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脑子里转过了这个念头,可他是不会亲自去碰的,因为这些狗是闻医师养着的,呵护地很,谁碰跟谁急。
可白止又不想亏待自己,说着想吃狗肉就一定要吃到。白止撑着下颚,环视众人,目光流转之处随意点了几人吩咐他们:“你们给我把外面叫的那只狗抓来炖汤,晚上我要见着。做到了就不要罚了,没做到罚得就更厉害,听明白了吗?”
被点到的人心中窃喜,心想抓只狗不是分分钟的事,纷纷回答:“是,白掌教,保准完成任务。”
周钰他们则分散到各处打下手。打下手意味着最累最苦的活都得他们干,因为人人都知道他们是来受罚的,不使劲奴役他们简直对不起自己。本来其他人十分羡慕被点到抓狗的人,可过了几天他们就不这么想了。
听说这些人原本已经抱走了那条在传习所门口溜达的狗,厨房里烧水配料一切就绪,正准备拔毛,闻医师拿着菜刀怒气腾腾地冲了进去。他们为了完成炖狗大业,就和闻医师干上了,抱着狗死命不放。然而闻医师不是一个只懂医术的人,他曾是个青铜黄线的杀手。在做试验时许多药人会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闻只能靠自己解决。所以面对闻医师,他们除了挨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可是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除了狗和它的狗朋友天天凶狠地冲他们叫,闻医师还时不时让他们中各种各样的小毒。比起这种折磨,周钰这些人干的苦力可是轻松多了。
从此,大伙确定了一件事:在闻医师心中,谁都比不上他的狗朋友。欲讨好闻医师,必先把他的狗儿们照顾体贴。
半个月后,众人结束了惩罚。由于其他掌教也回来了,白止就不用全体授课,大伙各自跟随原本的掌教学习。周钰这些新来的也要跟随,不过她和子牙恰好又分配给了白止。
白止其实是个挺负责任的掌教,平日里时不时会指点传习所的任何一个学生。但由于他高估大伙的理解能力和有着独特的指点方法以及频繁的惩罚,让传习所的人都觉得白止还是留给他的学生好了,他们难以承受。
夜晚,白止突然把周钰等人召唤到了身边。
“今天晚上天气甚好,我们就学学敛息吧。”
周钰望着天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寒风凛冽,似乎跟她想象中的好天气有点距离。不过白掌教高兴就好。
白止一语定音,不容改变,众人只能苦着脸接受。周钰对于白止的指点十分感兴趣,脸上没有表现出苦涩反而跃跃欲试。可她不知道,白止授课这次不是用讲的,而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让你自己感悟。
所以当周钰来到毓清楼时,嘴巴睁得比眼睛还大。毓清楼是在南山外面了吧,白掌教这课都上到南山外面来了,果然特别啊。
渤阳湖夏日里开得旺盛的栀子花已然凋谢,取而代之的是傲然绽放的朵朵雪梅。几日前下了小雪。从渤阳湖出往南山堡看,那南山山间上的残雪现着淡蓝色,把铜墙铁瓦的南山堡添上一份冷意,反观此处,雪融化的时日当真是冷了几分,连着渤阳湖的湖水流淌都慢了些许。可瞧着岸边停靠的画舫,条条艳丽明彩,这小雪反被毓清楼渲染出几份女子的温婉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