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我疑惑的问了句。
“是我啊苏锦大哥,我是苏梅啊!”女人扒开了自己湿漉漉耷拉下来的头发冲我笑了起来。
“啊,原来是梅子啊!”我有些吃惊,我还是第一次在大白天里这么近距離的看到没化妆的苏梅,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认出来。
“苏锦大哥你早就把我忘记了吧。”梅子拿起毛巾一边抹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道。
“哪里,我只是突然看到你这种状态没认出来罢了。”我苦笑着走上了前去。
“我没化妆是不是有点丑?”梅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没,只是有些憔悴而已。”我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女人没化妆和化妆有时候真的是两个人,这点一点也不奇怪。”梅子笑道。
“对了,梅子你住在这里吗?你们不住花船上的吗?”我好奇的问道。
“是啊,其实花船上好些姐妹都住在这里的,住在花船上方便上班,但自己的生活有局限。”梅子应道。
“哦。”我愣愣的应了声,就探头探脑的朝苏梅住的屋子看去,门只是普通的挂锁木头门,屋子里也很小,厨房、客厅、卧室一体化,一个痰盂就放在床下算是厕所了,屋子虽然小了,但却被苏梅收拾的很干净整洁,屋子右侧的一张钢丝床上铺着可爱的卡通被单,窗台上摆着一些廉价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墙上挂着一面镜子和一把梳子,屋子左侧着放着一张课桌,在课桌上摆着一个电磁炉,电磁炉上放着一个锅,此时电磁炉正发出嗡嗡的声音,像是在烧菜,一阵浓浓的咸鱼香味正飘散出来,闻得人胃里一阵咕咕的叫。
“梅子,你这是在做饭呀。”我笑着问道。
“是呀,我打算趁蒸咸鱼的空隙洗个头呢,吃过饭就要去花船上班了。”梅子顿了顿道:“对了苏锦大哥,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这地方我也有朋友啊,我夜店的股东丁远最早也是住在这地方的,还有一个以前黑道的堂主也是住在这里的,当然还有梅子你这个朋友了。”我笑道。
“苏锦大哥你是上流社会的人,我以为……。”梅子有些尴尬的说道。
“不要把人分成什么上流下流,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只是际遇不一样。”我应道。
梅子突然有些感慨的说道:“哎,如果人生来真的是平等的,那么我就不会做这个工作了。”
梅子说的我心里也有点不舒服,确实,人如果生来都是平等的话,那么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挣扎的生存在温饱的边缘,有些人则什么也不用干就可以过着富足有余的生活了。
“对了苏锦大哥你吃过饭了没有,现在都五点多了。”梅子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没有。”我望着梅子那锅里咕噜噜的声响回答道。
“那……那苏锦大哥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一起吃吧。”梅子想了半天才邀请我吃饭。
“没什么嫌弃的,只要填饱肚子就可以了,梅子我不是提醒过你了吗,不要把我当成另外一个阶级的人,我跟你一样也是普通人。”我望着梅子说道。
“嗯,那我去炒几个菜,你帮我看一下电磁炉,我出去一下马上就来了。”梅子说着就要拿起钱包出去,我赶紧上前去想拉住了她想说不要她破费,可惜梅子一下就跑出去了。
我就这样躺在梅子那张带着女人香气的钢丝床上休息了一会,大约十来分钟后梅子就回来了。
“哎呀,苏锦大哥水都蒸没了啊。”梅子一进来就赶紧关掉了电磁炉说道。
“啊,对不起啊,不知道啊。”我有些惭愧的说道。
“算了没事,还好咸鱼已经蒸好了没有坏,要不苏锦大哥你先吃点吧?菜我让他做好就送来了。”梅子说道。
“没关系等着一起吃吧,对了我不会耽误你上班吧?”我问道。
“不会,八点才正式上班,而且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已经跟妈眯打电话请假了。”梅子笑着说道。
“还是耽误你上班了,呵呵。”我笑道。
“真的没事,苏锦大哥在我家我好高兴,就算不上班也没事的。”梅子说着就拉开了椅子示意我坐下来。
“好香的味道。”我闻了闻梅子端上了咸鱼说道。
“咸鱼跟臭豆腐是一个道理,喜欢吃的人会觉得它香,不想吃会觉得是臭的,我不知道苏锦大哥能不能吃这个。”梅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嗯,我很少吃这种咸鱼,只是小时候经常在外婆家吃到,所以特别怀念这个味道。”我说道。
“呀,我忘记了忘记了。”梅子突然惊呼了一下。
“怎么了?”我好奇的看着梅子。
梅子没有回答我就又匆匆跑了出去,过了一会才拿着两瓶小的药酒气喘吁吁的弯着腰跑了进来,梅子弯着要,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来拿起筷子戳起了咸鱼。
我和梅子就这样坐下来一起喝了点小酒聊着天,吃着咸鱼,没一会小餐馆就把菜给送来了,虽然都是些廉价的小菜,但这顿饭却是这几年来我吃的最舒心的,也许这种平民般的小生活才是我这样的人该过的。
梅子买的是药酒,喝下去腰部很烫,没一会就全身燥熱了起来,我拿起小瓶看了看好家伙全是什么鞭的配料,难怪喝得全身都燥熱了起来。
梅子和我聊了许多,聊到了她在山区的学生很爱戴她和尊敬她,每当聊起这些孩子的时候梅子脸上就露出了幸福的如同恋爱中的女人,让我怎么也无法把她和一个失足妇女联系起来。
“梅子你还是别做了,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我吃着菜默默的说道。
梅子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苏锦大哥我不能拿你的钱,虽然我这些钱来的很不容易,但毕竟是我自己赚来的,我花着安心,我觉得这些钱是干净钱。”
“那你是说我的钱不干净了?”我开玩笑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梅子紧张了起来。
“我开玩笑的你别认真。”我大笑道。
“我知道苏锦大哥你不是认真的,但我还是要说,我只用自己赚来的钱。”梅子认真的说道。
在山村老师和失足妇女这两个非常悬殊身份转化的梅子,让我看到了她身上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如果不知道的人完全无法把梅子和一个贫困山区的老师联系起来,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悲哀,难道不是吗?肉体做着小姐,心却是一个神圣的山村老师,我是真心想帮助梅子的,可惜梅子不让我帮她。
眼看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我也打算起身要走了,我有些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门边准备打开门,此时梅子悄无声息的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了我。
“苏锦大哥你喝了这么多,如果你不嫌弃就留下来,让我服侍你吧,今晚跟苏锦大哥说了许多压抑在心里的话,心情好多了,平常根本就没有个人说心里话,压抑的有些难受,我怕我说那些教书的事她们肯定会笑话我的。”梅子默默的说道。
“梅子你别这样,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了,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可真的嫌弃你了。”我皱了皱眉转过了头来。
在我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酒的梅子不由分说就贴了上来……
我的任性、我的放縱换来了吴生荣对我的一顿臭骂,吴生荣对我彻夜不归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还说我把大肚子的老婆一个人丢在婚礼现场,叫朋友送回来,要不是聂林珊拦着,吴生荣恐怕早就揍我一顿了,其实即便是吴生荣揍了我一顿我也没话说,他是我的岳父,是聂林珊的爸爸,他关心自己的女儿一点错也没有,我自己也知道对不起聂林珊,可我有点管不住自己了,不是性瘾的发作,而是面对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有种找不到出路的感觉,这是我的一种发泄的方式,也许这种方式被人所不齿,也被道德伦理所不容,但这个都市里还有许多像我这样的人以这种病态的方式存在着,甚至无法自拔。
我打心眼里觉得对不起跟着我的聂林珊,她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艺术气质的钢琴家,而我表面上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其实却是败絮其中,我了解自己某些不好的习惯,比如对女人美好抗体,这也是我的致命弱点,直接导致了被莫老大所利用,差点就出了事。
第二天中午,在家中吃过午饭以后我便开着车送聂林珊去做了妇科检查,医生告诉我孩子很健康,胎儿的性别也已经可以鉴定了,是个男孩,我忽然间意识到如果这个孩子出生的话,那么我就已经有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了,可是女儿邝雨婷却不知道被邝晴带到哪里去了,我突然间好想那张可爱的小脸蛋。
将聂林珊送回去以后,我又开着车子带着那张存款单去找白莉,我特意经过了莫老大租下的那几家倒闭酒吧,我将车子停在远处看了看,酒吧已经進入了施工阶段,施工队在里面赶工,我感觉到了无法去制止他的痛苦,因为只要制止那么我和姚可那点破事很快就会被莫老大抖出来,同时莫老大会发现薛亦珍把资料给弄丢了,也会连累到薛亦珍。
我正在纠结的时候突然从一家施工现场里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莫老大随后也出现了,莫老大和这个人在高兴的攀谈着,当那个人转过身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周守义!我猛然间就明白了一切,这里的酒吧是周守义和莫老大合作的,他们要合作来抢占我的夜店市场份额了,我的旅行社倒闭除了韩秀娜找周守义合作的这层关系外,莫老大肯定也有份!韩秀娜只是作为了一颗棋子被这两只老狐狸利用来对付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