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曾海洋差点笑出声:“凌之,你在念什么鬼?”
两个人正往回走,凌之吊在他胳膊上,她已经有点喝多了,听他这么说,脑袋一醒:“错了错了,应该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一阵冷风吹过来,把凌之的头发吹得乱舞,曾海洋伸手帮她拢好。
“头晕不晕?”
凌之挡开他的手:“我没事啊。”
“我跟你说,一般喝了酒,一个人要是进入吟诗阶段,基本上算大了。”
凌之忍住笑:“我清醒着呢,而且,我这也不算吟诗,就是感叹一下。”
于是,凌之将凌丰肖灿的事情一一讲给曾海洋听。
曾海洋听后也是一声叹息:“感情的事情,真的只有当事人明白,你劝一阵也没用。”
“可是只要我一想起凌丰做的事,我就觉得心寒,用韩冰的话说就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曾海洋望着凌之意味深长的笑。
凌之省悟到自己的话不妥,忙赔笑道:“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你呀,”曾海洋揉她的头发:“其实,男人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坚强,或许,比你们女人更脆弱一些,但是他还不能像女人一样表现出来,男人也不都是坏人,他们只是-----更在乎自己的感受,有时候,你们眼中的冷血,说穿了,真相只有一个------他不爱你了。”
凌之何尝不知道,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但是,对于一个把爱情当做信仰的人来说,这种本性,实在是太令人无语了。
“我知道,爱情其实就是一场冒险,试探伤害一直就如影随形,我们总是很勇敢的去开始,往往又会遍体鳞伤无疾而终,然后,一次又一次,在这种循环往返之间耗尽生命。”
“可我们从来没有退缩过。”
凌之一呆,是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就是撞了南墙也没有回过头。
凌之挽紧他:“哥,或许------我也有累了的一天。”
曾海洋看她一眼:“你啊?百年以后吧。”
“哈哈哈哈......”凌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百年以后我跟谁去战?就算没有作古,也肯定老妖怪似的,吓死人好不好?”
曾海洋也笑:“做妖怪也没什么不好,那才是真的长命百岁呢。”
“我才不要活那么久,亲朋好友一个个都不在了,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不怕,我陪你啊。”曾海洋笑着拍拍她的手。
“你?怎么陪?”凌之壮着胆子问。
“你想我怎么陪,我就怎么陪。”
这算是一个承诺吗?不不不,想多了。
凌之摇摇头,甩开脑子里某些荒谬的念头:“呵呵,只怕你有更需要陪的人吧。”
曾海洋但笑不语。
“凌之,你觉得我怎么样?”曾海洋第一次这么直接的问。
凌之装傻:“你?很好啊,热情,仗义,而且勤劳勇敢。”
曾海洋扑哧一声笑喷:“我还感动中国呢!凌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不对?”
凌之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哥,在我自己没有具备足够的能力以前,其他的事,我暂时不会考虑。”
“什么能力?你想成名成家吗?”
“至少,我可以解决我自己的问题,而不是让自己成为问题,你看看我现在,收入有限,能力不足,还有小米那件事,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包袱,不可能视而不见的,这种时候,跟谁谈感情,都不公平。”
“你是张三丰的高徒吧。”曾海洋调侃道。
“我说的是真话,没有敷衍你的意思,李亨那笔钱我跟他说了,就当是我借的,一年之后,我一定还给他,所以,时间对我来说,非常紧迫。”
“你真的想这么做?”
“是的,这是目前为止,唯一走得通的路。我从小到大,没怎么吃过苦,好像所有我想要的东西,轻轻松松就可以得到,以至于我从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因为金钱而一筹莫展,生活就是最好的老师,有的人到来或者离开,有的事情的发生和结束,其实就是为了给你上一课。现在我懂了,也理解了李亨当初的选择。”
“但你仍然没有原谅他。”
凌之咬了咬嘴唇:“我跟他------已经过去了,谈不上原不原谅。”
“你就一点不遗憾吗?”
“没有,”这次凌之回答得很快:“遗憾的应该是他吧,被迫放弃自己最爱的东西。”
“你呢?你最爱的是什么?”曾海洋很想知道。
“小米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当时我的答案不是这个,现在我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了。”
“是什么?”
“是那个陪在我身边的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陪在我身边的人,就是我的最爱。”
曾海洋听了这话,开始笑,凌之发现了他的笑容,立即说道:“我说的不是你,我是说我身边的属于我的男人。”
他还是笑。
“不是这种陪啦------反正、反正不是你!”
见她费劲的解释,曾海洋忍不住好笑:“对,现在肯定不是我,但是你真要找个好男人的话,不妨考虑考虑我,我还是不错的。”
凌之哈哈大笑:“行,我会考虑你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