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杜思雨就在老梁家忍受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面对这样非人的生活,她一天都生活不下去,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好。她想念儿子,哭自己的命苦。可即就是她哭死了,谁有能够知道她还活在这样一个地方。为了防止杜思雨逃跑,老梁一直对杜思雨严加看管。连上厕所也跟着,连睡觉他都将自己和杜思雨锁在一起。
半个月后,老梁发现杜思雨并没有要逃跑的迹象,而且自动帮助他收拾床上的杂乱衣服,把床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这天杜思雨满脸笑容地对老梁说:“你把我放开,我不跑,我跟你好好地过日子,我帮你把房子收拾一下,你看你这房子里乱的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做饭洗衣服,你将我这样用铁链子锁着,你难受我也难受。”
老梁等了一根烟的功夫,就把拴在石墩子上的那一头给解开了,让杜思雨戴着铁链子在家里活动,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还可以采取措施。
就这样杜思雨戴着铁链子,在老梁的家里,叮呤当啷地忙前忙后地干活,半天后,老梁的家里焕然一新,脏衣服被她洗干净了,地也被她扫得一尘不染。杜思雨也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有了过日子的样子,这让老梁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他想这是自己的真诚感动了杜思雨,她想通了,要想和他好好过日子。这样的事情他一直期盼着,今天他终于看到了希望。
杜思雨不在哭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就像湖面的水一般,连一点波澜都没有。这让老梁放心了不少。他也在房子里呆了半个月,也想出来透透气。于是他就走出自己的房子,在大门外面四处的转悠,但他还是不敢走太远,以防杜思雨逃走。因为一个杜思雨牵扯到他二十八万。这二十八万可是他的命根子,没有了钱,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如何活下去。
到吃饭的时候,老梁就转悠回家了,一进门家里就飘出一股饭香味。老梁愣愣地看着杜思雨在家里忙进忙出的,就像这个家里的真正主妇一样。杜思雨把饭菜盛好,对老梁说:“过来吃饭吧!趁热吃。”
听到这话,老梁的心里热乎乎的,他终于找到了家的感觉,他的眼眶也湿润了。他在心里想到,家里有个女人还真是不一样,这才像人过的日子,他觉得自己前几十年是白过了。
晚上睡觉前,杜思雨对老梁说:“你去刷个牙,洗个脸,把脚也洗一洗,暖瓶里有热水。”老梁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好,我现在就去。”
当天晚上老梁想和杜思雨干那事,这次杜思雨没有拒绝,而且还很迎合他,让他畅快淋漓地干了一次。也让领略到了女人的温柔是什么。这天晚上老梁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完事之后,杜思雨对老梁说:“你把你身上穿的衣服也换下来,我给你洗一洗,你穿的衣服上都是怪味,我闻见受不了。”
老梁二话没说,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换了一身干净的穿上。这样的日子就像做梦一般,但却实实在在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天,这天老梁有件急事要出去办,但他没有告诉杜思雨,而且悄悄地出去了。让杜思雨还以为他在大门外面转悠,时刻防范着她。就在老梁走后的半个小时左右,一个声音在大门外叫喊:“卖老鼠药了……三步倒,卖老鼠药了……三步倒。”
听到这个声音,杜思雨慢慢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她突然觉得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于是他悄悄地来到了大门口,用右手捂着狂跳的心,从门缝里向外看了看。她没有走出大门外,而是站在门口内向外喊道:“喂……卖老鼠药的。”听见有女人叫,这个卖老鼠药的中年人走过来,问道,“大姐,你要卖老鼠药?要卖几包?”
“两包。多少钱?”杜思雨有点慌张地问道。
卖老鼠药的说道:“我这是三步倒,好药,每包十元,总共二十。”
杜思雨在口袋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二十元,没有还价格,就把钱给了卖老鼠药的,拿着老鼠药急匆匆地回到了房间里。回到房间里杜思雨把老鼠药藏在了一个她自己知道的地方。
等老鼠药藏好之后,杜思雨砰砰直跳的心,才好受了一些。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站在房间里平静了一会后,她开始想以后的事情该怎么做。有了这两包老鼠药,顷刻间打乱了杜思雨平静的生活……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像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如泣如诉地下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天气放晴,但还是有些冷,秋风吹在行人的身上,让人们不由地打一个冷颤。一个女人此刻穿了一件深色的风衣,把自己的脸包的严严实实的,走在寒风中。她要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她以前的家。
当杜思雨用自己身上的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老孙正躺在床上睡大觉。杜思雨没有叫醒老孙,而是把家里好几天没有洗得锅碗瓢盆都给洗了一遍。听见叮叮当当的响声,老孙从睡眠中惊醒。当他看到自己的老婆杜思雨的时候,他惊呆了。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老孙再次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自己的老婆是真的回来了。把老婆抵押给老梁,老孙不是没有后悔过,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过一天算一天。没有了希望,没有了目标的生活,只能浑浑噩噩地过,老婆抵押给了别人,儿子见了他跟仇人一样,他又是一天只吃一顿饭,除了吃饭他就是睡觉。他目前还没有到赌场要返回本的本钱。
他睡在床上在等待一个能让他起死回生的机会,却把自己的老婆给等回来了。杜思雨低着头一直在干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的脸上表现的十分平静。这让老孙十分惊讶,自己的老婆为什么不大喊大叫,为什么不骂他。他希望杜思雨骂他,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老孙就坐在床上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老婆杜思雨,她仿佛没有看到老孙似得,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凌乱不堪的家中,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后,被杜思雨收拾的整整齐齐。锅碗瓢盆也全洗了出来,这个脏兮兮的家,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老孙不知道杜思雨的心里,现在正在想什么。但他却看着自己的老婆,内心处于一片慌乱,他想倾诉,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鼓了很大的勇气,说道:“老…老婆,对…不去。我不该把你抵押给老梁。”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就像一只蚊子在叫,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他不知道杜思雨听到了没有,反正他已经说过了。渐渐地老孙又犯困,他倒在床上又睡着了。在睡梦中,他听到了炒菜的声音,一股久违的饭菜香味飘进了他的鼻孔里。他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怪叫。
老孙忍着饥饿,再次从床上爬起来。转头一看,杜思雨正在做鸡蛋面,鸡蛋是杜思雨刚买回来的,还有新鲜的羊肉。饥饿的老孙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咽了咽口水。他坚持了能二十分钟的样子,饭做好了。
杜思雨没有说话,而是用一个大碗给老孙盛了一碗鸡蛋面,里面还有大块的羊肉。杜思雨没有把饭递给老孙,而是放在床头上,老孙看着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有想哭的感觉。他确实饿了。还没有等杜思雨说,你吃吧,他一下端起饭碗,大口地吃起来。
他吃得很快吃的很猛,还被呛了一下。这一碗饭他吃得很香,就像过了一次年一样。没有钱的日子很难过,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他每天只吃一顿饭,饿的有些过头了。
一大碗鸡蛋面下肚,老孙感觉好多了。他的头上冒着热气,脸上也有了一点红色。吃了一大碗鸡蛋面的老孙,渐渐地浑身有了力气,他再次抬头看杜思雨,发现杜思雨的脸上依然很平静,平静地让他有些害怕。她用一种很陌生的眼光看了他一下,让他不寒而栗。一直很柔弱的杜思雨,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情。老婆恨自己是应该的。老婆打他耳光他也能够忍受。
然而杜思雨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老孙的肚子开始有些疼,他以为自己是吃得太猛,或者是自己喝了凉水的缘故。
渐渐地这种疼痛开始加剧,疼得他直不起腰来。渐渐地他明白了过来,他咬着牙大声地吼道:“杜思雨……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在饭里面放了什么?”
看着老孙疼痛难忍的样子,杜思雨的脸上有了一丝冷笑,她依然没有说话。她眼睁睁地看着老孙难受,挣扎。疼痛让老孙把床上的床单都撕得粉碎。他的眼睛越睁越大,由于疼痛,他的全身在剧烈地颤抖。
“杜思雨…救我…我不想死”死亡在一步步逼近老孙。老孙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站在那里的像雕塑一样的杜思雨。
三分钟后,老孙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眼睛里开始流血,他的鼻子里开始流血,他的耳朵里也开始出血。七窍出血而亡。
赌了半辈子的老孙,终于躺倒了,终于闭上了眼睛。
杜思雨将老孙摆正,然后盖好被子,穿好自己的衣服,拿起包打开门,彻底消失了……几天后,有人在贫娼洞发现老梁也死在了床上,据刑侦队技术人员推算,老孙和老梁死在了同一天,样子和老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