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洋灿啊。岑绾儿去日本了,你知道吗?”我接开周弥的来电,只听见她急促的声音;“你知不知道她离开的那天,满世界地找你……”
“我知道……”我的声音特别低沉,满心惭愧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站在艺美对面的马路边,像柳叶一样地摇摇欲坠。如果不是白胜贤的突然出现,或许下一秒,我会因为自己的走神而被车撞到真的出神的。
“走吧!我们去喝一杯!”白胜贤对我说。他总是这样子,不需要问我任何我的想法,因为女生总是会很纠结,会说谎,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所以他看见我这般出神的状态,二话没说就硬是推着我进了一家烤肉店。一进门,我本是空荡荡的心情就被呲呲呲的烤肉声给吵得无法平静。他顺势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一齐走到了一张二人桌旁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现在,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人生不可能没有错过的。”话虽简单明了,但正因为如此,我的心扉一下子就敞开了。我们正是赶巧了,今天是这家烤肉店的周年庆,烤肉店的店长拿着麦宣布接下来将已排队的形式庆祝。下一秒,全店都暗了下来,从中央扩散开来了一圈圈的滚动光圈,整个氛围都活跃起来了。除了我们这一桌,左边的、右边的、前边的、后边的全都开启自嗨模式,在那儿起哄着。
店门口的牌子立刻又换成了啤酒免费畅饮,过了很久,我才被白胜贤给带入了这般嗨皮的氛围里……
这天结束后,我才更加确切地往我的梦想奔波。我记得小时候,大人们总是不间断地询问丁点大的我们,梦想是什么。我当时的内心独白是,梦想是遥不可及的。但现实中我却是这样回复他们的,“我的梦想是当医生、老师、工程师、画家、音乐家、公务员……”
那时候的我们对于遥远的人生真的是毫无概念,但是现在不同,我们清楚自己是谁,适合做什么,擅长作什么,这才有了梦想。
所以,我每天都抱着这样的心态去学编导。刚开始,我翻开教科书的时候,坐在陌生的教室里是多么地无助。瞟了一眼目录,从单反机的历史到人物设定、场景设定、剧情编写,这是多么大的跨度!不过,在几个星期的努力下,作为曾经的学霸,现在的学霸,终于把这本编导系入门教材给读了个参透。
我,顺利地考到了编导系。
在我这段埋头苦学的日子里,许迪已然出道成为歌手,并且一炮而红。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很快,她有了国民女神的称号。而周弥,每天仍是那样刻苦地和魏凡在练习室里练习。从音乐到舞蹈,细节到每根手指的舞姿是否诠释地到位。自那天起,魏凡就真的没有给我私发过任何信息。
我大概也能猜到……
“哒,哒,哒。”魏凡靠在练习室的角落一边数着拍子一边拍着节奏;另一边对着镜子不停地反复地练习的是周弥。“停停停!”魏凡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周弥歇停下来后直接就坐在了地上;满脸的小水珠一时半会儿都擦不完。
“你完全不在状态!动作很僵硬,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魏凡插着腰,站在周弥面前说。
周弥也不做声,就是一个劲儿地擦汗。
“你到底怎么回事?”魏凡见周弥没理他,又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隔壁练习室的练习生们都能听地一清二楚了!大家都议论纷纷,平时那么友好地cp,今天怎么就吵起来了呢。
“我尽力了……”周弥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你不是一项都很自信吗?你的自信呢?”魏凡接着问,像审问犯人一样严厉。是的,这是有前因后果的;这些天来,两个人练习一点儿进度都没有,很多次周弥都想要放弃,换一个舞种,可又担心魏凡不同意,就硬是在这儿蹩脚地练习。
“我哪儿有什么自信!都是装的……”说着,周弥眼角的泪和汗随着脸颊混合着一起掉落了下来。“我吧,其实一点儿都不适合表演,都是硬逼着自己练习出来的!我,从小到大手脚都不协调……芭蕾舞,芭蕾舞和钢琴,那是我背后练了无数遍才看上去有点成果的……我真的累了,像这样下去别说是第一名了,公演我都会拖累你的……”周弥一边淌着眼泪一边看着魏凡委屈地说。
魏凡这才心里有些难过,这才知道周弥她不是天生的好身骨,一切都是她奋力拼搏的结果。“对不起……我刚刚说的有点严重了……你是我的搭档,我不可能就这样半途中丢掉你的,就算是艰难,我也会努力和你一起撑过去的。现在离公演还有几天,我们一起加油吧!我帮你,我会把我的所有时间都放在教你HIP-HOP上面的!”魏凡把周弥扶了起来,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有一种习惯,叫做尴尬习惯了,周弥和魏凡仿佛早已把那天坐在练习室里不小心碰撞到一起的唇,给忘记了。都以为对方没有提及这件事是因为忘得彻底,其实是记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