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枭心急如焚,他看了一下表,对在客房的太平村村主任说道:“孙主任,时间紧迫。如果老周和他的老婆还不表态,一旦周小玲和肚子里的孩子发生意外,我虽然是医生,我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不要你们耽误了时间,最后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
“冯枭,你说的在理。你是我们太平村的贵客,我们怎么能把责任推在你的头上呢?你出手帮是人情,你不出手帮,也说得过去。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不是儿戏。”说完这些,孙主任低头看了一看,蹲在地上流泪的老周,发火了:“老周,你现在哭有个球有吗?赶紧起来到你闺女房间里,和你老婆以及小倩商量一下,看是不是让冯枭给接生?如果出了人命,你可别怪我老孙没有提醒你。”
听了这话,老周站起身快速到大闺女的房间去了。等老周出去后,冯枭一直担心着周小玲的安危,所以他焦急地在房里走来走去。五分钟后,周小倩跑到了客房,一进门就喊道:“冯大哥,快去给我姐接生吧,要丢人就丢到底,我们一家意见统一了。”
冯枭和周小倩跑步来到,周小玲的房间门口。冯枭对老周说道:”周大叔,你就站在门口,任何人都不能敲门和冲进来。”老周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让冯枭看后很心酸。这一切的羞辱老周都忍着,常言道,忍字是心头悬了一把刀。
当冯枭和周小倩走进房间的时候,周小玲的身体上已经盖上了,一个大大的深色床单。周小倩的母亲还站在哪里哭泣,见到冯枭进来了,含着泪向冯枭苦笑了一下,内心的痛苦和无奈,全在她的眼神中表露了出来。
“大妈,小倩,我冯枭既然答应帮你周小玲接生,你们就不要太担心。一会都要听我的指挥,不能各行其是。用新盆子把热水倒在里面,再拿一条新毛巾来。尽快接生,事不宜迟,越耽误时间越难生。”说完冯枭脱了鞋子,上到了床上,将周小玲拦腰抱起,坐在床上,让周小玲的后背靠着他的双腿上。冯枭将周小玲的头发用左手向上用力提起,然后大声喊道:“用力……用力……”
听到喊声,周小玲咬着牙,使劲用力。周小倩将热水盆子放好,拿着热气腾腾的毛巾给她姐姐不停地擦着汗。为了让防止周小玲由于疼痛难忍,发生意外,冯枭在周小玲的嘴里也咬了一个小毛巾。
冯枭看到周小玲的母亲,在周小玲的后面不停地掀开被单,查看孩子出生的情况。她双眉紧锁,双手发抖沾满鲜血,大女儿生孩子,她比女儿还紧张,也是满头的汗水。
“用力……用力……使劲用力……”冯枭喊完后突然问道:“大妈,快看看,能不能看到孩子的头或者是脚?”
周小玲的母亲掀开被单一看,大声说:“不好啦,能看到一只脚,孩子还没有在肚子里调头。”说完周小玲的母亲和周小倩都一起看向冯枭。冯枭十分烦躁地用右手,搓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子,生孩子最怕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还真没有给女人亲自接过生,这是第一次,但他现在不敢说出来。一说出来,顿时就会消耗大家的斗志,生孩子就会更加的困难。
“把孩子的脚推进去,我给周小玲肚子里的孩子调个头。”当冯枭说完这句话后,泣不成声的周小玲的母亲和周小倩都傻眼了,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给肚子里的孩子调头?”
“扎针,按压。”一听要给周小玲扎针,周小倩的脸首先红了,她羞怯地问道:“在什么地方扎?”
冯枭没有时间犹豫:“在她的肚子上和胸口扎针。”
“啊,在肚子和胸口上扎?如果是那样扎针,我女儿的身上不是都被你全看到了吗?这样不太好吧。”周小玲的母亲首先提出了质疑。
冯枭叹了一口气,让周小倩上到床上替换他,他从床上下来,从药箱里拿出一包大小不一的银针,站到周小玲的身边,然后对周小玲的母亲说:“大妈,你在房间里找一块黑布,折成几层子,绑到我的眼角上,然后你揭开周小玲身上的被单,我给她蒙眼扎针。”
听了这话,周小倩有些过意不去地说:“冯大哥,太难为你了。如果你蒙着眼睛没有把握,就看着扎针吧。我姐姐已经让牛掌印糟蹋成了这样,你看一眼又能咋样?你别听我妈老封建思想。”
“倩倩,不是老妈思想封建,一旦让你姐夫知道了这事,他会善罢甘休吗?他正想鸡蛋里挑骨头,给我们家找事呢。”此言一出,周小倩也不知所措了。每次她看到牛掌印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她都会吓得浑身发抖。
很快周小倩的母亲在房间里找到了一块黑布,折成了几层,先在自己的眼睛上试了一下,确保看不见的时候,才给冯枭绑在了眼睛上。“大妈你上去替换小倩下来,让她帮我。”小倩的母亲很听话地上到了床上,双腿顶着大女儿的后背,左手抓着女儿的满头秀发,还不停地给女儿擦汗。
片刻之后,周小倩将缠绕在姐姐上身的被单解开,问道:“冯大哥,我准备好了,你说吧,我该怎么帮你?”
“那把我的手拉的放到你姐姐的胸口位置就可以了,只要知道一点,其它穴位的位置我都可以心中有数。就在周小倩一触碰冯枭的手时,她如同触电一般,脸都红了。但冯枭是看不到,只有她的母亲一直站在床上,看着这里将要扎针的一切动作。
就在周小倩把冯枭的左手,放到周小玲的胸口位置时,冯枭快速地寻找要扎针的穴位,手法相当熟练,不到五分钟的样子,周小玲的胸口和鼓起的大肚子上,都扎满了银针。周小倩目不转睛地看着冯枭的每一个动作,然后又抬头看看绑有黑布的冯枭,对这个健壮的年轻男人,好感在不断加大。在大学里,冯枭早已成了年轻美女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她只是默默地听着这个传奇人物,但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可机缘巧合,他和她却在太平村如此尴尬地相遇了。
给一个未婚的姑娘接生,这需要冒多大的风险呀?他却没有过多地考虑自己,而是选择了自己冒这个风险。她突然明白,这是一个有担当的好男人。他的事迹她在师范大学上学的时候,早已听说过,可以说如雷贯耳。至于那个年龄大的男人是不是冯枭的老板,她却没有仔细考虑过。因为那个年龄大的男人确实像一个大老板,是那样的有气势。他坐在那里,连冯枭和那个戴眼镜的秘书,都对他恭恭敬敬的,让人不由不相信,那就是冯枭的大老板,徐海东。
就在这时,周小倩看到冯枭开始吸气,然后大喊一声:“啊……”周小倩马上看到冯枭的脸上青筋暴起,上身开始变大,然后冯枭说道:“大妈,把周小玲放倒躺平,我要给她肚子里的孩子调头。”
周小玲的肚子鼓得很高,如同在肚子上扣了一个大锅一样。冯枭用手轻轻一触碰银针,就很快找准了要用力的位置。当冯枭的双手在周小玲的肚皮上空,十厘米远的距离发功的时候,周小倩看到了奇迹。只见姐姐周小玲大肚子里的孩子,在慢慢地移动,随着冯枭的手势不断移动。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冯枭的手慢慢移动,肚子里的孩子也在动。冯枭看不到,而周小倩的母亲和周小倩看得目瞪口呆。“玲玲,你能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动吗?”周小玲的母亲大声问道。周小玲疲惫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肚子里确实在动,从肚皮上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周小玲侧脸看了看,这个眼睛上绑着黑布的年轻男人,她十分的羞愧。自己都成了这样,还如此折磨一个救自己性命的男人。牛掌印和这样的男人比起来,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把眼睛…上的黑布拿开吧。我已经成了…这样,还有什么…不能看的?”说完,周小玲速度极快地,用力拉开了冯枭眼睛上的黑布。看到大女儿伸手拉冯枭眼睛上的黑布,她惊恐地喊道:“玲玲……不要这样。”就连周小倩也给惊得张大了嘴巴。她们原以为冯枭会毫不客气地欣赏一下,周小玲白皙的身体,反正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可是当她们三双眼睛一起看向冯枭的时候,虽然冯枭眼睛上的黑布被拿掉了,但冯枭依然紧紧地闭着眼睛。“小倩,孩子已经在你姐的肚子里,调头成功,用床单把你姐姐裹起来吧。”
“你为什么…不看我?你是不是鄙视…我这样的女人?让我死了算了……”周小玲的情绪十分激动地一声大叫,让三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