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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关羽白马斩颜良

东汉末年,农业生产出现严重的土地兼并现象,直接导致地方豪强势力的崛起。由于中央政府政治黑暗,十常侍横行朝野,对地方的控制越加衰弱,造成土地兼并问题日益恶化,而人民饱受此现象的苦果,加上天灾与瘟疫的双重打击,他们于是纷纷起来造反,发动大规模的叛乱,最著名的是黄巾之乱。

在镇压黄巾起义的过程中,各地州郡大吏独揽军政大权,地主豪强也纷纷组织“部曲”(私人武装),占据地盘,形成大大小小的割据势力,转入争权夺利、互相兼并的长期战争,造成中原地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凄惨景象。

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虽然被镇压下去了,但它却沉重地打击了汉朝地主阶级的统治,使早已腐朽不堪的东汉政权分崩离析,名存实亡。

这是一个群雄割据、军阀混战的年代。是的,一个乱世。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曹操(字孟德)迎献帝,迁都许昌,自始挟天子以令诸侯,威势大增。他先后击败吕布、袁术,占据了兖州、徐州以及部分豫州、司隶(古代地名)。

袁绍,字本初。出身名门望族,自曾祖父起四代有五人位居三公,自己也居三公之上,其家族也因此有“四世三公”之称。袁绍于初平元年(公元190年)被推举为反董卓联合军的盟主,与董卓交战,但不久联合军即瓦解。此后,在汉末群雄割据的过程中,袁绍先占据冀州,又先后夺青、并二州,并于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击败了割据幽州的军阀公孙瓒,势力达到顶点;虎据幽、冀、青、并四州,尽有河北之地,成为当时天下最大的军阀。

袁绍意欲南向以争天下。就这样,曹操与袁绍之间的战争,再所难免。

袁绍灭了公孙瓒,既无后顾之忧,地广人众,可动员的兵力在十万以上。建安五年二月,袁绍派大将颜良进围白马,攻东郡太守刘延,以保主力渡河南进。

四月,袁绍大军进发至黎阳,东郡太守刘延告急许昌。曹操急召众谋士商议抵敌之策。

司空府上,曹操坐于主座,众谋士端坐于两侧。

“如今袁绍携大势而来,诸公可有御敌之策?”曹操一副临大敌而不惊得表情说道。

谋士荀攸说道:“方今袁绍兵多,敌强我弱,迎头抵敌实不可取。”

曹操道:“公达以为如何?”公达,乃荀攸表字。

荀攸道:“吾以为,可分兵敌之,行声东击西之计。”

曹操道:“如何声东击西?”

荀攸道:“可先引兵至延津,伪装渡河攻袁绍后方,使袁绍分兵向西,然后遣轻骑迅速袭击进攻白马的袁军,攻其不备,定可击败颜良。解白马之围。”

荀攸言罢,众谋士皆附议。

曹操道:“此计甚妙,可吾听闻,颜良乃河北上将,不知军中谁可与之匹敌?”

座下程昱道:“某举一人,可敌颜良!”

曹操问道:“何人?”

程昱道:“非关羽关云长不可!”

曹操掩面而笑道:“吾恐他一去不复返矣,如此为之奈何?”

程昱道:“主公待关羽甚厚,关羽绝非忘恩负义之辈,若离去,必禀主公。如不放心,可派张辽立于关公身侧以督之。刘备现在袁绍军中。若关羽胜,刘备必被袁绍疑而杀之。刘备既死,关羽又怎会背离主公呢?”

曹操嘿嘿一笑道:“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仲德早已窥破我的心意了,哈哈……”

曹操嘴中的仲德正是程昱的字号。这一番商议之后,众谋士皆散去。

待司空府只剩下曹操一人之时,他饮了口茶水,闭目冥思。不一时,他等的人便来了。

来人正是卢洪,一个无论是在曹操军团内部还是外部,都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你来了,卢洪。”

“是,主公”

“刺杀刘备的事情怎么样了?”

“据赵达派出的刺客说,此次行动本来就要成功了,却忽的杀出一彪人马救了刘备。”

“是什么人救了刘备?”

“现在还不清楚,初步的调查显示,这彪人马好像是徐州之战的溃兵。”

“溃兵?”曹操疑惑着,溃兵怎么会忽然出现,他们又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卢洪赶紧下跪:“属下办事不力,还望主公海涵。”

曹操看着眼前的卢洪说道:“起来吧,赵达在颜良军中的情况如何了?”

卢洪缓缓起身:“基本安稳下来,已经取得了颜良的信任。”

曹操道:“嗯,如此甚好,我军明日就奇袭颜良,解围白马,你可告知赵达……”说着曹操招呼卢洪附耳过去。

一番密语过后,卢洪叫道:“主公真神算也,如此,颜良必命丧黄泉。”

“卢洪啊!这次如若能够大败袁绍,我定给你一个名分。”曹操对卢洪许诺道。

卢洪下拜道:“多谢主公!”

第二日,曹操率大军两万,分三路而行。于路又接连收到刘延告急文书。

军事重镇黎阳。袁绍中军帐内。

“玄德,第五府上的第五豪我是知道的,大汉名臣第五伦的后人,那是高大威猛,英勇不凡呐!没想到我在邺城这么久他都没投奔我,反而你在邺城仅一月便肯相投,这是为何呀?”袁绍得知第五豪投奔刘备之后,故意发问。

“哎?明公何故分你我,今我刘备既已投奔明公,我的人还不是您的人,如有驱使,岂有不从之理?”刘备的回答可谓完美。

袁绍亦不起疑,哈哈大笑起来。

“报——”

听到传讯兵的叫声,袁绍立刻转笑为正襟危坐:“什么事?”

“曹操亲率大军至延津,正在渡河。”

“哦?那可是我军后方啊!”袁绍思量道,“玄德?你怎么看?”

刘备道:“曹操意欲攻打我军后方,明公当分兵迎之。”

袁绍起身而立道:“好!传我将令,大军即刻开拔,向延津进发,迎战曹贼!”

“诺!”

……

凛冽的狂风肆虐着大地,在白马这个地方,颜良的军队正驻扎在此处。两个月以来,颜良的攻势不可谓不猛,眼瞅着就要拿下这个地方。如今,主公又在后方督战,颜良打算修整一日,明日一股作气,攻下白马,杀了刘延。

晴一、潘布二人正立在一座高高的土岗之上,远远地眺望着颜良的军帐。

“主公,小心!”“咳咳……”

听到声音,晴一、潘布纷纷回头,是两个人。一个看着年近半百英姿飒爽眼神犀利,另一个是长得很壮实的大汉。

壮汉搀扶着这个他呼作主公的人。

“咦?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壮汉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发问。

晴一端详着突然到来的两个人,心下思量:能称作主公的,在这个地方,除了袁绍,那就只有曹****!难不成眼前的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曹操?

想着晴一一拱手回道:“我二人本是关将军帐下小卒,徐州之战以后流落至此,奈何寻不得关将军下落,又望得土岗之下的军帐,不知是何人在此扎营!因而停留在此!”

壮汉疑问道:“你说的关将军,可是关羽?”

晴一答道:“正是!”

壮汉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自己人,待会这里会有场大战,待大战结束之后,你们二人跟着我徐晃就可以了,保你们见到你们的关将军。”

“大战?”晴一故作疑问。

曹操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下思量:真没想到,关羽帐下小卒居然也如此忠义,真是什么将军带什么兵啊!若关羽能一心效忠我曹操,岂愁霸业不成?

徐晃回道:“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此时的颜良正在帐中小憩,孙乾立于一侧。忽报:“报——,帐外十余里,一赤面长须青袍之人,领轻骑上百向我军营方向快马赶来。”

颜良忽的起身,问向孙乾:“孙先生,此可是关羽前来投奔?”

孙乾面带微笑:“如此描述,与关将军相差无几!”

颜良等的就是这一刻,如若关羽前来助阵,当真是如虎添翼。原来曹操安排在颜良军中的赵达正是传递这个消息的始作俑者。最先知道关羽前来颜良军中助阵的消息是孙乾。赵达以关羽随从的身份,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孙乾,孙乾又告知了颜良。

颜良自是高兴,大笑道:“来呀,随我前去迎接关将军!”

于是,颜良乘戎车,十里相迎。此时的关羽,手提青龙刀,座下赤兔马。身旁张辽相随,身后轻骑六百。直直的杀向颜良阵中。待两军相接,瞬间厮杀开来。

颜良看到对方为首之人,果然赤面长须。但见其人入阵挥刀,颜良大惊,顾左右而大叫道:“快取我长柄大刀来!”

当此时,赤兔马已至颜良所乘戎车跟前,颜良慌张道:“云长莫不是来投奔吗?”

关羽更不答话,手起刀落,斩颜良人头于马下。

颜良一死,河北兵不战自乱。曹军乘势攻击,死者不计其数。马匹器械,掠夺极多。

关羽纵马来到曹操所在的高岗之上,献颜良首级于曹操跟前。

曹操称道:“将军真是神人呐!”

关羽回道:“某何足挂齿,吾弟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如探囊取物也!”

曹操大惊,对徐晃说道:“今后若遇到张翼德,不可轻敌。”

关羽这才注意到曹操身边的晴一,晴一看关羽正看着自已,立马下拜说道:“晴一追寻将军久矣,今再此得见,真乃苍天赐福矣!”

潘布也跟着下拜,只是未曾言语。

关羽愕然,走近扶起晴一道:“原来是小一啊,你能在此寻得我,真是天降奇缘啊!”

如此一来,晴一、潘布二人跟随关羽入得曹操军中,不在话下。

另一边,袁绍率军抵至延津,并未见到曹军任何的踪迹,心中起疑。待白马一战的消息传至袁绍耳中,方知中计。

又得知颜良被关羽所杀,不由得怒从心生:“来呀!把刘备推出去斩了!”

刀斧手架起刘备就往外拖,刘备挣扎着大叫道:“明公又中曹贼奸计了!”

袁绍摆手道:“且慢,我倒要听听,我又如何中曹操奸计了!”

刘备道:“备自徐州与二弟云长失散,未尝知道二弟下落,如今曹贼知道备在明公处,故而使吾弟杀明公之大将,以此离间明公与备的情谊呐!”

袁绍帐下谋士田丰插嘴道:“刘备所言不虚,此乃曹贼借刀杀人之计!”

刘备乘机大叫道:“田先生所言极是,还望明公细察!”

却说昔日徐州之战前夕,刘备曾派遣孙乾来袁绍处请兵支援,当时也是这位田丰先生极力主张出兵相助。不料,袁绍却以小儿生病为由拒绝出兵。今日又得田丰出言相助,刘备颇有感激涕零之德。

袁绍是个没主张的人,看向田丰说道:“既如此,吾又当如何应对。”

刘备哪肯放过说话的机会:“明公!吾二弟云长有万夫不当之勇,备愿寄书信一封予二弟云长,唤来为明公效力,二弟见吾书信,必来相投。”

一旁的田丰说道:“若关羽相投,可弥补我军痛失颜良之损失!”

袁绍闻言,遂斥退刀斧手,微笑着搀扶起刘备,由怒转喜,轻抚刘备手掌道:“如此甚好!玄德受惊了!”

又请刘备坐于帐内,商议破敌之策。

忽一人闯入帐内,视之,乃文丑也!文丑与颜良皆为河北名将,曾跟随袁绍多年,立汗马功劳无数。

“颜良与我如兄弟,今被曹贼所杀,安得不报仇雪恨!愿主公予我军马,定取曹贼首级于帐下!”

袁绍大喜:“非汝不能报颜良之仇,我与一万骑兵,便渡黄河,追杀曹贼!”

文丑道:“五千足矣!愿立军令状!”

帐下谋士沮授道:“不可!今宜留屯延津,分兵官渡。若轻举渡河,一旦有变,则有去无回矣!”

袁绍大怒道:“汝休得胡言,乱我军心,岂不闻兵贵神速乎?”

刘备道:“明公所言极是,备愿领军与文将军同行,以报明公之德!”

袁绍从其言。于是文丑率骑兵五千在前,刘备领本部兵马两千在后,渡黄河,追杀曹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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