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是个急脾气,她心急火燎地喊道:“冯枭……,快起床。你咋没心没肺的,还能睡得着呀?”
冯枭用手揉了揉眼睛,一看是高雅,突然就笑了:“哎呀!真没有想到,自我刑事拘留后,24小时内,你是第一个作为家属来探望我的,让我无比感动呀!”
“别贫嘴了,我问你,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来看你?”高雅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靠,你千万不要通知我的家人,我失踪八年,突然通知家人,说我被当成重大嫌疑犯给抓了,那我爸和我妈,还有我姐,都得急死。坚持24小时,我自己想办法就能出去。”
“冯枭,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无辜关在这里,我心里现在很难受。你爸爸和你姐姐,不,不说了,你的家人肯定很想念你。”说完高雅的眼泪,就如短线的珠子,纷纷滚落。
冯枭看到高雅掉眼泪,没有多想,就开玩笑说:“你真好,还没有结婚就知道心疼未来的老公,别哭了,多大个事。头掉了,才碗大个疤。你放心,我死不了。患难之处见真情,你能为我流眼泪,我已经知足了。”
高雅掩饰着内心的慌张,故作生气地样子说:“你再这样拿我穷开心,我就不管你了。你不是说我脾气爆,脑子还很笨,没人敢娶我吗?咋这会总占我便宜呢?”
“嘿嘿,刚遇见你时,我们还是陌生人,没想到事情发生了转机,你又答应嫁给我做老婆,天下哪有说自己老婆笨的,你说是吧?也许这就是缘分。”
“我看是孽缘还差不多。闲话少说,我不能在拘留室门口呆太久,你还有啥要我替你办的吗?要没有我就走了。别吹牛,你八年都没有回盘龙市,在这个城市里,还有谁还能替你说话,我去找找徐队长吧,他是一个很正直的人。”
“老婆,只要你的证词不变,我就永远只是个嫌疑犯。请把你的手机号留给我,方便我找你。”高雅听了冯枭的话,眼圈又红了,说道:“你放心好了,我高雅绝不做没有良心的女人。”说完把给冯枭买的小笼包子和电话号码,递给了他,“拿着,趁热吃。有紧急情况,就想办法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24小时开机。”说完,高雅急匆匆地离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冯枭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九点半的时候,开始提审冯枭。
冯枭抬头一看,坐在提审位子上的两个人,他都见过,一个是市队的郭队长,一个是刑警支队的支队长杨诚。还没等郭队长发话,冯枭先说道:“哎呦,郭队长,怎么会劳您大驾亲自审讯,着急了吧?上峰给你施加压力了?你就别审讯了,费那事情干啥,干脆把我拉出去毙了,然后在你们自己编的审讯笔录上,拉着我的手,按个手印就得啦。”
只见郭队长伸手把监控器一关,黑着脸,眼睛微微一眯,用力一拍桌子,吼道:“冯枭,你别狂了,你******以为你是谁呀,只要你进来,再想出去,你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冯枭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说:“郭队长,你关监控器,这是要刑讯逼供呀?”
“害怕了吧?晚啦!今天我不让你脱层皮,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这时杨诚装腔作势地翻开审讯记录本,大声问道:“姓名,年龄?”
冯枭一直装着没有听见,气得杨诚暴跳如雷:“******,我问你的姓名和年龄,你聋了吗?”
“你******,我的身份证放在你的面前,你的眼睛瞎了吗?”冯枭毫不示弱,让杨诚的肺都要快气炸了。
这时,郭队长向杨诚歪了一下头,小声说:“杨诚,去给他松松胫骨。”
听到命令,高大身躯的杨诚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拳头捏的咯嘣响,晃晃悠悠地来到冯枭跟前,不说话,一拳就砸向冯枭的面部。一般人遇到这一拳,肯定会鼻青面肿,即可倒地。只见冯枭快速一闪,用带着手铐的双手,狠狠地砸在了杨诚的鼻子上,威力之猛,大出杨诚所料。杨诚的鼻子估计是粉碎性骨折,鲜血哗哗地流。见冯枭敢还手,杨诚大叫一声,“******,还敢跟老子还手,今天不把你干服了,我杨诚在刑侦队这十年就白混了。”
说完此话,杨诚再次冲向冯枭,低身来了个海底捞月,想捏碎冯枭的蛋。冯枭眼疾手快,一个腿关节用力上顶,直接顶在了杨诚的嘴上。冯枭动作很连贯,当腿关节上顶的时候,戴手铐的双手合成拳头,双臂关节重重地下砸在杨诚的后心。杨诚站立不稳,“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犹如一条装满粮食的麻袋。与此同时,杨诚嘴里的牙齿,也随着他的倒地,从嘴里争先恐后地滚落在了地上。
郭队长一直坐在桌子后面,冷眼旁观,现在看到高大威猛的杨诚,被戴手铐的冯枭,三两下给打成了这样,心里开始有些发虚。只见他猛然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瓶,急速想润润嗓子,但由于心慌意乱,连瓶盖都没有打开,就塞到了自己的嘴里。于是急忙打开盖子,猛喝了几口,有一半的矿泉水被洒在了衣服上。
杨诚恼羞成怒,尤其是当做队长的面,他败得如此惨烈,如果地上有个缝隙,他都恨不得钻进去。这时的杨诚,还想逞英雄,不想当孙子,他捂着满嘴的血迹,猛然拔出手枪,对准了冯枭的脑袋,含糊不清地说:“你敢再动一下,老子一枪蹦了你。”
“有种往这打。开枪呀,如果你敢开枪,算你有种,如果你没有这个魄,我劝你还是把枪放下来。”冯枭拉着杨诚的手,对准自己的眉心说道。冯枭从杨诚的目光中看到了畏惧。就在杨诚有些骑虎难下的时候,冯枭再次动了,他抬起脚,对准杨诚的裆部,无所顾忌地踹了出去,杨诚应身倒下,身体弯成了一张弓,双腿加紧,痛苦地在地上扭动着,流着眼泪,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来人哪……”郭队长一声喊,从外面跑进来两个武警,看到地上的情景,有些目瞪口呆,怯怯地问:“郭队长,请指示。”
郭队长点了一根烟,看了冯枭一眼,又看看地上的杨诚,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把嫌犯带下去,然后找个地方给杨队长包扎一下。”
上午第一次审讯,就在这样激烈的搏击之下,落下帷幕。
下午第二次审讯再次开始,冯枭被带进审讯室后,便看到一名干部摸样的警察和一名做记录的警察。冯枭不知道,这次刑侦队的审讯,又要玩什么花样。于是显得很沉默。下午冯枭打算就像一个闷葫芦一样,来对待这次审讯。
见冯枭进来,这个干部模样的警察,首先站起来,很热情地说:“冯枭,坐坐,来,把他的手铐给解开,倒杯水给他。”就这几句话,冯枭猛然对这个警察就产生了好感。
“您就是徐队长?我听高雅早上提过一句。要排除我的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抓到真正的罪犯,但通过我这次跟罪犯的交手,这个罪犯不但狡猾,而且身手非凡。一般的人想抓住他,我看很难。这个罪犯,每次出现不是戴着头盔,就是戴着口罩和眼镜,我们很难看到他的真实面目。但这个罪犯如果不赶紧抓捕归案,对我市的危害确实太大了。如果徐队长能帮我尽快得到释放,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帮助刑侦队,抓到真正的罪犯,而不是把一个救人的人,关在这里没玩没了地纠缠和审问。如果这样长期下去,谁还敢做好事救人?还有,就是我八年没有回过家了,可以说是归心似箭,明天早上我想尽快能得到释放,我十分想念我的父母和姐姐,我希望徐队长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冯枭,你虽然出现在犯罪现场,但高雅却安然无恙,再说高雅作为警察,有她为你作证,说你是救她的人,而非是劫持她的人,这已经能证明你的清白。我回去和郭队长商量一下,尽快给你办理释放手续。”
听完这话,冯枭有些感动,他站起来给徐队长鞠了个躬,“徐队长,谢谢你能主持公道。我还有一句紧要的话,想对你说单独说。”
徐队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么冯枭对他说了什么紧要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