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关乎着当今梁世皇朝的皇上梁谨夜所下对策是否正确,所谓大费周章通过擂台赛所选出的人是否真的能够扭转战事局面,保百姓太平保梁氏皇朝太平。
毕竟在这种时期,皇上竟然选择花费重金开擂台赛,实在是一件十分惹人争议的事情,当然更多的百姓是希望梁谨夜的做法是对的,因为他们更希望生活太平,和家欢乐。
“下一个。”
负责点名的官员坐在被众人团团围绕的桌子前,手中的毛笔蘸了蘸墨,在宣纸上记下了方才前来登记的选手名字。
“上官轩。”
“下一个。”
“王聪。”
“柳新月。”
……
暗沉的黑色丝线丝丝缕缕的缠绕,穿梭过茂密的丛林,阳光斑驳间,晦暗莫名。
在无尽的密林中央有一处空地,琉璃为瓦的亭子,白玉为铺,雕琢清晰的石桌上,零落的放着几个白玉盏,一壶美酒,美人醉卧石台间。
亭子前方巨大的空地上,整齐的跪坐着一大群的壮汉,皆身着媚族统一分发的服装,虽为门派之人,但从他们的衣着服饰上来看显然地位并不高,在此地应该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醉卧于石阶之上的女子,薄纱罗裳加身,****半露,欲掩还休,葱葱玉指间捏着一盏白玉杯,单那双深沉而清净的眼眸,纯洁而无辜,平静而高傲。
却要又意无意的透露出丝丝缕缕的魅惑来,让人看了呼吸一窒,不由得热血沸腾。
更何况是那些正当壮年的壮汉!
只是令人差异的是,那些整整齐齐的跪在的下方的汉子们竟然对眼前如斯美景无动于衷,甚至几乎个个面色发白,头上有虚汗渗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哎呀,干什么那么拘束哟~”
亭中传来女子魅惑而动听的声音,凤眸一勾,那隐约露在薄纱裙之外的纤纤玉腿,万种风情。
见下方没人应答,女子似乎生了气,声音却是愈加的媚惑动人,令人的热血膨胀,欲罢不能。
“我美吗?”
慕千怜勾唇一笑,捻起放在盘中的一枚龙眼,含在口中,然后悄然一笑。
当今媚族的这个族长,在外界说起来确实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但其在自己族中,也同样令人畏惧恐慌。
据说此人擅长媚术,喜怒无常,手段残忍,不管是高兴还是愤怒,忧伤还是得意,她总是会对族中男子施展媚术,用作练习,对方只要稍微有一点让她不满意的地方,下场便只有一个死。
静谧,依旧是一片静谧。
大汉们跪坐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就生怕引起慕千怜的注意,使得自己成了靶子。
可是这任族长的脾气可不是单单这样就可以消掉的,果不其然,见下方之人居然没有一个回答自己的,慕千怜原本妖娆魅惑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呵,当真是无趣。”
“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一群不解风情的男人!”
话落,原本被她含在口中的龙眼突然自唇舌中飞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锐利的弧线,还不等人反应过来,只听“嗤”的一声,那枚龙眼飞速地穿透了那个大汉的脖子,在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血窟窿,紧接着鲜血飞溅而出,那个男子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毫无知觉的倒在地上。
满意的看着那个男子倒下,慕千怜随意的取了搁置在一旁的华丽华裳穿上,用极尊贵,极优雅的姿态,慢慢的从石阶之上站了起来,连看都不曾看下方的男子们一眼,便说道:“来人!将这里收拾了。”
想来,世上之人谁都想不到,在这个国之危难的时刻,民心忧忧,当朝皇后慕千怜竟然会待在这里做这些龌龊事。
“族长。”
身后传来一道清隽的声音,慕千怜回头,正看到南司从后边走上亭子的台阶,便淡淡一笑,细长的双臂像蛇似地缠在了男子的脖颈上,轻轻呵了口热气。
粱谨夜,既然你对我无情,那也别怪我无情,只待联手解决了女尊余党,除了后患……
想到这里,女子的眼中闪现的一抹沉痛之色,紧接着迅速隐去。
“南司。”
“在。”
男子声音如其人一般的清浅雅致,南司伸出单薄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的拥住了靠在怀中的女子,看向慕千怜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而长情。
“女尊余党最近动态如何?”
“奇怪的停留在了梁氏皇朝外西城一带,那里正好位于国与国之间,是一个独立的地方。”
“竟然在那个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地方呆了那么久么?目的何在。”慕千怜轻喃,女尊国仅剩的这个丞相做事风格和那个女人可真像,一样的可恶!
眼中闪过一抹怨毒,她转过身,脸上突然露出了残忍而自得的神情,对身后待命的女子吩咐道:“让绿衣黄衫加快行程,不能再拖了。”
“遵命。”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渐渐转暗,到了下午的时候,阳光突然慢慢黯淡了下去,又是一场雨的到来。
苏格城福来客栈内,此刻已经大致整理了一番,不像清早时那么的吓人了,只是客栈的大门依旧紧闭,不曾见客。
这在以往,就算是客栈被人包了,也不会不开门,不由得引得路人议论纷纷。
更何况前几天孙若晴入住客栈时闹的响动极大,如今突然关了门,更是隐忍的注意。
客栈后门处,此刻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几辆马车,看起来都极其精致大气,一看便知是从府里出来的。
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带着一着华贵面色苍白的少女匆匆离开,似乎这客栈内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让人害怕。
确实,昨天晚上孙若晴倒是真的吓得不轻。
客栈二楼的一间房间的窗户虚掩着,扎着两个圆鼓鼓的包子头的姑娘看着下方马车远去,撇了撇嘴,骂了句,“早就该走了,蠢货!”
不过她的模样看起来十分轻松自在,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模样。
与其相反的是,娃娃脸姑娘身后的房间呢内,气氛一片凝重,一个大夫打扮的老者正凝神为躺在床上的少年把脉,神情严肃,好像碰到了什么大难题似的。
这样奇怪的脉象,他倒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虽然也能从这脉象中看出个所以然来,但在方才手搭上这布衣少年手腕的一瞬间所产生的感觉实在是太惊悚了,让他难以置信!
天气这脉象来看,按理说此人早就该死了啊!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可是手中触摸到的温度和跳跃的动脉,无不在告诉他,他所诊断的是一个鲜活的人。
只是受了重伤昏睡不醒而已。
大夫在这里百思不得其解,等在身边的张无存却是心急如焚,担心慕千雁会不会很严重,“大夫,请问一下,我们家公子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这……”
思绪被拉回,大夫沉吟了片刻,原本就锁起来的眉心又是一皱,道:“当真是奇怪的脉象,根据这位公子现在的症状来看,应该是早就该醒了才对呀,不过是一些皮外伤罢了,怎么可能昏睡如此之久?伤口也并未感染,并未发生伤风发热的症状,如今这样的状态,实在是不应该。”
“什么?”
“那……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醒来?”他忧心的看了,躺在床上的慕千雁一眼,问道。
“这个不好说,他有可能是沉浸梦不愿醒来,也有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到底什么时候醒来,还是要靠他自己的。”
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背起自己的医疗箱,便打算伸手摘下一直围在他眼睛上的黑布。
他今天遇到的群人可真奇怪,哪有就诊不让大夫睁眼睛的,什么都不知道,眼前一片黑漆漆的,可真是不好受啊!
他也不想管这些该见的或者不该见的,只想快些离开便好。
然,老大夫才一抬手,手腕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给抓住了,“不许摘,我送你回去。”
在这种危险时期,无论是谁都得倍加小心谨慎,以免发生意外,令自己始料未及。
“好吧。”
老大夫点了点头,嘱咐张无存去给慕千雁抓些补血补身子的药,便被张无存用轻功带离了客栈。
俩人分开的时候,老大夫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在张无存就要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这位公子,刚才那位受伤公子的脉象对于老夫来说实在是太奇怪了。”
“哦?”
张无存一愣,回头看向身后的老大夫,伸手压了压斗笠的帽檐。
这片空间似乎静谧了一会儿,老大夫苍老的身影响起:“那位公子啊脉象给老夫的感觉就好像是死人一样,是死人该有的脉象。可是……”
“可是动脉跳动是那么明显,当真是太奇怪了。”
此话一落,张无存一惊,瞬间瞪大了双目,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抖动了两下。
这位大夫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