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的女子,用尽的是全部身心的爱,所以要求的亦是全部身心的回报:“而此番,王爷会去围猎,仅仅只是为了你,他也许是在给自己台阶下,毕竟他是如此的骄傲,被你骗过之后,怎能如此轻易便会原谅;但更多的是将你留在身边,能够让你不被猜忌。所以他让你跟随,进入邪林。可想而知,在王爷功力尽失的情况下,会有此番决策,那也是放弃自己生命来守护你。而被狼群攻击时,直至他确认自己是在生死关头,才让你挡住狼群的攻击,因为只有他的生死关头,你的功劳也才越大,他人也无法再对你有任何怨言,再对爷的偏颇之心不满。而疗伤之时,伤势严重的王爷硬是从昏迷中醒来,命令我先救你。”说完这些,月风的心已然放下,宿魅与落雪之间,任何人也插不进去:“这一切,王爷默默的在做,嘴上一直在坚强、在冷傲,但那颗心,却也是被你伤得千疮百孔,你想想骄傲的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够摈弃一切,说服自己受伤的心再次相信你?再次为你这般的付出?落雪,不要在让他失望了,伤了他,你比伤自己还痛。若明日王爷再不醒来,此生你也无需难过了。话到这里,我先出去了。”
泪缓缓的流下,泪湿了脸颊,沾染了枕巾。
原来,他没有放弃她;原来,他一直在默默的付出;好恨,恨自己这般的忽略他的感受,恨自己总是将自己的痛放在第一位,恨自己为何要让她这般的为难。
缓缓的转身,看到他就在她身旁,苍白如纸的脸颊让人心碎,困难的挪动身子,侧身伏在他耳旁:“爷,此番你若不醒,十七亦会跟随,月风救我亦是白救。”第一次,落雪对他说话不再是卑微,而是命令,带着泪水的命令。
整整一天,落雪没有换过姿势,即使那样会让她的伤口疼痛难当,却依然只是傻傻的望着身旁的他。
睁开双眼,浑身疼痛的宿魅看到的是紧紧盯着自己的落雪,双眼一眨不眨,微微的一个叹息,宿魅知道,她已经睡着,却因为担心他醒来,忘却了睡觉时要闭上眼眸。
伸手轻轻合上她的眼睑,却在下一刻被她一个紧抱痛得倒抽一口气。
“爷。”落雪惊得醒了过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虽然手上沾了他胸口的血,却仍然不想放手。
迷离的眼中多了柔情:“你将本王抱疼了。”手却在说话的时候覆上她紧拥的双手,不想让她离去,就这么静静的抱着。
带着痛拥抱,却真实生存。
仰起头来,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十七好喜欢爷!好喜欢,好喜欢……”轻声说出,不会像是丢失了什么,心口反而更加的溢满幸福。
没有说话,宿魅只是缓缓的闭上双眸:“好累,本王先睡会儿。”勾起的唇角、眉角的细纹,都在灿烂的微笑、幸福的洋溢。
宿魅醒来,整个王府上下皆是一片欢腾,四处皆是张灯结彩的热闹,仿若大年般的喜庆。
在右夫人的萧萧轩,阿心末儿正激动于宿魅的清醒:“阿云,快些帮我梳洗一番,我要去见爷。”他终于醒来,终于不再脆弱。
阿云有些吞吞吐吐的看着公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还不快些,等下又被左夫人抢先了。”不悦的皱着眉头,满心只想让见着宿魅。
“可是公主,现在羽小姐一直都在爷的身旁,公主若过去,怕也只是……”
“啪!”的一声,巴掌已经落到阿云的脸上:“混账,你是在取笑我么?”好悲哀呢!
捂着发烫的脸颊,阿云慌忙跪倒在地:“公主,我们回北仓吧!北仓那么多的男子如此追逐公主,为什么公主要在这里受气?”虽然被打,但公主的脾性一向如此,平素里待她们还是很好的,只是到了玉翎城,嫁于王爷为妻之后,便不见有一天开怀的日子。
堂堂北仓国的二公主,被男人追随的她,如今也是这般落魄了么?连自己的夫君也见不上一面,只因着他只要那一个女人。
恨只恨,他遇见她时,他的心中已被人占领。泪滑落而下,这样的一个男人,如此深情的男人,她怎能放手?怎能不心动?可是,有她,你怎会看我一眼?她在,你心中岂能容我?
久久的,一个抹泪,深吸了一口气,宿魅,别怪我太狠,此番我不来个釜底抽薪,你是无法将我放在眼里的。
“阿云,当初丝琴勒不是查到羽落雪在皇城之时,便已经被月清皇册封为容贵妃么?”当日听闻,自己也只当笑话,因为她以为只需欢乐城上一事,满城百姓皆在,为了顾全面子,王爷势必会将羽落雪置于死地,不想却还是让她回来,并且是以戴罪立功的方式留下,果然是自己料错了羽落雪在王爷心中的份量。
钦佩的看了一眼公主,阿云了然道:“是的,公主是否有计谋对付羽落雪了?”若是王爷只有公主一人,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没有说话,深思许久的阿心末儿只是一个淡淡的点头,说了一句:“备纸墨!”
终于转身进房,阿心末儿毕竟是才艺双全,提起笔来,那便是温文儒雅,一身书卷之气,只在一个抬首蹙眉之间、低头沉思之下、提笔疾书之中,两封书信已然完成,将一封书信交到阿云手里:“阿云,将此封信让人带回北仓国,交给父王,届时父王便知道如何做了。切忌给我注意了,不可让任何人知道!”直到确定她点头,阿心末儿这才递过另外一封信函:“这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临月城,交到月清皇手中,一切皆会明了。”
郑重的点了点头:“奴婢现下便去安排,请公主放心!”缓缓的走了出去。
看着阿云出去,阿心末儿冷冷的笑了,此番纵使你羽落雪、羽轻盈有翻天本事,也难逃此劫。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阿心末儿的脸上,散发出一圈光芒,但却没有温度,反而冷得让人发颤。
翱扬轩里一片欢气腾腾,落雪在月风的精心治疗下,很快便可以下地走动了,宿魅却因伤势太重,一时还是不能动弹。
这日趁宿魅午间睡下,落雪轻手轻脚的走出外间。
外面太阳不错,两个孩子不时会吵闹,怕打扰了宿魅的休息,落雪便领着奶娘带着孩子去院里晒太阳了。
刚坐下不久,轻盈便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落雪,身子好些了么?”自从落雪受伤以后,轻盈便是天天过来翱扬轩。
看了眼奶娘手中的若槢,落雪笑着回过头来:“轻盈,我没事了。”轻盈天天担心的问好几次,她亦耐心的回答好几次。
抱过奶娘手中的若槢,这是一个很乖的孩子,不哭不闹,甚是讨人喜欢:“爷似乎不怎么喜欢若槢?”帝王之家不都是很喜爱男孩吗?怎的王爷如此古怪?
但笑不语,落雪看着静静的若槢:“爷似乎比较喜爱女儿。”如今她已明白宿魅心意,自然也知道他是为何会比较喜欢女儿了。
两人各自谈了些话,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了。
只见紫衣慌慌张张的走了出来,看到轻盈时,只是一个轻微的福身:“给右夫人请安!”见她点了点头才低声说道:“小姐,爷醒了。”
一看紫衣的神情,想来宿魅是醒来多时,该是隐忍不住在发怒了,连忙朝轻盈看去。
淡淡的一笑:“快些去吧!再待会儿我也该会暖心阁了。”男女****之事,因为对象是落雪,她已释然。
歉然的一个点头,落雪便跟着紫衣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便见宿魅满脸不悦躺在榻上,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刚走进来的落雪:“让你扔下病中的本王不顾,你跟你妹妹就那么感情深厚么?”眼中的不悦带着些无理取闹。
好笑的走到榻前:“妾身哪有扔下爷不管了,适才爷不是睡下了么?”好喜欢这样的他,为了她而生气的他,虽然像个孩子,却让她好温暖。轻轻的给他掖了掖羽被,白日里虽然暖和,但没了内力护身的他,该是更加怕冷了才是。
软软的握住她忙碌的手,宿魅抱怨的说道:“好冷!”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旁,轻轻的摩挲着,身子却是往榻内困难的移动了些许。
感觉有些痒的落雪抽回手:“妾身不困,轻盈还在外面呢!”
双眸微眯:“十七,警告你少在本王面……”
又在生气了,落雪连忙颔首道:“好,好,妾身睡下便是了。”说完便脱去外套,钻进被间,却只是闭眸不语。
让躺下,宿魅的手边坏在她的腰间,双手一个用力,硬是将她的脸对着自己:“不许睡!”硬是掐住她的蓓蕾,手下一个用力。
落雪惊得睁大双眸:“爷,你的伤可还没好!”身子却是紧偎入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