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不屑加嘲讽的眼神看他:“告诉你结果也一样!我哥应该是去了丽市医院,那个无止好像让他给一个姓柳的女人送了点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其实我不甘心,凭什么要我来顶罪!你们最好抓住他们两个!”
边雨沐无暇顾及他后面的话,早已在听到柳字就激动地跳下了车,迅速开车往回赶,他恨不得时间倒退,恨不得自己早一点识破边镇业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不是没怀疑过,只是觉得没理由不去看看,赌一把,或许就能找到,而且医院真的是监控严密的地方,他万万没想到边镇业居然铤而走险,让真正的帮凶去攻击柳茵!
彼时,柳茵一寸寸抚摸着母亲冰冷的脸颊,眼泪狂涌,她没想到婚礼那天早晨她们母女一别就是永别!这一刻,柳茵想起了小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过着温馨的小日子,可后来父亲去世,她们母女之间慢慢产生隔阂,直到不久前她们才和好如初,却没想到意外再次降临,柳琳也离开了自己……
不,那并不是意外!是边镇业害了母亲,是边雨沐做了帮凶,是他们害得她们母女天人永隔!
“这位姑娘,对不起,尸体要火化了,麻烦姑娘配合!”
柳茵抹了把眼泪,最后看了一眼母亲,推着轮椅离开,带着一丝决绝、坚定,妈您放心,我一定替您报仇,加上爸的仇,我也会查清楚!
今天柳茵的心情是最低落的,她浑浑噩噩地回了病房,坐在窗边神游,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敲门。她没动,喊了声请进,之后似乎有人进来,在她床前放了花篮就离开了。她也没注意对方,只是瞥到一抹白色,好像是位护士。
出于好奇,她摇着轮椅过去看,花篮里有五朵红玫瑰,红得似鲜血,而凑近一看,那颜色确实太过红艳,而且有股血腥味!
花里藏着碎纸屑,她一片片捡出来,竟发现它们是被撕碎的照片,拼凑起来,竟然是婚礼那天她在怀表里看到的照片!她吓得脸色煞白,颤抖着扔掉碎片,差点从轮椅上摔下去。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有两朵花已经枯死了?为什么是五朵?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喂,你是边镇业?你这个杀人犯,你别躲着故弄玄虚,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
那端,男人声音带着促狭:“杀我?你还嫩点!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我现在离你很近,你敢不敢来?”
柳茵想了想,咬牙道:“敢!你在哪儿?”
“我在……”
边雨沐赶到医院时柳茵已经不在了,他问遍了医生护士,整座楼找遍了也没发现她的身影!他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只能漫无目的地寻找,没想到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
“在找你的那个傻媳妇吗?不好意思告诉你,她现在在我手上,你可能不知道我让田江给她的身上注射了点好东西,是一种在肺部疯狂生长的病毒,一旦沾染,这人会感觉四肢乏力,走几步到就呼吸困难,所以我现在抓她轻而易举!她会和她那个不自量力的妈一个下场的!”
边雨沐猛踩一脚刹车,汽车停住路边,响起一道刺耳的刹车声。
他握着手机的手在颤:“边镇业,你有本事冲我来,抓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边镇业嗤笑道:“可惜啊,给你几次机会你都没抓住我!那帮警察还在盯着我对吧?你现在可以来找我,也可以把柳茵救回去,不过你只能一个人来,不然我这手一哆嗦,你这个娇嫩的小媳妇可要遭殃了!”
边雨沐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双目折射出凶狠坚定的光:“好!我奉陪到底!”
他挂了电话,又拨了孙穆的号:“舅舅,我用在地下城找到的宝藏换一条人命,您愿意合作吗?”
柳茵醒来时浑身都疼,睁开眼是一片黑暗,手臂被锁链绑住,身体沉重,前面好像绑着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急得眼泪掉了下来。
她动了动却没有力气,没多久就认命地停了下来,绝望地闭上眼。前面突然传来铁门被推动的声音,她睁开眼,里面闪现杀机,激动地摇动着铁链,想用铁链打面前的黑影。
这里面好像是暗室,黑漆漆的,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能看个大概轮廓,是个男人,应该就是边镇业。
她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听他说道:“小果果,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你很勇敢啊,为了那老不死的豁出去了!不过这次你没那么幸运了,他不敢带警察来,他也没机会救你。”
他顿了顿,伸手摸了摸她裹在衣服里的鼓包:“知道这是什么吗?是定时炸弹!你上次尝过了对吧!可惜啊,你母亲死了,你没有……知道我为什么要她死吗?她太不自量力,非要去警局举报我,还说自己手里有我当初纵火的证据,你说我能由着她么,嘴不严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变成死人!”
他贴在她耳边,嗓音沙哑地说出这两个字,一脸促狭地看着她。
她呜咽着发不出声音,狠狠地瞪着他,他摸了摸她的唇:“别费力气了,我给你注射了R病毒,你现在说不了话,只能听着……哈哈,要是让你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看见,估计他会双手奉上我想要的东西救你了!”
柳茵气得拿头顶他,双臂抖动弄得锁链哗啦作响,边镇业也不制止,看了她一眼,关上门出去。
边雨沐按照边镇业给的地址独自前去,身上拿着一个刻着凤凰暗纹的盒子,那里面据说就是传得神乎其神的边氏宝藏。
边镇业已经等了他很久,看见他独自下车走过来,嘴角勾起暗讽的笑:“漂亮,我喜欢你这样守信的人!”
边雨沐在他面前坐下来,冷笑:“把人交出来!”
他懒得跟他废话,将宝盒放在桌面上,一只手却压着不放。边镇业脸上的笑浅了浅,伸手要去拿宝盒,被边雨沐打开。
边镇业脸色瞬间变色:“边雨沐,别跟我耍把戏!柳茵现在身上绑着炸药锁在地下室,你要是想要她死就继续耗下去!”
边雨沐瞬间急了,抓住他的衣领逼问道:“她在哪儿?你敢伤她一根汗毛,我跟你同归于尽!”
边镇业掰开他的手,冷笑:“她现在好好的,你再耗下去,那炸弹就……砰!”
边雨沐突然放松下身体,整个人向后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边镇业,你以为你赢了吗?错,我可以告诉你,你中了我的圈套!”
边镇业鄙夷地看着他:“笑话,你的婚礼本来用来做诱饵,结果喜事变丧事,你们没有抓到田江,反而错抓了田海,你还好意思说我中了圈套!”
“边镇业,亏得你比我多活二十年,行事却不够老辣!”
边镇业不由皱眉:“什么意思?”
边雨沐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鱼儿上钩了!他现在就是要他对自己的话产生兴趣,然后拖延时间,等到孙穆那边得手……
“你以为用田海迷惑我的视线,然后声东击西这个计策很成功吗?其实我是故意这么做,这样的小把戏我会看不出!我不过将计就计,你们三人中,最不服的就是田海,就因为他长得和田江一样就要替兄长背黑锅,相信换了任何一个都不会甘心!所以我假意上当,抓了田海,再放了他,让他回到你们中间,搅乱你们。”
边镇业不信:“就算田海有怨又怎样!警察放了他回来当吗?笑话,我会引狼入室!”
“你以为你分得清他们兄弟二人?我看出你们配合得并不默契,应该是刚收为己用的吧!你并不了解他们兄弟的区别,认错人有什么稀奇!”
另一边,孙穆由田海带领偷偷进了关柳茵的地下室,田海顶替了田江跟在边镇业身边有几天了,而田江已经被秘密逮捕了,边镇业对兄弟俩不熟悉,所以短时间内田海没有暴露。
柳茵听见动静没再动,知道逃不了,已经心如死灰,没想到手臂上的束缚突然松开,身子被一个力量扶着。
她愣愣地睁开眼,对眼前的两个男人不熟悉,孙穆她没见过,至于田海,因为她对那天在医院碰到的田江,也就是趁着扶她进电梯的机会将病毒注入她体内的那个男人,她对他没有印象了,所以看见两人是这副表情。
孙穆伸手在她唇上按了按,小声道:“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边镇业已经听不下去了,冷冷打断边雨沐,一只手伸向那个盒子:“别再废话了!那炸弹还有两分钟爆炸!”
边雨沐看了一眼手机,不动声色地:“好,东西可以给你,不过你要先终止爆炸!”
边镇业冲他伸手:“给我,我手上就有遥控器,你交出来我就终止。”
边雨沐冲他挑眉:“人我还没看见东西就给你,这对你太划算了吧!”
边镇业突然来了兴趣,故意和他对着干:“你想看等你交出东西就能看,长幼有序,自然应该先满足我!”
边雨沐突然站起来,脸色已经黑了:“边镇业,不要得寸进尺!”
边镇业冷笑着看他:“怎么,想打啊?我奉陪!不过炸弹还有一分三十秒爆炸!”
边雨沐一步步凑近他,眼神冰冷狠戾,突然从腰间取出一把手枪,在他愕然的眼神下抵在了他的头上。
边镇业不可置信地问他:“怎么,不想要你女人的命了?”
边雨沐冷笑,食指动了动,作势要扣动扳机:“大家一起死更好!”
边镇业也怕了,额头冒出了冷汗,双手举过头顶:“你冷静点,我终止还不行,有话慢慢说,千万别冲动!”
边雨沐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边镇业点点头,一只手往怀里的内兜摸:“遥控器就在里面,你先放下枪!”
边雨沐不放,冷冷盯着他:“别想使诈!”
边镇业干笑一声,拿出遥控器按下红钮:“这下可以了吧!”
边雨沐依然那枪顶着他:“带我去见她!”
边镇业听话地带着他往地下室走,那把枪依然顶着他的头,他不敢轻举妄动,一步步慢慢走着,走到入口处,动作极慢地打开大门,然后走进去弯腰打开翻板。边雨沐没有跟着蹲下去,手里举着手枪,视线在屋子里逡巡,而这时,边镇业突然提膝去顶他下身,他虽然躲过去,手上的枪却被边镇业夺了过去!
边镇业有些得意,伸手就要扣动扳机,却听见边雨沐说:“里面没有子弹。”
边镇业愣住了,拿着手枪打量,而边雨沐则趁机将他的手臂扳到身后,夺回了手枪,再次指向他的头。
边镇业故作冷静:“刚刚我是骗你的,那个是假的,炸弹还在计时,还有三十秒!”
边雨沐禁锢着他,冷笑道:“那就等等看,三十秒后会不会爆炸!”
边镇业:“笑话,那是我安装的,我会不清楚!”
边雨沐不说话,手枪又往他头上贴近了一寸。三十秒时间很快过去,翻盖下面就是关柳茵的地下室,可是,下面没有传来任何爆炸声!
边镇业傻眼了:“不可能!”
边雨沐冷笑:“你输了,十五年前的账,现在我要讨回来!”
他说着要扣动扳机,边镇业还在垂死挣扎:“你不是警务人员,你这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