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朵金花”地处成都东郊三圣乡,按规划不能作为建设用地。土质系龙泉山脉酸性膨胀土,农民形容为“天晴一把刀,下雨一包糟”。农村处于“土地不多人人种,年年丰产不丰收”的境况。“五朵金花”的打造因地制宜,各择其优,形成自身的优势。“花乡农居”的红砂村成为了国家4A级风景区,以发展小盆花、鲜切花和旅游产业为主导;“幸福梅林”的幸福村围绕梅花文化和梅花产业链,发展旅游观光产业;“江家菜地”的大安桥村以认种庄稼的方式,把传统种植业变为城里人体验农耕文化的休闲产业,实现城乡互动;“东篱菊园”的驸马村突出菊花的种类和菊园的规模,形成了“环境、人文、菊韵、花海”的交融;“荷塘月色”的万福村以上千亩荷塘的美景和优美田园风光,成为了艺术家纷至沓来的创作基地,万福村也成为艺术之村,农民围绕书画加工生产画框、画具,批发销售颜料、画笔、油布等,形成书画“一条龙”服务,获取文化产业收入。
黄永林回到漩口后,立马坚定了信心,集中村要发展农家乐,无论发展路上有多少荆棘,他黄永林也要走下去,一定要先搞起来,只要搞起来,边探索,边发展。开始时,老百姓不知道该怎么搞,援建组于是又转换了角色:把他们送出去培训,再请人进来再培训。老百姓觉得没什么戏,援建组就先搞试点。老百姓没有信心搞下去,援建组就请来广东旅游团帮忙试业。这样一路走下来,磕磕绊绊,到后来,终于发展起来。
集中村,213国道从村里横过,每天从村口去九寨沟、黄龙的旅游车络绎不绝,却没一辆车进村。要是这些车也进村,让游客住上一晚,该是什么情形?但是,谁也没有想过。集中村从来没有人想过要搞农家乐。或许因为山里没奇花异草,山路崎岖难走。实际上,集中村这里,早在200多年前,就开始有村落了。那时叫白庙子和红庙子,到了上世纪60年代,才合并成集中村。无论村子是分是合,村民们的生产仍只停留在种玉米养猪的层面。地无三亩田,路无百米直,全村人均不足半亩地。山里的地不肥,能种的只有玉米了。玉米一斤卖八九毛钱,最高1元。村民种枇杷、樱桃,却运输困难,也无法成为主要的经济作物。最后,年轻人都宁可外出打工,留在村子里的,只有老人、妇女和小孩了。
2008年8月,在“就地、就近、分散”安置地震灾民的相关文件发布之前,万贵安和他的733名村民无家可归,他们迷茫,不知道明天所在。万贵安说,他们当时就在寿江桥一带住了3个月帐篷。这期间来了四批鉴定专家,四批专家都说不能迁回原址。村民们世世代代相守的土地,眼看着就要失去。村民们矛盾斗争,最后,他们联名上书:不同意!2008年7月,北京来了第五批专家,专家们经过实地考证,村民们的愿望最终实现。
沿着集中村的村道从第一座新居,走到最后一座大概只有800米长。这是一条崭新的柏油路,中山援建组花了200多万元,修了1.5公里,原先的弯道仍在,但路面平整,干净,即使下雨天,鞋子上也沾不上泥泞。除了路之外,重建之后的房子都采用穿斗式建设与现代乡村建筑相融合的风格进行风貌设计,体现现代农村风貌与川西建筑风格相融合的特点。所有房子的设计有了中山设计专家的提升,更加注重了单体效果,房子的体量、造型与村庄的整体环境更加协调,同时更注重了色彩、历史传承和文化品位的相互兼容,使集中村成为宜居、生态、和谐、现代文明的新型村庄。
如果没有这次地震,这个村怎么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快。万贵安说,村民的消费观念在我们这里不是一般的保守。这次,有了国家政策的扶助,有了中山的无私援建,村民壮着胆子重建新房,这也是地震的彻底破坏性促使他们下了这样的决心。2008年9月,万安贵就带着村民开始重建家园。黄永林说,我鼓励他们,谁建得快谁就能得到1万块钱的奖励。当然,黄永林这话兑现了,最后这1万块钱落实到家家户户的门面刷墙漆窗的外观改造上。集中村的灾后重建,是全镇16个村落中最快完成的,而这条800米长的柏油路两边76户村民的住房重建显然是“最快的最快”。集中村的成功建设,成为汶川县灾后重建的新农村示范点,四方宾朋,络绎不绝。无论是师公慧的白云山庄,还是陈茂云的“总理来过我家”的温情小院,都接过不少的游客。这其中,重量级的游客,当然是温家宝。
2009年大年三十晚上,漩口镇上领导通知村民说,一会有领导来看望大家,请大家准备。这个“领导”究竟是谁,村里人都不知道。大伙儿就站在村口迎接。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是温家宝总理。总理在集中村村口下车,然后走了一小段路,这段路,就是中山花了200万元修的柏油路村道。村道两旁夹道欢迎的村民,总理亲切的笑容,在除夕的夜晚定格在集中村。总理随后拐进了陈茂云的家。所有人都拥进老陈家的小院。地震时,老陈家的房子虽然没坍塌,却有许多裂缝。老陈依靠政府补贴的5000元,自己又拿出些存款,将房子翻新加固,顺便还在两边加盖了两间小房。屋的外墙,也按照村里统一设计的颜色粉刷了一遍。厅里右边的三人沙发,也是地震后新买的家具,老陈见总理进来,内心的感动可想而知。总理坐在沙发里问他新年有啥盘算时,老陈说了自己正在思考着的两个计划。一是改种大种猕猴桃,二是准备搞个农家乐。旁边加盖的那两间小房,就是准备给客人住的。总理听后,说好。称赞老陈是一个勤劳致富的人。老陈心里一阵温暖,也更坚定开农家乐的决心。实际上,老陈说的都包含在万安贵的“带领村民们种300亩猕猴桃、养1000头肥猪、开15家农家乐里面”,这三项将构成集中村未来发展的经济主体。温总理视察结束后,给中山援建的集中村留下了这个时代最高的赞誉:社会主义新农村就应该这个样!
老陈的农家乐在2009年“五一”之际正式开张。开张前,中山援建组带来了第一批游客,为农家乐试营业。那几天可热闹了!老陈说,二三十人在我们家吃饭、唱歌、烤全羊、跳锅庄。说起那天晚上,老陈说他很可惜生的四个都是儿子,没个女娃,唱歌、跳舞都不太会。早在2009年4月24日,集中村迎来了首个旅游团。这是中山商报与中山援建组组织的首个体验汶川之旅的读者团。当天下午,集中村村口站着一排排穿着民族服装的村民。他们的腰间,别着锣鼓,正在等待远方的客人。下午16时,载着首批40多名读者的大巴缓缓开进村口时,还没等读者团反应过来,道路两旁的民族彩服飘动起来了,锣鼓声响起来了。
读者们掩饰不住激动,刚下车,迎面而来的村民纷纷围住客人,献上了鲜艳的羌红。而穿红衣的阿姨脖子上的羌红,就是黄永林亲自挂上去的。锣鼓声、鞭炮声,在山谷里荡漾,更有人们的欢声笑语……
在读者团里,万贵安一直在黄永林身边。援建工作开始半年之后,集中村就旧貌换新颜。一条坚固平坦的水泥路从村口往村中央延伸,一座座新建的气派小楼房在水泥路两旁傲然矗立,高低错落的土地上种上葱郁的蔬菜,绿地上栽上了树木。村民脸上闪着灿烂的笑容。读者团团长、广州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中山分公司的总经理黄民伟说,看了集中村的情况,很感慨灾民家园重建得这么好,希望更多的中山人来这里观光,支持集中村开发旅游产业,为灾区的经济发展多做贡献。万贵安更是感动不已。他说,集中村能规划建设得这么漂亮,是因为中山人民的支持,如今村民对中山心怀感恩,中山人来了就是亲人来了,恩人来了。在万安贵的安排下,晚上,集中村并没有沉寂下来,村民拉上五彩的小灯,点起了篝火,穿上民族艳丽的服装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漩口镇党委书记刘兵来了,村里的老老少少也来了,中山援建组成员也来了。那天晚上,整个村子洋溢着生命幸福的火花……
开农家乐,集中村共有8户。有叫感恩苑的,也有叫万家大院的。老陈家的温情小院,最有意思。院子大门正对路边,门前竖着写有“总理来过我的家”7个大字的金字木牌。老陈是村里最先一批办农家乐的村民。这也是中山援建组带给他们最大的生活转型。那些率先办起农家乐的家庭,是集中村转型之后的第一批人,他们都被中山援建组和汶川县旅游部门“请”去培训了半个月。一是培训洗被单,二是培训清扫洗手间,三是培训如何做好每一道菜。看师傅们从原料选择、调味品配制、菜品搭配、成菜摆盘,都能摆出新花样,师公慧她们培训时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她们当然不知道,来给她们培训的师傅,都是真正的大厨,旅游部门从成都、中山的大餐馆请来的。大厨到了准备开农家乐的8户人家里,教他们的家常菜做法。
老陈的妻子周培仙学的是做红烧豆腐。从如何洗豆、磨豆腐,到下锅的各式调料,以致碗筷清洁,师傅一道菜就教了两天。地震后,随着与外界交往的增多,村民们整个生活基础设施都有了大变化,整个村的格调也上升了。万安贵说,这震后一年的变化,比村里十年来的变化还要大。以前村里只有一条碎石路,人车难行,许多东西运不来,想修也没个钱。现在好了,一切都变得美丽整洁起来。中山援建者们,在这块土地上,给她们带来的,不仅是现代化新的生活方式,更重要的,是新的思维方式。村民们不再遵循祖辈传统,而是学会了以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以发展的眼光思考、探寻。告别历史的伤痛,村民们的生活,已经完全被重新点燃。
离开漩口那天,我们特地站在寿江大桥上眺望,两岸青山,连着天际,白云飘飘,宛如一群群奔马。我们沿着上山的公路,穿过一个狭长的隧道,就到了漩口的另一边,我们站在山腰上,看见遥遥的瓦窑村,那里是漩口镇镇政府所在地,一条崭新的大街,宽阔笔直,还有让人向往的广场,博爱塔。那里,中山援建者的大爱之歌正在高唱……
阿坝铝厂
2008年5月12日中午,重庆博赛矿业集团阿坝铝厂厂长陈国友刚吃过午饭,就去找厂里总工程师文中惠,商量第二天新生产线启动方案。阿坝铝厂生产线年产2万吨铝锭,他们谋划已久的20万吨级产能生产线目前已经建成11万吨,明天,他们想举行一个投产仪式,以便让历史见证,阿坝铝厂的新纪元。下午,历史性的毁灭突然出现……原定第二天的投产仪式化为泡影。工厂25名员工死亡,100多人受伤,直接经济损失5亿多元……灾难猝至,焦虑与悲愤缠绕着整个铝厂……
一、原地起立