立曦在一起聊天,有那么一些不太高兴,经过这些日子的实践,我突然觉得,做他的女人太亏,做他的工作伙伴才是最幸福的。
要不然为什么别人总能看到他那副完美的模样,而我却只能看到他小心眼的样子呢?
抱歉地跟立曦道别,然后跟程佑南一起上了车。
在车上我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你生气了?”
他摇头,“没有。”
事实证明,他的话不可以相信。
一到家他就将我压在沙发上狂吻,他这分明就是吃醋的反应,我推开他,看着眼前这个英俊帅气的男人,有些郁闷这个男人怎么都不太显老,他的岁数都只活在他的眼神里,所以他的眼神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望着他忍不住揶揄,“如果让你的下属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该是什么反应?”
他抱着我往房间走,边走边问:“你跟立曦说了些什么?”
我很配合地环住他的脖子子,摇头,“什么都没说。”
将我放在床上的那一刻,他像了着了火,亲吻我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举止并不温柔,像是在发泄什么。
我不悦地推开他,“程佑南!”
他压住我的双手,眼睛里燃烧着火焰,“一年了,洛洛,都一年了,我做的还不够吗?就算他曾经对你多好,现在,我把一切都给你了。”
这句话他似乎忍了很久,吃醋而又有些失望的样子让我有过那么一丝愧疚,他做的一切我都看得到,我不安地低下头,“我没说你做得不够。我只是跟立曦说了两句话而已,又没有说什么过分的,是你想多了。”
他的声音柔和了下来,温柔地摩挲着我的手颊,“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我的心涌过一丝奇妙的感觉,不安地望着他,恳求道:“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好?”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却始终放不下那一夜的隔阂再一次成为他的女人。
他无奈地望着我,“洛洛,我无力为自己开脱什么,可是,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爱你,”他卑鄙地说:“除非……你一直放不下立曦。”
我忍不住笑了下,用开玩笑的语气跟他说:“用立曦来逼我,会不会太无赖了一点?”
“对你我才耍无赖。”他说完,再度吻上我的唇,手不断地开始脱我的衣服。
看他的反应,我忍不住反省自己,我是不是太固执了一些?毕竟在我不能满足他的同时,他还不能去找其它女人。
我抓住他的手,“我有话要跟你说。”
没心情,也没那气氛想跟他将眼下的事情继续下去。
见我如此固执,他终于放弃了,自我身上起身,“好吧,你说。”
“四季亭现在还在你名下吧?”一直想说的,可始终没有一个适合的机会开口,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小心眼的人,可是现在,正好借着这件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
应付欲求不满的男人,真有点郁闷。
他点头,明显有些不太高兴,“嗯。”
看得出来,他很不想提这个,可是我总觉得,我都跟他在一起了,有必要了解下他跟心苒姐的关系。
“你到现在,都还养着她跟阮云菲?”似乎,自他遇到她们姐妹的时候,就一直养着她们。
程佑南将我压到身上,“洛洛,我不想提这个。”
我瞪大眼睛,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瞥见他冷漠的目光,我不由得主动伸手抱住他,“我只是想知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那个女人,是我不安全感的源头。
程佑南叹了口气,“没关系。”
“可你养着她。”
“就当是朋友……”
“没有这样的朋友。”这并不是借口。
“我有钱,就当是做善事。”他不耐烦地说。
我松开他,怀疑地看着他的眼睛,“是这样吗?”
他将手搁在我的肩上,温柔道:“好了,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十家这样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