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回来了?”天瑜回身看见了他,咧着嘴唇笑了笑。
外头的世界风起云涌,惊心动魄,他丝毫都没有发现,依旧在自己的世界安静地活着。
任安辰更是心如刀割一般,长腿迈开,进了屋内,问道,“天瑜,你现在学会做菜了吗?”
“嗯,我会了。”
天瑜大大地点着头,然后掰着手指道,“我一共会做三道菜,番茄炖豆角,炒土豆丝和炒鸡蛋......”
“唔,”任安辰点头赞赏,“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放心了。”
天瑜却异常地慌了,牵着他的手问道,“可是,大哥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任安辰垂下眸,不忍心看他失望的样子,说道,“天瑜,我和你说过很多次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始终会要分别的,你一定要习惯,一定要学会一个人生活,好不好?”
天瑜咬着唇,红着眼睛不说话。
任安辰暗暗叹息一声,生死离别,对一个正常人来说尚且艰难,何况一个性情如孩童的天瑜。
他这副样子,已经尽最大的力量克制着自己了,让任安辰既痛又怜。
唉,即使骄傲如他,不为儿女情长所困,但天瑜一个希冀的眼神,却让他彻底感到无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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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霏被司湛带回别墅,先放下对他的愤怒和不满,第二天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寻找任安辰的二弟了。
只要她不是去见任安辰或者去医院,他对她都很宽容,一点也不限制她的行踪。
她选了一个人流量比较多的餐厅坐下来,点好了一杯生姜奶茶,然后就开始望着来来往往的顾客,观察他们脖子上是否有佩戴玉石,没准瞎猫碰上死耗子,能找到也不定。
她原本带着很高的希望,动力满满。
然后,她面前的奶茶杯子空了,她又续满,坐了整整一上午,困得鸡琢米似的,奶茶杯再次变成空荡荡的,也找不到那个所谓佩戴佛玉的人,她看了很多人,有戴翡翠或珍珠项链的,或才金项链、和田玉,或者一时时尚的骷髅形吊坠,却使终没有找到佛玉的坠子。
她感觉自己和眼前这只杯子一样,变得空荡荡得提不起任何劲了。
她简单的心灵才意识到,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真是太难了。
忽然又想起任安辰,他只要从部队里回来,好像经常会在这样一些地方安静的坐着,也不点东西吃,只是要上一杯茶,淡淡地望着四周的人群,一坐就是一上午。
她那时就奇怪得不行,性子清冷的辰大哥为什么会愿意到这种热闹的小地方。
原来,那时候他从没放弃寻找......
她眼睛不由得一酸,为他凄楚的身世和分崩离析的家庭。
她一眨不眨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望得眼睛都快麻木了,那些一个一个的人体逐渐一个朦胧模糊的影子,她就连看花眼了也努力地瞪大眼睛去看。
有一个人静静地挡在她面前,她也没什么反应,那张很年轻很张狂的俊脸放大数倍,凑到她眼前,她依旧愣愣地,没有任何反应。
阮笛海受不了了,直接粗鲁地推了她一把,钱霏吓了一大跳,才反应过来。
“你傻不愣登地干什么?都快成了一尊望夫岩了,这么多人看着你,不嫌死人吗?”
嘴巴依旧很毒。
“阮笛海?”钱霏揉了揉酸酸痛痛的眼睛 。
已有有一段时间未见过他了,最后一次见,还是他不由分说把王讯祺揍了的那次,那次她心里有事,不知不觉就掉了眼泪,把阮笛海吓了一跳,然后就很少再来纠缠她了,也许是终于死心了,明白无论如何都走不进她的眼里。
看不出他为人无赖又无聊,却挺怕她流眼泪的,一掉泪他就跑得比免子似的没影了。
“我问你为什么发呆呢,这里有什么绝色帅哥看吗?连我在你面前站了这么久都没发现。”
他一说话语气冲得钱霏总想躲开,但是她却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阮笛海,你上个月是不是接馆了你爸爸的保龄球馆?”
这些天,他变得越少来缠着她,也有这个因素在内,他这根三代独苗开始慢慢地接管家里的生意了。
“是又怎样,”阮笛海翘起了二郎腿,瞥了她一眼,爱理不理。。
钱霏一本正经对他说,“你们家的保龄球馆每天有那么多客人,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出来?”
阮笛海听了顿时来了兴趣,嘴边噙着一抹邪笑着说,“我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呢?你会和我来一个法式热吻作为报答吗?”
钱霏的脸颊火辣辣,要不是有事相求,打死她也不和这个混蛋说话。
她板着张小脸,“你帮不帮?不帮我懒得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阮笛海见把她弄得满脸绯红,心情大好地见好就收,“帮,帮帮,你说吧,什么人.”
“嗯......我要找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只要手心里有一颗痣的人你帮帮忙留意一下,如果他的脖子上还有......”
阮笛海睁大了眼睛,“找男人?”
他恶狠狠地问,“你要找这男人来干什么?是你的奸夫么?”
钱霏无语地翻着白眼,“你快帮忙找吧,他是任天瑜的二哥,找出来就当为你自己积福好了,看看高中的时候,你把天瑜欺负成什么样子。”
“喂,这个白痴......嗯,这个任天瑜怎么又还有一个哥哥?他到底有几个哥哥?”
“你别问了,就照我的描述帮忙找好了。”
这事情不能随便对别人说,不然给有心的人留意过去的话很可能会招至危险,以前的王诚业高居高位,涉及的人员既庞大又复杂,人脉关系既多,也肯定有自己赔养的心腹,要是他们为王诚业来报复就会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