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篆的书写布局
布局,也叫“章法”“谋篇”,是指对书法作品作整体的艺术安排,大体包括选择幅式、经营位置、题款用印这三个方面的内容。
(一)选择书写幅式
创作一幅篆书作品,在选定好内容,斟酌审定好每个字的篆法后,首先定夺选择什么样的幅式来书写。传统的幅式很多,有对联、中堂、条幅、条屏、横幅、斗方、扇面等,要根据内容和实际需要选择幅式,裁定大小。如是参加展览,就必须考虑展厅效果问题,较适宜大点的幅式,如条幅、中堂、对联(包括四条、六条、八条屏等),大多以竖幅为主;如是客厅、书房侧面壁上,就要视其室内空间大小、墙壁高低来决定幅式,一般情况下较适宜四尺(约1.3米)对开横幅、扇面、斗方等(包括匾额)。幅式选择得当,直接关系到作品的表现形式,必须认真对待。
(二)经营书写位置
在决定了幅式后,就要对所书内容、题款、用印作整体的设计安排,初学者可用稿纸先筹划一番。书写小篆时可采用有行有列、字行分明的排列方式,其特点是规整清楚,一目了然。这种排列方式对小篆的书写很适宜。只需安排好全部书写内容,再用宣纸折出所需字格(一般为长方形,比例为2∶1或3∶2),字距要大于行距,然后就可以挥毫书写了。
(三)讲究题款用印
题款、用印是字画的有机组成部分,亦不可忽视。在作品中虽处于“陪衬”地位,但对作品起着平衡、调节,相互关联、相互增益的作用,所以,要求气脉贯通。不能正文归正文,款字归款字,印章归印章,不相呼应。
题款的主要内容包括:(1)注明正文出处,如诗文的作者,诗文的名称;(2)受书者的名字或称呼,如“□□□先生雅正”“惠存”等;(3)书写年月,一般写农历,也可写公历或特殊的时间称谓;(4)书写者的姓名、斋号等。对于有特殊意义的作品,也可以阐述创作经过、感慨,使观者对作品有更深的理解。只写(3)、(4)条称之为单款,若有受书者的名字,称之为双款。篆书题款字体最好用行楷或行书来写,这样静态书法和动态书法结合,使作品愈显活力。款字的字号应小于正文,但不宜过于悬殊。款文与正文的行距也要保持一致。
在题款后加盖印章,不仅会对整个作品章法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而且使用得当,还会起到调整重心,均衡章法的重要作用,必须慎重对待。
印章的大小一般要等于款字或小于款字为宜(宁小毋大)。
钤盖的位置可视其款文所留的位置,位置小,可用一方;位置大,可用两方,不能超过三方。次序为名印在上,次为字印或号印。用两印时,最好一朱一白,两印一般大或上面印稍小点,下面印稍大点,这样上轻下重,也合乎审美的要求。引首章(题款起首处押盖的印章)是否用,要根据整个作品的气势来定,如果款尾姓名章印色太重,需要呼应提升,或者作品有些单调需要增加变化,这时可考虑钤盖引首章。
印章在书法作品中的作用是很微妙的,除了要求使用得当,还要求印章的风格要与作品的风格相协调,尽可能地使内容、书写风格、印章达到完美统一。
二、小篆不同形制的创作练习
(一)对联
对联,又称“楹联”,是书法艺术中应用最为广泛的一种传统幅式,也最适合于书写篆书和隶书。对联的内容要求非常严谨,必须是对仗工整的诗句和文句,而且上下联字数、大小、粗细、宽窄都要对应一致。用四尺(约1.3米)宣纸对开裁,即成一副对联,也可用现成的瓦当对联纸。对联落款较为独特,单款落在下联即可,双款可分上下联落。上款落在上联正文的右侧,比正文略低;下款落在下联正文的左侧,也要低于正文。下图为吴昌硕作品。
篆书对联吴昌硕
(二)中堂
大幅字画挂在厅堂正中故名中堂。中堂的形制较为宽大,比斗方长,比条幅宽,其长宽比例大致为2∶1或3∶2,一般用四尺(约1.3米)或六尺(两米)整张宣纸或长度稍短一些的宣纸为宜。书写内容适宜表现恢宏和气势苍茫的题材或形式端正的整篇内容。下图为邓石如的作品。
篆书中堂邓石如
(三)条幅
条幅指直挂的长方形字幅,形制和中堂一样取纵势,一般用四尺(约1.3米)或六尺(两米)宣纸竖折对裁,即为两张条幅,也就是常说的四尺(约1.3米)对开或六尺(两米)对开。条幅是参加展览、赠送友人最多、最普遍也最简便的一种表达形式,书写内容范围广泛,行气贯通。宜于发挥。以下为吴昌硕作品。
(四)条屏
单幅的叫条幅,条屏是条幅的组合,有四条屏、六条屏、八条屏、十条屏等,一般必须是偶数。书写的内容可写一条内容,也可写一个专题的多个内容。要注意的是书写前后必须一致,整体协调。常见的条屏每条行数字数相等,唯末条因有落款可灵活变化。下图是吴昌硕篆书小戎诗四条屏,光绪丁酉年(1897年)吴氏五十四岁所作。藏于上海博物馆。
篆书小戎诗四条屏吴昌硕
(五)横幅
横幅,也称“横披”,即横向的长方形字画,一般有两轴,是传统的书写形式之一,较适宜居室、书斋及厅堂悬挂。章法上要考虑到“横”的幅面要求,注意行与行之间的统一协调。字数少的横幅接近于匾额,应写得厚重、坚挺、有力。下面为吴昌硕的篆书横披“为善最乐”。
篆书横披吴昌硕
(六)斗方
斗方因为形状像斗而得名,形制为方形或近于方形。这种形式较适合悬挂于书房、走廊及较优雅的场所。斗方所书内容一般为诗句、格言及较短的诗文。斗方的布局有一定难度,书写什么内容,字法章法上有什么变化,要反复琢磨,避免呆板。这里以齐白石的作品为例。
斗方齐白石
【释文】笔墨苍浑万古空几时羁绊出樊笼寄萍堂上松千支想象解衣槃礴中(七)扇面
扇面因其形同折扇、团扇而得名,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艺术形式,历来很受人们的喜爱。扇面形式多样,有圆形、梯形、菱形等等,但主要是以扇形为主。扇面在章法上有其特点,字的中心位置须依扇的折行上半部宽的部分来写,内容较长的可用长短行间隔的方式安排,但必须有环转之势,才显得协调。下图是吴熙载的作品。
扇形篆书吴熙载
【释文】大海荡荡水所归高贤愉愉民所怀大山崔百卉植民何贵贵有德安其所乐终产世继绪飞龙秋游上天高贤愉民乐天丰草葽女罗施善何如谁能回大莫大成教德长莫长被无极雷震震电耀耀明德乡治本约泽弘天加被宠咸相保德施大世曼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