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生又有多少后悔的路可以重来呢?
“滚贱人,给我舔干净。”再见隋已寒,玉珏看着被颜娇故意打翻在地板上的燕窝,而那个曾经的枕边人,一进门连同一个正脸都不曾露给她。
而只因颜娇皱着眉头。似乎控诉着,是她这个“丫鬟”将燕窝给打翻到地上的眼神。隋已寒转身,看到是玉珏,第一反应是错愕,第二反应是厌恶。
那是不带任何修饰的厌恶,好似玉珏是不干净的东西一般。而下一句就是让玉珏如同小狗般的食用地板上的东西吧?
这一次玉珏的眼泪滚动着,热恋时期的隋已寒虽然性子急,做事粗糙。但二人也是热恋过的,就算颜娇在二王子收买人心。
那些看着颜娇得宠,又得欣贵妃心时。隋已寒也不曾过于冷淡的对待她,当然就算隋已寒最后还是让她回了玉将军府。
但那时不同,有颜娇那头的事,有欣贵妃施压。但如今一切似乎变了。连同被鞭子抽打时,玉珏都不曾落下眼泪,但此刻流了下来。
似乎看到玉珏的眼泪,隋已寒都不耐烦。“好了,娇儿不要生气了。将这贱人给我关着饿三天。”隋已寒话落,就有侍卫,将玉珏给拉了出去。
玉珏在黑屋子里已呆了两日,自然是饿了两日。如今隋已寒就是棉阳城中的王,又有谁能救的了她呢?玉珏觉得这次自己是必死无疑了吧。
回想过往,年少时同那些贵女攀比。成年了又找了这么个夫君。在黑暗中睁着双眼的她似乎有些羡慕蓝兮了,自己够坚强。
遇上挫折后反而学的一身本事,又遇上了绝王爷那么一个懂得体贴人的夫君。想着,似乎疲惫到极点,饿到了极点。最终承受不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前厅,此刻玉将军看着上座的欣贵妃却是大气不敢出。
“玉将军,最近是怠慢了。但听闻你同那郭将军同朝为官,该还是有几分交情的罢?”看着欣贵妃喝着茶,衣服慵懒高贵的样子,但玉将军明白,欣贵妃如此的姿态,更是让人无法放松警惕。
因为,往往此刻她什么时候将她的厉抓给亮出来都不知,让人防不胜防。这是玉将军见过那么多次欣贵妃,第一次背后全都是冷汗。
最初,他同其他大臣一般。都只是将欣贵妃当成比一般的女子厉害些的女人罢了。但谁人能知,在她兄长入狱,儿子被囚禁。连同自己都落入冷宫后。
还能逃脱的出来,还那么干脆利落的将自己的兄长,儿子给救了出来。“臣如今已同废人一般,郭将军一家在朝中安分守己,本是特立独行之人。岂是臣能说动的。”
如果不是玉将军此刻的话语中透露出卑微的姿态,也该让人觉得他是在说欣贵妃同二王子不是安分之人了吧?但是与不是此刻又有谁去计较呢。
因为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不知不觉谈论到了天黑,当然更多时候不是玉将军在说,而是欣贵妃在施压。施压让玉将军想办法重新进入王城。
进入牢中,劝服郭将军。如同宫家一般,在大家眼中郭家的威望不低。如今云桌拿着郭家的军权,但能行事的能力非常有限。
如果有郭家人出面,那么棉阳城外的情况可以破解,还可以收复人心。连同那些被郭家军保护的百姓也该会拥戴二王子。
之前有大王子在阵前,无法行事说服的策略。但如今郭将父子被打入的牢狱中,在欣贵妃的眼中正是行使策反的计划之时。
但对于玉将军来说,是要命的行当了吧。也不知玉将军如何同欣贵妃沟通的。几日后自然有人将他带入王城中。
而如何进入牢房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但不要说能否完成,就是这九死一生的事。玉将军知道自己一进入王城,郭家父子同意反叛,那么欣贵妃她们愿意倾力相救。
但他于他们而言只是一个废人了吧!
入夜。
“珏儿,珏儿。”昏迷中,玉珏似乎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叫唤,但潜意识中的她觉得不可能。如今她在何处呢?而自己的父亲被禁锢在一个小屋舍中。
哪能同曾经一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在棉阳城如今都不待见她们父女两吧?属于二王子的府邸自己的父亲又如何能进来。
昏暗中,虽然没什么清醒意识的玉珏嘴角下意识的露出一个自嘲的神情。当有人将她抱起来时,她才睁开有千斤重的眼皮。“父亲您怎么来了?”
“不要讲话,为父带你出去。出去后,你就走的越远越好。”
“不。”听着自己父亲的话,玉珏心中不安,所以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过玉将军没回玉珏的话,而是不知用了什么办法。
很快的二人就从二王子府邸的后门离开,玉珏没力气从轿内怕出来。只是知道轿子外头似乎人影闪动,连同那光线都亮了好几分。
“玉大人真是好胆量,竟然敢夜闯本王子的府邸。”传来的是隋已寒的声音。
“快走。”当玉珏半个头已露出轿外时,就见自己父亲用匕首刺入了马上。而身后传来的是。
“逆子你竟然通风报信……”似乎话还没说完。玉珏在轿内嘶哑的叫喊着回头。但饿了几天的她哪有力气从狂奔的马车上下来。
只是听着自己父亲养子那苍狂的声音。一切似乎远去,而身后是追兵。而玉珏的指甲已深深的刺入手掌的肉中,疼痛的好似不自知。
不知那加马车的人用了什么样的方法,竟然在二王子的侍卫追赶着时还能出了城门。“小姐下车。”
“是你。”看着那驾马车的车夫将围着面部的布给扯下时,一张刚毅的脸庞呈现在玉珏面前。
“是属下。”
“你该去救我父亲的。”玉珏看着自己父亲的副将,滴呜着说到,但那样的情况就算多个副将又有何用。帮她带出棉阳城。已让他受伤。
“程译无能,但将军只让我保护小姐,属下不敢不从。”
“外头有郭家的兵马,我们快些离开吧。倒是王封呢?”玉珏问的是自己父亲的另外一个副将。只是程译支支吾吾的。玉珏也不再问了。
自己父亲的养子都能倒戈,更不用说其他人吧。她靠着马车车身上。也不管程译带她去何处,如今将军府没了。家没了父亲没了,连同祖母几年前也病逝了。
似乎这个世界上就剩下她一人了,而王城如今容不下她一个反臣之女。属于二王子的势力范围,那颜娇定然是不会放过她的。
其他地方,就如今她们这个样子又能走多远呢?思绪有些乱,但疲惫的玉珏在天大亮时已沉沉的睡去。当她醒来时,马车已停靠在一个村镇外头。
看着轿中多出的包袱,玉珏猜到那些是程译准备的吧。将包袱打开,吃了点东西后换了一下衣衫,新开马车的车帘。
看着那些在野外开的正是旺盛的花朵,玉珏才觉得她是真实的还活着,而她的父亲是真的去了……
“小姐,属下已经想好了。我们去九绝宫的地下场,那边不会管你是哪国人,曾经做过什么。”
“不,你该离开。去过你该过的生活。”玉珏站在马车上看着程译,她父亲的两个副将,就算她没行军大战的本领。也是知道两个副将都是有能力的人。
而程译此刻了,还听从她父亲的话一直照顾她,将她带出棉阳城,也算对玉家是忠心耿耿的,就因为如此她玉珏不能拖了程译的后腿。
程译似乎知道玉珏的想法,只是将手中的水壶递给玉珏,没等她下马车,让她做好。就将马车往前赶了去。玉珏并不曾将马车的车帘拉下。
看着那赶车,脸颊刚毅的男人,一阵暖流流过。如果他不带着她走,玉珏刚那一刹都想过,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只要能隐姓埋名。
就算是做小她也得受着吧?甚至是嫁给穷光蛋,一个懒汉。她才能躲避那些人,不让他人发现她在哪。但起码也能活的下去吧。
而几日后,落日帝国的牢房中进入了些不速之客。“主子,我们不将天仙门的人拿下吗?”
“只是些小罗罗而已,郭家父子不会同意反叛的。而且如今我还没打算同天仙门的人对上。”宫中那位不知他具体做的事。
欣贵妃二王子也可以不知,但同天仙门的人接触多了,那么属于他的九绝宫的势力总是很快暴露的。如今还不是最佳的时机。
宫天绝并不想此刻暴露他暗中的势力。而且如同他所说的那般,郭家父子并没同意欣贵妃的招收。“父亲,欣贵妃这是何意?如今的王城真的如此无用了么?谁人都可以进入王城。进入大牢。”
虽然郭原因为大王,将他父子关押了,心生郁结。但他想的更多还是如今王城的局势。“他们不是一般的人。看来这次落日王国危矣!”
看着自己父亲愁容满面,郭原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个角落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