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自找的。”小声的说着,怕吓着怀中的孙儿。
羽夫人急得哭道:“老爷怎么可以如此说,轻盈不也是为了我们羽家么,若没有轻盈的办法,我们羽家怎的会有如今的显赫?”自打宿魅宣布落雪为左夫人之后,满城百姓何人不羡慕,何人不尊敬?
毕竟是一介被女诫驯服的妇孺,对享受已久的荣耀,在被宿魅剥夺而去再次获得后,自是格外的珍惜。
瞪了她一眼,羽仁德连忙看了一眼落雪:“丫头不要听你娘亲的,轻盈爹爹会找到的,你好好珍惜现在有的便是。”说完将孩子放在落雪怀中,拉起一旁哭泣着的羽夫人起身:“爹爹改日再来看你,好生休息着,不要多想。”
不待落雪说话,两人已经离开寝房。
轻盈,是我忽略了你,太过的幸福让我将你抛诸脑后,自私的享受本属于你的一切,轻盈,此刻你在哪里?有没有怨落雪?伤心时可曾有人关心?泪缓缓的流出,为着当年的姐妹情深,为着当年抱着自己,轻哄自己入眠的妹妹,为着那个为她费尽心思的妹妹。
宿魅进得寝房时,看到的便是泪流满面的落雪,惊得连忙抱着她:“怎么了?这是。”原本以为会让低落的情绪稍好一些,不想反而更加厉害了。
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默默的流着眼泪,这是属于轻盈的怀抱,这是属于轻盈的男子,而她却可恨的夺去了轻盈的一切。
推开宿魅的怀抱,落雪跪下身来:“妾身求爷一件事!”未干的泪水在脸上清挂着。
宿魅知道,这辈子他便栽在这个女人的手里,看不得她的泪水,看不得她的脆弱:“你说便是。”今生,怕是任何事情,只要与她有关,他是无法平静下来。
“请爷昭告全城,十七因产下孩儿,身子每况愈下,望边疆哥哥能回城相见!”“十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个女人疯了,她在诅咒自己:“本王不答应,若想见羽清夜,本王让人召他回城便是,无需用此方式。”对她,哪怕只是谎言,他亦小心翼翼。
一听他这么说,仿佛看大轻盈那决然的心伤,看到轻盈那骄傲的笑容渐行渐远,刚停下的泪水再次泛滥,头不断的在地上磕着:“求爷了,求爷了,求……”此刻,她忘却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用心和灵魂在爱着男子,是自己幸福的根源。
“好了好了,本王答应你便是了。”一把扶起她的身子,将她抱至榻上:“稳婆说没满月之前是不能哭的,你怎地就如此不让本王省心呢?”轻轻的吻去她的泪水,不想却是越吻越多,仿佛看到十七眼中的绝望,看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心伤。
缓缓的闭上双眸,任他吻去自己的泪水,心中的挣扎却是无人知道,要花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能够放弃这个男子,才能够放弃身在幸福的心?
默默的看着她的睡容,这段时间她是怎么了?为何会这般的伤感,这般的让人不放心呢?接过一旁紫衣递来的巾帕,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心里却又一股不安涌了上来。
昭示贴出去没几日,羽府便有人来报,说是家里一切安好,只是太想她了。
一听这话,落雪的心这才安了下来,轻盈果然还是放不下她,一听自己身体不适,便自己回府了,这便是姐妹,这便是心有灵犀吧!
写了一封书信,落雪便长叹了一口气:“甜甜,将这封信交到二小姐手中,切忌不可让任何人看到!”随即想了想,看了这封信,轻盈该是担心她在这里的生活吧?“务必将我在这里说得越不自由越好。”
甜甜看了落雪一眼,想说什么却也忍住,大小姐也许好说话,但却是认死理的人:“奴婢遵旨!”接过信放进内衣口袋便出门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或许离开才是她的归宿吧?即使再留恋,在不舍,她和他之间终究是跨不过那道上天洒下的沟堑。他因为不知,所以无法逾越;而她是愧疚,所以不会逾越。
如此忐忑不安的过了好几天,既想得到轻盈的回复,又担心着离别的到来。
每晚看到身旁拥着自己入眠的他时,心里便酸涩难当。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得到他的青睐,更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刻骨铭心的爱,如今一切发生,如此真实,她却恍如做梦一般,总是在恍恍惚惚中度过。
将来的某一天,他是否能知道世上有着一个她这样的人,该是不会吧?
今天便是满月的日子,早早的宿魅便拉着她起床,一起看两个孩子沐浴。
看到兴起处,宿魅更是让落雪替他卷起衣袖,给溪儿沐浴,为溪儿擦拭身子,在奶娘的指导下耐心的为她穿着衣衫。
宿魅格外的疼溪儿,她知道,因为他说看着溪儿就像看到她一般,抱着溪儿就像她在他怀中。
给两个孩子各自做了疾病礼、健康礼便已经是午时了。
宿魅便不愿过多人打扰,摒退了那些人,一家人便去了翱扬轩的花园。
坐在红木椅上,宿魅抱着女儿,不觉叹息的说:“溪儿什么时候才会叫爹爹呢?”自从有了孩子以后,他整个人不再是那么的冷硬,反而多了几分柔和,特别是在溪儿面前,父爱更是泛滥。
有这样两个孩子,该是她们之间甜美的印证吧?“爷又问,今天都问了好几次了。”淡笑指了指一旁的若槢:“爷都不抱抱若槢。”
看了看一旁静静的若槢,再看了看怀中笑着的溪儿,认真的想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溪儿好些。”说完亲了亲溪儿白净的脸颊。
无奈的摇了摇头,落雪正欲伸手抱起若槢,却见刚进来的甜甜向她使了使眼色。
收回手来,向一旁的宿魅说了句:“似乎起风了,妾身去给孩子们那些衣裳。”
正在和溪儿玩着的宿魅点了点头,并没有注意到晴朗的天空并没有起风的迹象。他,自从爱上她以后,便一切都相信她,即使此刻没有丝毫风浪,他亦相信她的言语。
刚走到长廊,落雪便急忙问道:“怎么回去这么些天,二小姐怎么说?”是啊!明日便是册封大典了,轻盈再不回来,怕是将来更加纠结了。
“二小姐同意了,说是今晚子时照小姐说的办。”
身子一个摇晃,险些站不稳,连忙伸手抓住一旁的玉柱,这才稳住身子。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静静的看着与溪儿在说话的宿魅,这样的一个男子,一旦爱上了,便是粉身碎骨。她伤他至此,今生怕是偿还不了,来世,来世一定好好爱他,只有他们两人。
绝美的他与精致的溪儿,一个是她的夫,一个是从她身体里面剥离而出的人儿,天地间的精华在他们身上聚集,虽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但他们灿烂得太过耀眼,照亮了整个天空,灿烂却与他们那般的吻合。
明日的典礼,怕是万人观赏吧!那是他与她的婚礼,是他与她誓言的兑现,多么美好啊!想象着自己穿上嫁衣,等待着他的迎娶,似乎心中已经很是幸福。
阳光灿烂的笑容总是让人感到温馨,耳畔传来的闷笑声让人心碎。
直到身子被紧紧的锢在他的怀抱:“怎么?”头轻轻的至于她的颈间。
手轻轻的覆上他的,转过身来迎合他的拥抱,抬起头看着他:“若有一天十七骗了爷,十七还值得爷如此么?”想要望进他灵魂的深处。
“不值,但我知道十七不会骗我。”
他对她,是彻头彻尾的相信;可她对他,是从头到尾的欺骗。
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掂起脚尖,轻轻的吻上他那弯起的唇角。
不可思议的看着如此主动的落雪,众多人在时,她从来不曾主动与他亲热,如今却是这般,自是让他万分欢喜。
抱起她的身子便往室内走去,低头看着怀中风情万种的她,宿魅有些气息不稳的问道:“可以么?”天知道每晚抱着她入眠,他是多么的难受。
从来,他都不曾对身体的欲望有过任何的隐忍,因着他有整个的幻云院,可如今,为了这个傻傻的女人,他却不沾染任何风尘,即使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的抱着她,心里的满足已经达到了极限。
将她轻轻放在榻上,宿魅便迫不及待的覆上她的身子。
落雪笑了,轻轻的抱着他的身子,她留存着对他的记忆,而他,却在继续着两人的****。
百转千回,他沉沦在了她的甜美中,她守住了他所有的记忆。
榻间不断翻转的纱幔,房中柔和的夜明珠,在两人的沦陷下散发出暧昧的光芒,朦胧的仿佛一切不可捉摸,却又清晰得那么绝美。
辗转反侧之间,他得到了她,她拥有了他,世间男女情事,或许也该是这般甜美吧?但能凄美得让人流泪的缠绵,宿魅与落雪该是绝无仅有。一心沉迷在落雪怀里的宿魅,万万想不到这个女子不过是在为了妹妹的地位,从而迎合他的喜好,或许其间有着真情,但得到他的心又如何,因为她最终还是要抛弃他的,将他可能碎裂的心放在一切之后,甚至不再考虑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