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视频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桑陌成的沉思。
“对了,死者张金方被发现的时候,手腕和脚腕都被凶手用塑料胶布缠着,嘴上也被塑料胶布封了起来,这些塑料胶布不是普通的塑料胶布,而是特制的,上面有这样的图案。”那头的萧晓白说着,把一张放大的图片发到了屏幕上。
这是一个由两个字母抽象后组成的图案,明显可以认出是J和Y两个字母。天南市的刑警们认不出这个图案,但是对北地市的刑警们来说,这个图案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了。
这是金玉乳业的LOGO,北地市的人只要家里订过牛奶或者酸奶,就不会对这个图案陌生,在座的很多刑警,都是喝着印有这种LOGO的牛奶长大的。
看到这个LOGO,坐在北地市会议室里的刑警们顿时议论起来,那边天南市的刑警不明就里,看到这边的刑警有如此大的反应,他们不由的奇怪起来。
“桑队长,能不能帮忙解释一下,为什么看到这个图案,北地市的同仁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萧队长,这是金玉乳业的LOGO,金玉乳业就是张金方和他妻子共同创办的企业,金玉分别取自于两个人的名字。”桑陌成解释道。
“怪不得大家会这么大的反应。既然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确定,凶手是金玉乳业内部的员工?”
“凶手是金玉乳业内部员工的可能性很大,我们会马上对金玉乳业的内部员工展开调查。”桑陌成皱着眉头回答道。
他没有想到,案情竟然会这样急转而下,原本以为的夫妻谋杀案,变成了夫妻双双遇害案,凶手也成了金玉乳业的内部员工。
不过,从现有的线索进行推断,凶手就算是金玉乳业的内部员工,也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因为他可以在郭玉凤的红酒中下安眠药,如果不是身边熟悉的人,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凶手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对郭玉凤和张金方怀恨在心的金玉乳业的高层管理人员?
也许,自己应该再把张同乐叫来,问问他关于金玉乳业内部的事情,不过看这小子那副纨绔公子哥儿的样子,他恐怕不会知情。
视频会议结束后,桑陌成回到办公室里,把刚才会议上得到的新线索全都加在了小白板上。
正当他皱着眉头对着小白板思索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罗振江打来的。
“桑队,我们找到那辆面包车的录像了,不过因为暴雨的缘故,一直看不清它的车牌号。它在深夜十一点二十三分从体育路进入体育公园,十二点零七分离开了体育公园。我们对它的行车录像进行跟踪,发现了一个情况,这辆面包车行驶到江南路和交通路交叉口的时候,与一名骑着电动车的路人发生了相撞,路人被撞飞进了路边的花坛里,面包车在短暂的减速之后,又加速离开了。随后,车子上了环城路,离开了市区范围。”
“那个路人的情况怎么样?”桑陌成心中一动,这名被撞车的路人在被撞的时候,很可能看到凶手的面容,或者记下了面包车的车牌号,哪怕他只记下前几位或者后几位,对警方来说,也是难能可贵的线索,因为残缺的号码也可以通过固定筛选的方式,大幅度的缩小侦查范围。
“他人没有直接被车子撞到,只是因为惯性的原因被甩了出去,落在路边花坛树丛里的时候,好像受了点伤,几分钟之后才爬起来,走路有点瘸,后来又骑着电动车走了。”
“把这段录像截取下来,放在市门户网站上,向全市征询这个路人的线索。你们也再看看录像,找找这个路人最后去了哪里,一定要找到他。”
“明白!”
桑陌成挂断电话,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他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个被撞路人的身上,对方不一定看得清面包车司机的面容或者车牌号,这项工作可以让市区的民警在日常工作时协助调查,但是其他方面的追踪也需要继续。
罗振江他们找到了录像结果,刚好可以确认凶手的行踪,凶手在前天晚上设计杀死郭玉凤之后,连夜开车前往天南市,昨天夜里又换了一辆套牌的桑塔纳,杀死张金方并抛尸。这样算下来,这家伙连续两天根本就是马不停蹄,一直在奔波杀人。
想到这里,桑陌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凶手能够知道接近郭玉凤并下药迷昏她,在杀死她之后,就立刻赶往天南市继续追杀张金方。那么,张金方到天南市出差的行踪,又是谁告诉他的?
要知道,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在茫茫的人海之中寻找一个特定目标,会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除非他提前知道张金方的行踪,或者张金方主动把行踪告诉了他。
这样推断下来,之前的猜测应该是十分正确的,凶手一定是跟郭玉凤和张金方十分熟悉的人。只要对金玉如何内部的高层管理人员进行调查,相信很快就能得到结果。
桑陌成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张同乐这个家伙叫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张金方和郭玉凤最亲近的人,他对父母企业内部的情况可能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只言片语至少听过,如果张金方和郭玉凤跟企业内部的某位高层真的有什么过节的话,很可能会向他讲述。
接到桑陌成的电话,张同乐开着他那辆法拉利很快来到了刑警队大院。
桑陌成担心他在得知父亲的死讯之后,会遭受太大的打击,无法询问线索,决定先向他隐瞒张金方的死讯。
“你父母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们跟公司内部哪个人有过过节?”
“那怎么可能?我爸我妈是董事长,谁得罪了他们不就直接开除了?对了,说到开除,倒真有一个,之前一个负责销售的家伙,离开公司的时候闹得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