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了,”她气乎乎地双手抱在胸前,等着听他究竟要说些什么。
没料到他却转换了语气,轻飘飘道,“你现在很不冷静,过几天我再跟你谈,你就先呆在这间别墅里吧。”
语罢,他平淡地站起身,转身准备离开。
钱霏一怔,急得立刻跳起来,“等等,为什么要我呆在这个地方?你凭什么把我困在这里?”
“因为这个孩子与我有关,所以不允许你在外面做危险的事。”
他已到而立之年,身居高位许多年,挣了十辈子都挥霍不尽的金钱,但是有时细想一下,身边却居然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可以分享这份荣耀和成果,他甚至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自是没有谁能体会他这份寂寞。
早在之前,找人动手脚把药片换掉时,就曾经预想过这个结果了,不过那时考虑更多的是要耍点手段把这个眼里只有任安辰的小女人留在身边,今天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得知已经有个小生命与自己血肉牵连在一起,从此 不再孤寡一人,这种激动难耐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想到她这次去坐过山车,几乎惹出大事,就止不住一阵后怕纠心。
自此够了,他将要开始收紧鱼网,要把她牵引到身边来。
钱霏冲到他跟前,大声道,“难道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我吃了药,这个孩子不会健康了!”
他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道,“这里的所有人,全听你差遣,不必客气。”
钱霏气郁无比,急得比手划脚,“我不能呆在这里,我还要去上班,我的父母找不到我,他们会来找我的!”。
“你父母那边我会跟他交待,”他才说完,就已经利落地拿起手机,接通之后语速平和,“钱局长,是这样的,我碰到霏霏了,她想要在外面呆多几天,但生怕你们不同意,就拜托我跟你提一下......”
钱文羲想不到会接到他的电话,即激动又自责:
“这丫头,被宠坏了,和她的朋友去游乐园玩几天还不够,还要再多几天......既然这样,麻烦您替我好好管管她......”
“没关系,我会派人好好地看好她的,钱局长,你可以放心了。”
收了电话,他随即转身看向已经目瞪口呆地钱霏。
瞧他假话连篇眼睛都不眨的淡定模样,上一次她夜不归突,想必他也是用这一招来稿定她的父母,所以她回家后父母放心地连问也不问,不仅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还趁机博得她父母的好感。
钱霏气得手腿发抖,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你这个阴险的骗子,我现在就立刻跟爸爸说,你在欺骗他。”
讨厌极了他将自己都控制得死死的样子。
她正要拔号,他已经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带着暖|昧晦涩的热气喷到她的脖子上:
“快点说跟你父亲说,你要是说了,我就会立刻向他们提婚,而且还要告诉他们......”剩下的半截话没有说出来,但他的目光似若似无在她腹部上面,用意明显。
钱霏立刻火烧似的用包包挡在腹部面前,挡住他灼烫的视线。
若现在被父母知道她怀孕的事,大概只有两个结果,一、逼迫嫁给她,二、打死她!
他满意地看到她气结了地模样,才勾着笑意转身离开了,门口那里有个属下正等着他。
“司湛!我真后悔认识你。”她在身后大吼,可他已经坐车走远了。
没有发泄对象了,钱霏急得在屋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钱小姐,吃午饭了,”有人端着一个盘子过来,是从酒店送过来的单人套餐,几个菜加上汤,虽然很清淡却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不吃!”她恼火地一把推开。
她拒绝进食,倒也没人勉强她,那人只沉默地看了她眼,然后不吭声地将东西收走了。
可不吃饭,她却不好受了,不多久就听到肚子咕噜地叫起来,肚子饿得扁扁的。
她难受地捂着肚子起来,才想起昨晚上没吃多少东西,早上也没吃进多少,然后就一直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子回到霁川,到现在腹中早唱起了空城计。
可刚才那么冲地对着别人,现在也没骨气让别人重新端回来。
对司湛的恨已经到了一个新高度,她从小到大,还没受到饿肚子这种酷刑,每日三餐,母亲或者家里阿姨都做好香喷喷的饭菜等着,就连上学也会准备一丢丢的零食给她备着加餐。
饿了,也困了,这里没人理会她,她不知不觉就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发现上班的时间到了,她背起包就往外走。
一出门就看到那四个壮壮的保镖,其中一个面无表情的说,“钱小姐,请上车吧,以后你上下班,我们会负责接送。”
“你们走开,”钱霏烦死了,不愿意和他们多接触。
见到她不愿意上车,他们也丝毫不逼迫,只是很无所谓的说,“不上车你就不能去电台,反正上班时间快到了,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话辞掉工作也罢,先生也养得起你。”
“谁要他养!”钱霏恨得牙痒痒,看了看时间,万般无奈之下 ,只好跟他们上了车。
即使生活乱成一锅粥,也不能影响到工作,她虽然家庭富裕,但对待工作,依然抱有良好的心态。
至于辞职更加不能了,即使她很轻松地就找到这份人人称羡的工作,但辞掉了的话,她有自知之明,她不会干其他的工作,。
等她钻进车里,车子启动。
看着路上不停后退的风景,钱霏心里带着小小的期盼,辰大哥,等她下班的时候会来接她吗?他武艺高强,会不会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过,想想却不可能,钱霏惆怅极了。
司湛,他今天带了四个保镖来跟着她,明天就可以带八个、带十个,这就是金钱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